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金寶的下跪求救,石志堅顯得很冷澹,“你讓我出手救你,怎麼救?”
小金寶愣了一下,想要張口卻還是縮回去了,問:“要不要先飲杯咖啡?”
石志堅沒說話,而是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小金寶猶豫了一下,把手帕還給石志堅,自己去衝咖啡。
很快咖啡端上。
小金寶坐到石志堅面前,“這是很便宜的速溶咖啡,只怕你不喜歡。”
石志堅看了一眼咖啡,餐具很乾淨樣子。
小金寶苦笑道:“是不是嫌髒?放心吧,這副餐具是我單獨用的,不是那些客人的!”
石志堅沒說什麼,而是端起咖啡飲了一口,擡眼望着小金寶:“我趕時間。”
小金寶咬咬牙,這才大膽道:“我求你幫幫我,只要有五萬塊,我就可以同他離婚-——他講了的,拿了五萬就放我自由!”
“你信他?”石志堅語氣沒有絲毫情感。
“不信,可這是我最後機會!”小金寶目光殷切地望着石志堅。“不過結果如何,我都要試一試!”
石志堅笑了,笑容輕蔑,“如果結果不是你想象那樣,你依然被禁錮在這裡,怎麼辦?”
“怎麼辦?”小金寶整個人都在顫抖,說着看向窗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我會從窗戶跳下去!”
“那我的錢豈不是虧了,誰來還?”石志堅放下咖啡。
小金寶猶豫了一下,眼神可憐兮兮的望着石志堅:“下輩子,可以嗎?”
石志堅沒說話,而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謝謝你的咖啡!”說完看了小金寶一眼,“你也知道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是絕對不會做賠本買賣的!”
小金寶苦笑一下,“我應該知道的,是的,是我錯了,我想多了!對不起呀,石先生,打攪你了!”
“我話未講完——”石志堅從懷裡掏出錢夾,摸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道:“去找這位羅伯特大律師,小小離婚桉子他一定會搞定的!”
“呃,大律師?”
石志堅點點頭:“到時候不管是出錢,還是用別的方法都可以幫你脫離那個渣男控制!最後-——”
石志堅豎起手指對小金寶說道:“你一定要告訴那位律師羅伯特,是我介紹你來的!”
小金寶也沒想那麼多,此刻只知道石志堅是在幫助自己,當即感激涕零道:“多謝!多謝你呀!我……嗚嗚,我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石志堅卻不願意再在這裡逗留,“不用謝我!你欠我的,以後慢慢還就好!”說完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小金寶忙幫忙開門。
直到石志堅離開房間,小金寶還恍若做夢,她怎麼也沒想到石志堅會用這種方法幫助自己,大律師,還是鬼老律師,那麼自己這次一定能脫離苦海!
這一刻,小金寶緊緊攢着石志堅給她的那張名片,因爲激動,眼淚止不住又流了出來。
…
……
石志堅之所以會把羅伯特那個鬼老介紹給小金寶,是因爲他知道羅伯特知道自己在幕後的話,就一定會接手這個桉子,原因很簡單,很快那個鬼老羅伯特就會跪着來求自己!
石志堅一邊想着,一邊朝自家公寓走去,等到上了五樓,還沒伸手敲門,嘎吱,房門打開,阿香姑娘抱着臂膀,一臉不屑地站在門口,居高臨下望着石志堅:“怎麼,不在三樓多待一會兒?”
石志堅懶得搭理她,從她身邊走過去進了房間,伸手把外套脫下,丟給身後阿香。
阿香忙伸手接過,嘴上說着:“你有手有腳,卻總讓我伺候你,以爲自己是官老爺呀?”卻還是很麻利地把外套整理好,掛在衣架上。
石志堅又脫下皮鞋,阿香見石志堅不吭聲,神色似乎不善,不敢再多說什麼,又忙很本分地取來拖鞋讓石志堅穿上。
石志堅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指了指酒櫃,讓阿香把洋酒拿一瓶過來。
阿香就取了石志堅最喜歡喝的人頭馬,說道:“你已經喝了那麼多,還喝?”
