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呀。”曉婭哭哭的用手上的雪把臉擦了一把,越擦越亂。張志誠看了半天,纔看出這是他閨女,瞬間不幹了。
“曉婭,你這是怎麼了,哪傷到了?”張志誠滿頭的找曉婭的腦袋上是不是被開口了,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呀。
“爹,沒破。”曉婭被張志誠給呼嚕的蒙了,趕緊和攔住他爹,再不說一會他們追過來了,她就沒時間說了。
“沒破你怎麼這樣,大冬天的你怎麼跑這邊來了,這血獵呼啦的跑過來,趕緊走回去,一會招點東西來。”說着張志誠拉着曉婭就要往下走。
“爹,不能回,回去就沒命了。”曉婭趕緊攔住了張志誠“爹,你不知道,我奶哪裡是要吃炒花生米,她是想要炒我呀,爹你聞聞,我這衣服上是不是一股酒問?”曉婭就把身上的衣服往張志誠跟前湊湊。張志誠聞了聞,還真是一股酒味。“爹,不僅僅是酒呀,還有油呀。他們下血本了,他們要把我燒死呀。”曉婭說着就又哭了,他們家這才說了幾天呀,老宅那邊就要把她給燒死。
張志誠還真摸了摸,看了半響臉色陰沉。“走,回家換衣服去。”說着張志誠就在前面拽着曉婭往回走,砍的柴和也不要了,一手拿着砍刀一手拉着曉婭就往下走。回去的路上曉婭詳細的講了她到老宅的過程,尤其是說道那巫婆拿着火苗直接往她身上點的時候,邊說邊打哆嗦,現在回想起來她能脫困還真是運氣好。也多虧了老太太把家裡面的人都給支了出去,要是沒有支出去的話那麼她要是想逃根本不可能,更不要說跑過來找張志誠。這邊曉婭告着狀,那邊終於把兩道房門給撞開了,這才發現人跑了。
“你家這個妖怪太厲害了,沒辦法收拾,還是你們自己找人抓回來吧,我們這邊根本不熟悉路線。”巫婆說着,就要收拾東西走人。
“大仙,大仙,你先等等,你這不收了今天她都這樣了,晚上肯定回來收拾我們呀。大仙呀,你想想辦法呀。”大伯孃徹底是害怕了,剛纔她也是害怕就躲在了屋子裡面,這個家也沒有別人,就剩下她自己在家。就連娟兒她都讓娟兒去了村裡的小夥伴家裡面,就怕到時候傷到別人,可是沒想打曉婭那麼個小丫頭居然能從三四個大男人的手上逃脫,要說她不是妖怪她是一點不信的。
“今天肯定是不行的,這樣吧,你要是害怕,我給你一道符,你們回頭把人抓住了,直接灌進去,這樣今天肯定不會出來害人了。不過這個符管不了幾天,最多也就是管三天的時間。到時候找一個正陽的日子,我再來做法,把妖怪給送走就萬安了。”說着,這個巫婆也不顧大伯孃的阻攔,就要走。
“哎,謝謝大仙。那我捉住了人,明天就去請您。”說着大伯孃就把人給送了出去,自己也是挺鬱悶的,錢花了,事沒辦成。她底下琢磨着,怎麼才能讓曉婭乖乖的把這個符給喝了。
“曉婭這是怎麼了?”曉婭回來,喬氏和枝兒已經回來了,他們原本今天是想要去孫家串門的,不過在繡坊呆的時間長了一些,喬氏感覺有點不說不上來的不對勁,他們娘倆就找人給那邊回了一個信,等下次去縣城再過去,就直接回來了。回來之後發現家裡面沒人,喬氏這心慌的厲害,就想出來找找人,還沒出門就碰上了張志誠拉着血獵呼啦的曉婭回來了。
“回屋說,趕緊找身衣服,給孩子換身衣服。”張志誠現在臉色陰沉的厲害,什麼都沒說直接進屋了。
“曉婭怎麼了?”喬姥爺聽見外面的動靜,也出來了。
“姥爺。”曉婭看見姥爺就哭了,萬一她爹保不住她,就只有喬姥爺最後看能不能保住她了。
