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婆不再說話了,索性閉上了眼睛坐在了那裡。她這個人一向不會演戲,說多錯多,白玄然這個人又太過精明。
看到龍婆不再和自己對話,白玄然冷笑道:“看來我說對了。龍婆我認識你也已經幾十年了,你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我能不知道嗎?想來我也是猜對了,不然你也不會這樣無視我,恐怕你是怕管得住自己的嘴,卻管不住自己的眼神吧!”
龍婆坐在那裡還是一言不發,白玄然得意地笑着走了出去。
等待白玄然離開,龍婆兀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在黑暗中越發的明亮,搖了搖頭,看來依着白玄然所說的話,他一定是明白了,今年是閏八月,也就是會有兩個八月,其實這個月的十五已經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日子了,但是卻沒有下個月來的更好。
想到這裡,龍婆突然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站了起來,“糟糕!”龍婆自言自語道。白玄然準是知道了,故而,故意現在不去騷擾佟非涼,等非涼他們過了大半個月還未見白玄然動手,以爲他放棄了,掉以輕心之後再進攻。這段時間,白玄然也好再準備準備。
可惡,這個白玄然太可惡了!怕自己會給佟非涼她們通風報信,所以將自己現在就關了起來。
龍婆在密室裡急的直打轉,只希望,如今佟非涼見怎麼也聯繫不上自己,心裡有個防備纔好。一方面,龍婆也在四處查探,到底白玄然把自己關在了哪裡呢?想想有什麼法子逃出去,或是讓別人知道自己在這裡纔好。
龍婆靜下來心來,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這裡很安靜,連個鳥叫,或是人聲都沒有。莫不是白玄然把自己關在了地底下?龍婆又搖了搖頭,若是這裡是深土之下,爲何沒有泥土的氣味,反而能聽到外面有水聲?
龍婆越想越生氣,自己到底被關在了哪裡?應天宮四周都是山,斷不可能在什麼水底的。
索性龍婆也不想了,躺了下來,仔細思考應天宮禁地能量的事情,這個時候自己必須冷靜,就算,下個月十五,白玄然抓了非涼,去了禁地,要想得到能量,也必須把自己帶去,到時候用什麼樣的法子,保住非涼,保住能量呢?
龍婆想的直抓腦袋,不禁後悔,當初跟在師父後面的時候,自己怎麼就那麼不懂事,多學點東西呢?這法子一旦用起來才覺得自己學的太少了啊!
且不說龍婆這邊,大宅那,很是詫異,一連兩三天,應天宮中的人極爲安靜,任何一點點風波都沒有,連來尋事的人,都沒有,真是怪了。
“黑豹,如何?可探出龍婆的消息了?”軒轅旭問道。
黑豹一臉沮喪,搖了搖頭,心中有些自責,從來沒有自己這麼長日子裡連個風吹草動都探不出來的事情。
殷若離坐在一旁,拍了拍黑豹的膝蓋,讓他不要着急,佟非涼看了一眼黑豹,說道:“黑豹,白玄然在應天宮待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讓人識破過,甚至,還當上了應天宮的宮主,你們幾個更是從小把他當成父親一樣的人物敬着的,這樣的人心機一定不是你們幾個人能比的,他若是有心將龍婆藏起來,你們自然找不到,你也無需自責。”
黑豹聽佟非涼這麼一說,雖然心裡還是不舒服,但是也寬心了許多。他擡頭看着佟非涼,問道:“非涼的意思是,龍婆現在還活着?”
佟非涼點頭:“只有活着所以才找不到,如果已經死了,白玄然又怎麼會將龍婆的屍體藏着掖着的呢?”
大家一聽佟非涼的分析,都覺得沒錯,是這個理。
“說來也奇怪,這個白玄然,大張旗鼓的要得到應天宮中禁地的能量,這一連好幾天了,他到沒了動靜!小涼涼,如果是這樣,我就先離開了,我想回明月國看看。”木天晴要告辭。
軒轅旭本來心裡還擔心着龍婆,一聽木天晴自己要走了,心裡頓時明朗了許多。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如今瘟神自己要走了,軒轅旭覺得太好了!