石志堅又指了指杯子,然後拍拍沙發。
阿香:“你還讓我陪你喝?我可不是夜總會小姐!”嘴裡這樣說着,心裡卻滿是歡喜地屁顛取了酒,給石志堅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然後一屁股坐到石志堅身旁,“吶,我是可憐你,怕你孤零零一個人喝悶酒我才喝的!”
石志堅笑了,“你可以不陪我的!”
“我講了,是可憐你!”阿香俏臉一紅,然後又道:“還有啊,以後你少去三樓,那個女的是做什麼的你也清楚,被人看見不好。”
“她送過你旗袍的。”石志堅說,“你也看不起她?”
阿香都着嘴:“不是看不起,只是……只是覺得她幹那一行不好!還有啊,我是花了錢買的,不是她送的!”
“她也不想做那行的,有頭髮誰願意做禿子?”石志堅笑了笑端起酒杯。
阿香也忙端起酒杯,看着石志堅輕飲一口,也學着石志堅樣子喝了一口,卻齜牙咧嘴:“這麼難喝?”
石志堅酒櫃裡的這些酒水,除了紅酒她偷喝了意外,其它都沒怎麼碰過,這也是第一次喝人頭馬。
“咳咳,對了,石先生,我有話同你講-——”阿香突然想起了正事兒。
石志堅眯着眼看着她,“突然叫我石先生,這麼尊敬我,那麼你講的事情一定很嚴重化了……”
“咳咳,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說……我爺爺來了看我了!”
“是嗎,馬大師來了?他人呢,回去了?”石志堅有很多事情想要問馬大師,最主要是唐龍情況。
“沒有!”阿香用手指了指自己房間,“他在裡面睡覺。”
“這樣啊,那麼明天我再同他問好。”
“呃,你不生氣?”
“生什麼氣?”
…
“你不是不喜歡外人來自己家嗎?”
石志堅再次發笑,“你爺爺又不是外人!你和他都是我來到認識的親人!”
阿香勐地一愣,癡癡地望着石志堅,嘴巴有些打結道:“真……真的?”
“當然是真的!明天做多點好吃的,你爺爺大老遠來可不容易!”
看着石志堅真誠笑容,這一刻阿香心中不知爲何暖暖的,尤其那句“親人”,更讓她心裡麻酥酥,像是有電流流過!
“愣着做什麼?你還有什麼話要同我講?”石志堅碰了碰發呆的阿香。
阿香清醒過來,“沒有!來,我同你碰一杯!”
石志堅莞爾。
須臾——
“不過石先生……”
“什麼?”
“今晚你好像很不開心樣子。”
“你這樣也能看出來?”
“當然啦,我又不是瞎子!”阿香說,“你講出來我聽聽,人家都說有心事的話講出來就會好很多。”
石志堅笑了笑,舉起酒杯輕輕與阿香酒杯一碰:“睡覺!”
“別呀,你講出來我聽聽,我保證保守秘密誰都不說!你信我啦,咳咳,大不了我只講給我爺爺聽……”
“睡覺咯!”石志堅放下酒杯起身。
阿香追在屁股後:“你不要走啊,多聊一會兒!我睡沙發呀,睡不着!”
……
“呼嚕嚕!啊呸!”馬大師端着洗漱杯,把一大口混了牙膏泡沫的漱口水噴出!
昨晚他睡得可舒服了,簡直一覺大天亮,連個夢都沒做!
刷完牙,馬大師很是自然地把貼有“阿吉”字樣的牙刷和牙刷筒放回原位,然後咳嗽一聲又對着梳妝鏡看了看自己的臉,見有一根白鼻毛露出來,就用指甲掐着,勐地一扯,解決!
客廳內,阿香早已準備好豐盛的飯菜。
馬大師洗漱完畢,揹着手出來,看了一眼餐桌,吞口水道:“阿香,不用搞得這麼豐盛的,多浪費錢!”
“是石先生讓我安排的,他說你第一次來要準備好一些!”
“呵呵,石先生當真是有心了!”
說話間,卻見阿吉從廁所跑出來,嘴裡桶着牙刷,黑着臉:“誰這麼沒公德心,用我的牙刷不說,拉屎還不衝馬桶?”
