清清依然不理解,奇怪地看着鄭八斤說道:“對呀,如果便宜,可以直接買下來慢慢賣,不用跟他合作,談什麼分成。”
“你又不是不知道,村裡人都喜歡喝酒,幾十斤酒,不費吹灰之力就可賣出去!”
鄭八斤見她怒了,伸出雙手,按住她的香肩,反而笑了起來:“你是好樣的,商機是看見了,只可惜……”
“可惜什麼?你這是在誇我嗎?我怎麼覺得,是在挖苦我?”清清沒好氣地一聳肩,想要把他的手甩開。
“可惜你太善良,不知人心險惡!”鄭八斤看着清清,語氣放緩,說道,“他那根本就不是酒,是水做的,不值錢。”
“水?”清清驚訝地看着鄭八斤,不敢相信地說,“你確定?那明明是酒,都有香味!”
“那是香精的味道,我一聞便知,根本不用細看。”鄭八斤正色道,“其實,他就是在河溝裡打一桶水,加上酒粉,再兌了一些香精,成本很低。”
“真的?你怎麼知道?”清清看着他,開始懷疑,鄭八斤不過是個小學都沒有畢業的人物,會知道這種聞所未聞的操作。
“哈哈,你忘了,我當初也是個好酒之人。”鄭八斤說着,嘆了一口氣,“很多人,就是喝了這種假貨,把身體弄廢了。還好,我及時認識了你,你就是我的福星,讓我及時懸崖勒馬。”
“又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清清的臉色緩和過來,心中高興起來。
“是真的,我說的句句是真,你好比是一盞明燈,在黑暗中給了我方向,就算是不點燈,我也找得到路了。”鄭八斤說着,壞壞地看着清清的小嘴,輕聲說道,“來一個?”
“來什麼來?”清清白了他一眼,罵了一句,“說着說着,就沒個正經了?”
“不是,你知道嗎?晚上小草陪你睡,我都找不到地兒了,不如現在抓緊時間,來一波!”
“滾!”清清推開鄭八斤湊過來的臉,真是個不要臉的貨,還半仙,半仙白日都這麼不正經的嗎?
今天就放過你,晚上你等着,我把小草抱到一邊,再收拾你。
鄭八斤吐了個槽,就聽到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不由奇怪,出門一看,不知何時,錢博站在了廠房門口的煤炭邊。
老小子,幾十歲的人了,還喜歡聽牆根?
鄭八斤笑着說道:“怎麼了,大叔,想要買炭?”
錢博的臉色有些差,誰看着這麼一大塊原本屬於自己的寶地,堆放着大堆的煤,心裡都會不舒服。
“我說八斤呀,叔真是上了你的當,想不到,你小子平時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心眼卻很多。”
“叔,可千萬不能這麼說,好歹也是在你眼皮底下長大的,怎麼能瞞過你的眼睛呢?你上了我什麼當了?”鄭八斤依然在笑。
錢博看着他的笑臉,心中就來氣,甚至是噁心,沒好氣地說:“還裝,真把叔當成了傻瓜?你說,你明明早就看中了我這一塊地,還假裝要賣田給我,有你這種坑人的嗎?”
“哎,怎麼能說是坑你呢?你老人家走過的橋,比我行過的路還要多,我能坑你?再說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鄭八斤正色說着,心裡暗罵:如果不是你老小子想要佔我便宜,起心不良,想把種不出東西來的地換我良田,會上這種當嗎?
再說了,此一時彼一時,如果不做生意,這地,就是一塊廢地,毛都不會長一根。
“你還是把這塊地還我吧!”
錢博一句話,差點沒讓鄭八斤噴,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清清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想着剛纔鄭八斤逗自己的話,是不是被人聽了去,不覺面上有些發熱,不好意思出來。
此時,聽到錢博想要反悔的話,也忍不住走了出來。
“行!”
這個鏗鏘有力的字從鄭八斤嘴裡噴出,反而讓錢博整個人呆住,不知如何說。
在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看着鄭八斤在曾經屬於自己的地裡賣炭,賺錢,就有些後悔,但是,又拉不下臉來反悔。
心裡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小子和從前一樣,不靠譜,幾下把身上的錢賠光,自己再出面買回地來。
然而,看着鄭八斤賺錢,還修起了廠房,開起了小賣部,還把老岳父也給弄來,幫他拉貨,成了坐着就撿錢的人物。
錢博再也沉不住氣了,拼個臉皮厚,也要來找鄭八斤,把原本屬於自己的地弄回去。
他也想過,鄭八斤肯定是不會同意,少不得和他爭吵一番,最後再搬出個,土地是國有,不能買賣爲由來嚇一下他。
誰曾想,鄭八斤爽快得叫他擔心,直接就說行,反而亂了他的陣腳。
清清張了張小嘴,不敢相信地看着鄭八斤,說不出話來。
鄭八斤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不再是那個不要臉的男人?
“但是,你看一看,我這廠房都修下來了,花了幾大千,總得讓我重新找個地方不是?”錢博和清清正自驚訝之時,鄭八斤掃了一眼廠房和地上的煤,淡定無比的說。
“花了幾千?”錢博看着鄭八斤,沉聲說道,“不是就花了幾百塊嗎?”
“那只是小工錢,還有材料什麼的,足足花了五千多,你說,這損失誰來承擔?”鄭八斤笑着說,“要不,你把這錢給我,我考慮把地給你?”
“五千?你真是說得出口,哪裡來的五千?”錢博臉色有些發白,罵了一句,“我看,你這是在耍我?”
“你看我是那麼清閒的人嗎?有空耍你?再說了,我怎麼就說不出口了,你一個大男人都說得出口,把吐出的口水吸了回去,我爲何就說不出來?”
“行,算你狠,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會上了你這小子的當,你給我等着,我遲早會來要回屬於我的地。”錢博當然不可能會出五千塊,從鄭八斤的手時拿回地。
雖然,他現在已經看到了這地虧了,價值在突現,但是,真要拿出五千塊來給鄭八斤,依然覺得不值。
鄭八斤看着憤怒而去的錢博,笑着喊道:“叔,你慢走呀,如果哪天想通了,拿得出五千塊來,再來找我,我這人很好商量的。”
錢博頭也不回,心裡罵道:“誰他媽的要你稱叔了?老子想要C你家一家子!”
清清看着鄭八斤笑得就如一個爛柿子一樣的臉,奇怪地問道:“你在搞什麼?如果他真的拿出五千來,你是不是要還他?”
“不會,他捨不得這麼多錢!從來只有他佔別人便宜的,就沒有任何人可以佔他便宜。”鄭八斤壞笑着,“我連你的便宜都佔,會不佔他的?”
清清白了他一眼,本能用手護住前胸,心裡擔心着,錢博一定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