第一次破天荒,軒轅旭對木天晴的事情極爲上心:“既然天晴姑娘要走,那也不留了,讓錢婆一個人待在明月國,總歸不太好。你早點回去,也能早點打聽打聽明月國裡的消息。若離,快看看天晴姑娘還缺點啥,給她準備起來。”
軒轅旭說話滴水不漏,半點要留木天晴的意思也沒有,佟非涼坐在一旁不由地好笑地搖着頭,軒轅旭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和自己實際年紀很相符,還是個半大小夥子。
木天晴瞥了一眼軒轅旭,幼稚鬼!
又看了一眼自己好姐妹,唉,佟非涼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嫁給一個守老婆入命的男人了呢?
木天晴也懶得和軒轅旭爭執,看了一旁要爲自己準備盤纏的殷若離,小眼珠滴溜溜一轉,嘿嘿,軒轅旭既然你這麼想打發我走,我不乘機撈你一頓,怎麼對得起我木天晴的大名。
看着木天晴聽話的跟着殷若離走了,笑得十分雞賊,軒轅旭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看了一眼佟非涼:“我是不是要被這丫頭暗算了?”
佟非涼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看了一眼軒轅旭,淡淡一笑:“暗算不至於,恐怕要被揩油。”
“賠了老婆本,也要把這丫頭送走!不然三番兩次,不敲門就進咱們的屋子,壞了......”軒轅旭終是把“我的好事”四個字嚥了下去,而改成了特別有底氣的幾個字,“壞了咱們宅子裡的規矩。”
佟佳銳不解小聲嘟囔着:“咱們宅子有啥規矩啊?”
坐在一旁的楊明青踢了踢佟佳銳,這小子每次說話怎麼這麼不討喜呢?不過楊明青也淡淡一笑,這個木天晴準是故意的,每次都掐準了時機往姐姐的屋子裡跑,怪不得,這兩天,旭哥哥一看到木天晴就頭大。
怎麼說,旭哥哥和姐姐兩人也是新婚燕爾。
想到這裡,楊明青也雞賊地笑了起來,一擡頭看到姐姐正在瞪自己,不由地吐了吐舌頭。
晚膳後,殷若離來和軒轅旭彙報。
“那丫頭當真走了?”
“走了。”殷若離的臉色上稍微有點點異樣。
軒轅旭眉頭一挑:“說吧,順走了多少東西,無需一個個報了,直接給我估個數吧。”
“咳咳,”殷若離咳嗽道,心裡想,堂主還真是瞭解木姑娘,“其實不需要報,木姑娘讓我直接給她的銀票,說是東西沉,她一個人搬去明月國厚老重的!”
“哼,她還挑!”真是夠精明的女人!還好他娶了涼兒,涼兒是全天下獨一個最好的女人。
“木姑娘說,明月國路途遙遠,她以身冒險,還是尚在家中未嫁出去的姑娘,這樣爲了您,咳咳,當然也有非涼拼死拼活,五百兩還是要的。”
“噗!”軒轅旭不是個小家子氣的人,可是聽着木天晴說的話,他不禁把自己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這是人說的話嗎?
佟非涼噙着笑走了過來,拍着軒轅旭的後背,佟非涼了解木天晴,於是笑着說:“恐怕這五百兩是黃金吧!不然,天晴不可能要這麼少。”
殷若離對着佟非涼豎了一個大拇指,又低頭偷窺軒轅旭臉上的表情。
軒轅旭擺擺手:“行吧,能把瘟神送走,怎麼着都行!”
殷若離便退了下去,嘴角不禁笑了一下,想到下午木天晴搭着自己肩膀說的全話:“你們家堂主纔不會在乎這點點金子呢。就拿他如今的武功出去隨便接幾個殺手的活,掙得金子就比這多了多啦。更何況這是歡送我走的金子,他絕對捨得出的。我說若離啊,咱們都是姑娘,我可比不了你,你身邊還有個黑豹這樣的可心人。我可是娘不疼,爹不愛的人,我自己不爲自己多攢點嫁妝,以後我如何嫁的出去!”