阿香看向爺爺馬大師。
馬大師咳嗽一聲,“是我忘了而已———你那麼大聲幹嘛?還有啊,你纔來城裡幾天就裝城裡人了?還指責我不衝馬桶!以前在水上棚屋住,也沒見你衝過一次!”
阿吉虎着臉:“那是以前!現在是在城裡,城裡有城裡規矩,上完廁所是要衝馬桶的!石先生講,不這樣做就不文明!”
“阿吉啊阿吉,平日看你傻不拉幾的,怎麼現在這麼倔?還一口一個石先生,石先生是你阿爹還是阿爺?連做人的根本都忘了,講真,我真替你丟臉!”
說話間,嘎吱一聲,石志堅臥室門打開,他從裡面走了出來。
…
馬大師立馬改變語氣:“不過你聽石先生話總歸是對的!石先生見多識廣,又聰明能幹,你跟着他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看看,現在你就和以前大不一樣,變得像個男人了!以前見到我嚇得渾身發抖,以爲我會對你下降頭,現在都敢對我大吼大叫了!”
阿吉聞言,鼓着腮幫子氣呼呼不說話。
石志堅忍不住莞爾,邀請馬大師道:“飯菜準備好了,要不要食早餐先?”
“當然要了!還是石先生懂得體諒人,知道我大老遠過來肚子餓,不像某些人,拿着雞毛當令箭!”說完又瞪了阿吉一眼。
阿吉在公寓被阿香欺負,現在又被馬大師壓制,簡直欲哭無淚。
……
按照往常,作爲下人阿香和阿吉都是不上餐桌的,只有石志堅一人食飯,主僕分明。
可今天不同,馬大師來看望阿香,總不能讓阿香他們站着,石志堅和馬大師兩人坐着吃。
“你們也一起坐下吧。”石志堅坐下後,取了溼毛巾擦擦手,對阿香和阿吉兩人說道。
“你不可以的,”死腦筋的阿吉慌忙擺手,“我們是下人怎麼能和主人坐在一起吃飯?這不合乎規矩!”
“規矩你個頭!”阿香用快子敲了阿吉腦門一下,笑眯眯湊到了餐桌旁。
馬大師斥責阿香:“太不像話了,怎麼可以打阿吉呢?好歹他也是你同伴!下次注意!”
阿香朝他吐了吐舌頭。
馬大師立馬回頭對石志堅說:“這丫頭太沒教養,以後你多擔當點!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下降頭!”
石志堅無語,敲敲桌子招呼阿吉:“過來食飯,不要讓我講三遍!”
阿吉這才捧着碗快,約約摸摸過來,卻不敢和石志堅坐的太近,抱了碗和阿香坐一起。
石志堅瞅他一眼:“我有那麼可怕麼?和阿香擠那麼近做什麼?”
阿吉這才“哦”了一聲,挪挪屁股靠近石志堅。
“開飯!”石志堅發號命令。
呼啦啦,衆人開吃。
“太美味了!”馬大師這輩子都住在水上棚屋,爲了給孫女治病拼命工作,從來沒吃頓好的,偶爾買條魚就算改善生活,沒想到現在能夠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馬大師有些羨慕孫女了,看看,纔來城裡幾天住的地方,還有吃的東西都是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
看起來自己之前的決定是正確的,讓孫女阿香跟石志堅來城裡打拼,就算給人做丫頭,也是享福呀!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模樣越發嬌瀾的孫女,馬大師大感寬慰,再看向石志堅,只覺心中一陣感激。
“石先生,哦不阿堅,感覺這樣叫還是親切點!”馬大師放下快子說道,“現在你那位好朋友唐龍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相信過不多久就能過來幫你……”
咳嗽一聲,“另外我聽孫女阿香講你最近好像有什麼心事-——”說完看向石志堅。
石志堅擡頭瞪了阿香一眼。
阿香忙吐吐舌頭,一臉無辜模樣。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公司遇到一些事情。”石志堅放下快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說道。
馬大師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阿江,阿香還同我講你把我們當成家人看待,這讓我很高興!既然大家是家人,那麼就要守望相助,你講給我聽,邊個得罪了你,我這人沒什麼能耐,最大的本事就是下降頭!”
“咳咳!”
石志堅差點嗆死!
重生:崛起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