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武長風說要報警的時候。
周懷仁是舉雙手贊成的。
在這裡吵來吵去,也無法彌補自己損失了一隻雞。
符大旺也就和自己來勁,死不承認。
只要報警,讓公安撕裂他的嘴,看他還承認不承認!
周懷仁大喊:“報警!必須報警!”
卻不想。
符大旺身後的曹寡婦緊張的大喊:“不可!不可報警!”
衆人紛紛將目光投射在曹寡婦身上。
不報警?
這劇本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報警也不抓你,抓也是抓符大旺,關你什麼事!
難道……
傳言曹寡婦和符大旺有一腿是真的?
這下瓜更大了。
圍觀的租戶更是興致滿滿。
林小茹甚至都站起來,張着小嘴,一副比誰都八卦的神情。
此時。
王大爺說道:“周懷仁,你鬧什麼鬧!”
“小肚雞腸,不就是一隻雞嗎?”
“都是一個院子住着,撐死10塊錢的吃食,至於弄的派出所雞飛狗跳?”
“人家公安同志很忙的。”
王大爺作爲林西煤礦的退休老職工。
威望那是極高的。
可以這麼說,林西煤礦領導來了,也得喊一聲師傅。
上上下下有點官職的,在初入林西煤礦的時候,哪一個不知道王大爺?
他一說話。
頓時院子內寂寂無聲,落針可聞。
就連周懷仁都低下頭。
武長風也是一愣。
這個王大爺可以啊,一句話就把場面壓制住了。
這就沒意思了。
沒看林小茹頗有吃不到瓜的失望表情嗎?
武長風咳嗽一聲,說道:“王大爺,你這話說的有點偏了,差點沒把赤道給拉歪了。”
“什麼叫一個大院的,不至於鬧到派出所?”
“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院子裡出現了小偷。”
“應該積極報警,把小偷抓住!”
“否則,今天丟了雞,明天就會丟了鴨,後天吶,就是金銀首飾嘍。”
“必須抓住判刑!”
王大爺連忙擺手:“不至於,不至於。”
“不至於?”武長風冷笑幾聲:“王大爺,你的退休工資高,丟點什麼無所謂。”
“但我們承受不住啊!”
“大夥說是不是?”
圍觀的羣衆開始起鬨。
一是閒着也是閒着,二是,真要誰家連續丟東西,這種壞事可不能任其發展啊。
“對啊,必須把小偷揪出來!”
“這不是養虎爲患,是養小偷啊。”
“就是,這要是不抓住,咱們的財產你王大爺來賠償嗎?”
“報警!報警!”
大家連連一致對王大爺懟了過去。
在這個時代,遊手好閒的人太多了。
別說十塊八塊的,就是丟一塊錢都能讓人心情難受一個月。
你王大爺無兒無女的,自己吃飽不餓。
也不想想我們的感受?
今天丟只雞,那明天呢?
會不會自己家也丟東西?
落在誰家頭上,誰家不難受啊!
這次要是不找到小偷,不進行懲罰。
那一次是不是也不做懲罰?
如是這樣,大家都當小偷得了!
這樣來錢多快啊,還不用擔心有人追責。
這風氣得壞成什麼樣!
王大爺有些惱怒的一拍桌子:“先都閉嘴!內部能解決的事情,咱們內部解決!”
隨後看了一眼符大旺,質問道:“到底是不是你偷的雞?”
符大旺剛想表態,根本不是自己偷的。
但身後的曹寡婦拉了拉他,還擠眉弄眼。
符大旺瞪大眼睛,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符大旺嘆口氣,耷拉着肩膀,對着衆人說道:“是我嘴硬,我承認,是我偷的。”
此話一出。
王大爺當即傻眼。
好哇,我這麼護着你,還以爲你是冤枉的。
原來真是你偷的!
王大爺斥責:“你身爲一個廚子,還差這點吃的?”
符大旺沒說話,一副愛咋咋地的心態。
張大爺在一邊冷笑:“老王啊,看來你的眼睛有問題啊,合着是你這邊出了問題,還護犢子呢?”
“實在不行,就把第一的位置讓出來,別耽誤管理會的正常運作。”
王大爺哼了一聲:“你還真當管理會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官了?官迷成這樣,你也是獨一無二。”
“管理會只不過是關心和照顧的自發組織,給你第一的位置,你玩的轉嗎?”
“有實力接的住嗎?”
“毫不客氣的說,管理會是我成立的,我也有權力解散!”
張大爺被懟的說不出話,只好悶頭生氣。
周懷仁聽到符大旺親口承認,當即叫嚷:“都來看看啊!符大旺這狗日偷東西!親口承認了!”
周圍的吃瓜羣衆紛紛指指點點。
“哎呦,還真是他偷的。”
“一個廚子,隨便吃點小竈還滿足不了油水?”
“這傢伙真是有點過分了,平時就看他總往家帶飯菜,跟豬一樣能吃。”
“呵呵,符大旺真是人面獸心啊,平時看不出來,竟然在暗地裡偷東西。”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武長風看着符大旺先前還極度囂張,現在拉胯的表情。
但看看曹寡婦在一邊的慌張神情。
呵呵一笑。
這兩人絕壁有事。
算了。
到了這裡,有人承認,也沒必要報警了。
只要院子裡有個良好的風氣就行。
最後符大旺自掏腰包10塊錢要進行賠償。
但周懷仁哪裡肯放過這個報復符大旺的機會。
直接開口要一百塊。
這比錢,說難聽點,都快比的上工人的一個月工資了。
屬實超出一隻雞的價值。
但周懷仁就是要落井下石,好不容易抓住符大旺一個把柄。
不給錢就繼續報警,讓公安來人處理符大旺這個小偷。
王大爺在一邊勸,賠少點,都是街坊鄰居,擡頭不見低頭見。
張大爺在一邊煽風點火,認爲周懷仁要多少都行。
畢竟這是偷,而不是過失造成母雞死亡。
只有李大爺吸溜着茶水,不聞不問。
周邊的租戶也是參合起來,怎麼勸的都有。
一時間。
大院又爭吵起來,好不熱鬧。
林小茹掏出一把瓜子,邊吃邊和一邊的租戶討論最後到底能賠多少錢。
直到天色擦黑。
符大旺非常肉疼的賠了20塊錢給周懷仁。
瓜局散去。
武長風和林小茹也回到後院。
林小茹問道:“真是符大旺偷的?我感覺不怎麼可能呢。”
武長風笑呵呵的拿着洗腳布洗腳,說道:“自然不是他。”
“哦?”林小茹驚訝的問道:“那是誰,爲什麼符大壯要承認呢?”
“因爲曹寡婦唄。”
“他們兩個……”林小茹捂着嘴:“曹寡婦偷的?”
武長風搖搖頭:“應該不是,極有可能是曹寡婦的孩子偷的,然後給吃掉了。”
“曹寡婦害怕公安把孩子抓住,只好把符大壯推出來當擋箭牌。”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林小茹眯着眼睛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看來他們的關係不淺吶。”
“一個寡婦,一個單身漢,能有什麼好事。”
次日。
шшш_ ттkan_ Сo
武長風來到工廠。
迎面就看見老周和周煥熊站在廠門口。
臉色非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