這丫頭,難不成把堂主當成自己父親了?拿着堂主給她的錢當嫁妝?殷若離突然覺得這個木姑娘是個極爲有趣的女人。
不禁又覺得,這世上和非涼一樣大氣而又智慧的女人終歸不多,自己算是跟對了人。非涼說得對,自己是個有福之人。一擡眼,就看見黑豹在不遠的屋檐下等着自己。
殷若離衝着黑豹一笑,就走了過去。黑豹不由地一愣神,這些日子,他家的若離好似比以前更美了幾分。
殷若離這邊一走,軒轅旭就賴在了佟非涼的懷裡:“讓你那個好姐妹平白了坑了我的金子!”
佟非涼故意逗軒轅旭:“如何?不然我去找她幫你要回來?”
摟着佟非涼腰際的軒轅旭一聽,不由地將手朝下幾寸,打在了佟非涼的小屁股上:“你個丫頭,如今也學會和別人一起陷害我了!”
佟非涼低下頭,看着此刻撒着嬌的軒轅旭,突然覺得他們倆之間倒了一個個兒,不過這樣的軒轅旭反而更加的可愛。
佟非涼嗤笑地說道:“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我都會陷害的。有些人就算供着銀子給我花,也要看看,我稀不稀罕。”
軒轅旭大嘴一咧:“那就是說,你稀罕我咯?涼兒啊,你真該這樣時不時地和哥哥我說些這樣的可心話,搞不好哥哥一開心,就把所有的家產都給了你!”
佟非涼故作生氣的樣子看着軒轅旭:“怎麼,如今你的家產不是我的嗎?”
軒轅旭伸手指了指佟非涼的腦袋瓜子:“你個小貪心鬼!”
指完佟非涼,立刻軒轅旭又把自己的手放回到了佟非涼的某個部位。怎麼從來沒發現,佟非涼的小屁股這樣緊實,如此適合手的觸感呢?
想着想着,軒轅旭的手上的力度也增加了幾分,捏了起來,佟非涼的心裡突然一股子熱流衝了上來。這小子說着說着話,手又開始不老實了。
不過想到,軒轅旭還是個剛剛二十的小夥子,自然是血氣方剛了點。如今每晚,不管兩個人有沒有行/房/事,他都要摟着自己睡,還會把手放在一些不該放的地方,只是自己不戳破他而已。
“涼兒,我花了五百兩黃金才終於清走了瘟神,如此咱們倆纔能有些安靜的日子,莫要耽誤了時光。”
說着,軒轅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勢一把將佟非涼抱了起來,讓佟非涼坐在自己跨上,他的雙手託着非涼的臀部。
佟非涼還沒有說話,軒轅旭就狠狠地吻了上去,而且邊走邊吻,越吻越深。每走一步,佟非涼都能感受到軒轅旭的分身躍躍欲試,佟非涼不禁輕輕哼了出來。
兩人倒了chuang上,立刻互相爲對方退去了衣服,看到了佟非涼也這般熱情地迴應着自己,軒轅旭整個人也更加的激動了起來。
還未等非涼準備好,軒轅旭的分身就上場了。
佟非涼口中不禁發出了一絲低喘,雖然有些難過,但是卻未曾想有一種麻麻酥酥的感覺立刻侵襲了自己全身。
“涼兒,你是我心中最美的花朵,在你這樣的身子裡我可以醉生夢死。”
軒轅旭又開始了自己大膽的言辭,佟非涼的整個人就像被軒轅旭點着了一般。
“怪不得古代的帝王會荒yin無度呢。”
“你這般讓我覺得銷hun。”
佟非涼整人都臊紅了,軒轅旭這個人不該是沉默如金的人嗎?
*
天明,‘勞累’*的佟非涼只想賴在chuang上,軒轅旭淡淡一笑,看着佟非涼,有些事情自己做就好,如今他只希望佟非涼做自己乖乖小妻子就好。
看着非涼甜美的睡臉,此刻清醒了軒轅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竟然自己將佟非涼‘累’成了這樣,俯身軒轅旭在佟非涼的小臉蛋上輕輕親了一口,於是便出去了。
伸了個懶腰,軒轅旭精神很好,要開始幹正經事兒了。
“喲,看來堂主昨晚睡得很好啊!”白龍已經在庭院中等軒轅旭了,眼睛裡帶着一抹促狹。
軒轅旭心情好不與他計較,但也不能讓他舒心了,看着白龍,咳嗽了一下:“曼凝姑娘是若離的妹妹,理當姐姐嫁了才能到妹妹吧?唉,至於若離和黑豹之間的婚事,我看......”