“曉婭不哭,不哭,過來姥爺看看。”喬姥爺原本就喜歡曉婭,這看外孫女哭成這樣,瞬間心就軟了。“這是怎麼了,來姥爺看看。”說着喬姥爺就把曉婭拉了過去,仔細看了看,沒看到什麼傷口,“曉婭,這是怎麼了?”喬姥爺壓低聲問,就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又怕聲音過大,把曉婭給嚇到。
“爹,我先弄着曉婭去洗一洗去,這頭髮上都結冰了。”
“阿嚏!”似乎是爲了配合喬氏的話,曉婭這邊突然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曉婭可以肯定自己感冒了。
“趕緊,趕緊的。枝兒回來了嗎?趕緊幫你妹妹燒點水。”喬姥爺找着人。
“姥爺,鍋裡都是水,曉婭怎麼了?”被喬姥爺這麼一招呼,四郎他們也都出來了,看曉婭這個樣子,四郎趕緊從他們家廚房裡面把盆子拿了出來,給曉婭放到屋裡面,喬氏拉着曉婭進屋,趕緊把外面的衣服脫掉,然後拿着毛巾給曉婭擦着頭髮,邊擦喬氏邊哭,曉婭現在被凍的腦袋都疼,聽着喬氏的哭聲腦袋仁更是疼的不行不行的。
“曉婭,來你姐給咱們把水弄好了,咱們洗澡澡再說。”喬氏拉着曉婭洗澡,就怕自己不知道什麼地方說的不對觸動了曉婭的神經。
曉婭碰到熱水,猛的打了一個冷戰,只是到了這個時候曉婭才感覺活了過來。抱着喬氏在屋裡就是猛哭,喬氏看閨女這個樣子心就是抽抽,母女兩個在屋子裡面就是哭。張志誠在外面聽到了,叼着個煙桿叭叭的抽着煙。他能怪誰呢,之前孩子回來就說他大嫂要燒死孩子,他還不信。可是現在呢,孩子一身是血的跑到山上,這要是沒找到他還不讓狼給叼走了。況且這是他娘過來讓孩子過去做個菜,就這麼個事,他娘就能讓嫂子把孩子給燒了,怎麼想他就想不明白,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呀。想想以前這麼多年,他對他娘多孝順,對大哥大嫂家也是真誠的,可是他這一顆真心換來了什麼,就是把他的孩子給燒死嗎?爲什麼,就是因爲他這邊有了幾十畝土地?就是因爲他這分家之後過起來了?
聽着屋裡的哭聲張志誠就難受,他也想哭,可是這該怎麼辦。“志誠,到底怎麼回事,孩子怎麼一身是血的回來了。”喬姥爺聽着屋裡母女倆的哭聲,就是着急,要不是孩子大了,他早跑進去了。
怎麼回事,張志誠張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他大嫂和他娘準備把孩子給燒死,說是因爲他們家這邊起來了他的親人看不過去。什麼他都不想說,什麼也不想知道,默默的在那邊抽着煙。
這邊母女兩個哭夠了,曉婭一抽一抽的把事情經過和喬氏說了,喬氏把曉婭從水裡抱了出來,擦乾了直接塞到了被子裡面,讓枝兒和小七看着曉婭,幫忙給曉婭把頭髮擦乾,自己就出了門。
喬氏出了門,看都沒看張志誠,到廚房拿了一把刀就要往外跑。
“孩子他娘,你幹什麼。”張志誠看到嚇了一跳,趕緊上前阻攔。喬姥爺原本就在門口等着,喬氏出來就問,結果閨女根本沒理他,這個時候都抄上刀了,這是受氣了,受了大委屈了。
“老二,老二你還在屋裡幹什麼,抄傢伙,跟着你姐咱們走。”他這還在這呢,外孫女就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閨女那綿軟的性子都抄刀了,這事不能善了。
“爹,怎麼了。”二舅撈着一個斧頭就出來,四郎和五郎也都一人拿着一個棍子,就準備跟着喬氏往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