白龍立刻走上前,摟着軒轅旭:“堂主,咱們還是說說正事吧!”白龍一臉嚴肅,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樣子。
“哦?如今有正事了?”
“有!必須有!”
“那就說說吧,如果但凡一點不正經,咱們就來談談婚事。”
白龍臉上堆着笑,心裡不禁暗道,這小子還和以前一樣翻臉不是人,唉,結了婚,有了妻子的滋潤,這性格還是沒法子改啊。
“說還是不說!”軒轅旭不用聽,就知道白龍這小子現在心裡想的什麼。
白龍立刻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有一計,咱們這樣關着白亦蘊也不是辦法,還等分人去守着他。不如把他放了!”
“放了白亦蘊?白龍,你不是在爲了白姑娘說項吧?”藍虎和黑豹剛從一旁走來,就聽到白龍的計策,這是什麼狗屁計策!藍虎深怕這個白龍也和自己以前一樣,中了美人計。藍虎如今看到美女就逃,總覺得美女一肚子都是壞水。和這個白曼凝又不熟,藍虎自然也防着她。
白龍白了一眼藍虎:“你以爲我和你這小子一樣啊!”
藍虎哼了一聲,不吱聲了,自己在一旁豎着耳朵聽着。
說話間,幾個人走到了書房,一起進去,各自分坐。
軒轅旭想了一下,和黑豹說道:“你去把苗叔請過來,就說我們這邊有事兒和他商量。”
黑豹點頭就出去了,藍虎這也放心了許多,不管怎麼說,苗叔年輕的時候就和這個白亦蘊打過交道,而且還聽說他的妻子還喜歡過這個白亦蘊,就算苗叔有私心,恐怕也是要將白亦蘊打死的心。
按藍虎的想法,就該把這個白亦蘊一刀砍了!省得這麼多事兒,反正他也不知道白玄然的計劃。
正想着,藍清清的父親隨着黑豹走了進來,也不和軒轅旭客氣,坐到了一邊開口就說:“聽說白龍想把白亦蘊放了?”
“是不是個傻主意?”藍虎接話嚷道。
苗若望笑了一下:“先聽聽白龍怎麼說。”
白龍見苗若望沒有立馬否決自己,便繼續說道:“這個白亦蘊早年間就背叛了魔教,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連白玄然也一直這麼認爲。他這次回來,也是爲了保住自己小命,爲自己那個祖母辦事而已。如果咱們這兩日將白亦蘊養好,然後好生生的送出去,魔教的人又不知道咱們這裡發生了什麼,必然以爲這個白亦蘊再一次出賣了他們。比咱們如今這樣綁着白亦蘊來得好。”
一屋子的人都沒有說話,苗若望想了想點點頭:“這個法子不錯!”
藍虎雖然也挑不出理來,可是還是覺得這樣便宜了白亦蘊。
“怎麼送出府?”軒轅旭問道,這是個學問,太隆重了,一看就假,太冷靜了,也知道是個計。
“由我和曼凝送。送到驛站,我們倆就回來,還要在驛站裡大聲挽留一下。”
苗若望笑了,指了指白龍:“你這小子,別說還真是像白亦蘊的女婿,和他一樣心思多。”
白龍乾笑了一下,這個苗叔這是在誇自己啊,還是損自己啊?得,權當誇自己聽吧。
軒轅旭看着白龍搞笑的樣子,笑了一下:“這事兒交給你辦吧。”
藍虎見攔不住,嘆了口氣,坐到了一旁。
幾個人事情商量完,就分別出去了,藍虎一直在黑豹耳邊說:“放虎歸山,放虎歸山啊!”
黑豹實在聽煩了,眼看着前面楊明青和佟佳銳兩人走了過來,有意將剛剛書房的事情說給兩個小鬼聽。
佟佳銳一聽就和藍虎一樣炸了:“虎哥說得對,這是放虎歸山啊!”
黑豹也不急,知道楊明青一定能給他們倆解釋清楚。
楊明青不急不慢地看了身邊這兩個大小‘傻子’一眼,然後才說道:“如果是隻虎才叫歸山。如今咱們只不過放一條別人家的狗出去探探路,有何不可?”
藍虎和佟佳銳呆住了。
楊明青也不和他們倆廢話:“你們倆就把自己的心放在自己的肚子裡吧。白亦蘊如果在魔教的地位真那麼厲害,也不至於一輩子躲在深谷裡不出來了,還真以爲他是爲了清清的母親啊?如果是,那他祖母讓他辦點事兒,他就屁顛屁顛往外跑?我看還是怕了他祖母。”
這一下藍虎和佟佳銳兩個人點了點頭,有道理。
“白龍這一招叫做投石問路,咱們如今一直在明處,整個魔教咱們一點概念都沒有,只暴露了一個白玄然,也該是時候看看魔教還有哪些人了!”
藍虎和佟佳銳立刻像兩個孩子一樣點着頭,臉上都是佩服。
黑豹搖了搖頭,拍了藍虎一下:“連個小丫頭都想得通的事兒,你看你叫了半天,藍虎啊,吃這麼多飯,咱能長點腦子嗎?”
黑豹難得調侃人,看來心情不錯,昨晚和若離一定聊天聊開心了。
藍虎白了一眼黑豹“哼”地一聲拉着佟佳銳練武去了。
*
佟非涼也不知道自己睡到了什麼時候才醒,只覺得餓了。一睜眼,就看到軒轅旭讓人準備好了飯菜放在桌子上,菜還是溫熱的,許是剛剛吩咐下去,知道她也差不多該起來了。
佟非涼心裡一熱。
吃完飯,佟非涼往後院子裡走,這幾天都沒去給冉夫人請安。可是沒走多久,就看到後院裡,一個落寞的背影對着院子裡種的藥材發呆。
“孔前輩。”佟非涼走了過去。
孔笙聽到有人喚自己才感受到了佟非涼走近,想來自己又走神了,不由地不好意思一笑:“丫頭,讓你看我老頭子的笑話了。”
佟非涼搖了搖頭,只見孔笙這幾日一下子老了許多,本來孔笙的年紀就比自己的父親大,差不多是佟老夫人的年歲了。
“我剛去看了洵勉那小子,好在這小子皮實,這幾天的功夫,已經能下*,又開始活蹦亂跳喊餓了。”想到孔洵勉,孔笙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隨即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在是這個小子是靈珠的守護者,若是......”孔笙頓了一下,心裡不禁傷感,“萬幸啊。”
“既然萬幸,孔前輩又如何在這裡一個人發呆呢?”佟非涼的聲音很輕柔,孔笙臉上的悲傷讓她看的很心酸。
孔笙在這個大宅裡,也沒有幾個能說上話的,看到非涼,也就不拘着了,嘆了口氣:“非涼,你別嫌我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這麼容易傷感哈。我一生愛這些花花草草,到了四十多歲纔有了純伊這一個女兒,故而我chong着她,想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他。我知道女子不能繼承藥王谷,我又是從小看着孔洵易這孩子長大的,且這孩子還是個孤兒,是我有私心,我想着這樣的孩子定當心裡掛念着我對他從小的照顧,又得到了藥王谷,必然會好好待純伊的。”
孔笙說着閉上了眼睛,心如刀割。
突然這個瞬間,佟非涼有些羨慕孔純伊,她有一個很愛自己的父親,這樣的父愛,佟非涼心中想到了佟莫然對自己的冷漠,心裡很是難過。扶着孔笙,兩個人一老一小坐在了一旁的石凳子上。
“孔前輩,也許孔洵易人變了質,但是對純伊依然很好呢?”
孔笙看着佟非涼:“丫頭,爲什麼我剛剛說自己有私心呢?那是因爲在藥王谷的時候我就看出來孔洵易這孩子對你有意,但是你對他無情。我不該逼着他娶了純伊的。如今他學了魔教心法,又繼承了藥王譜,對他來說純伊已經一點用處都沒有了,他對純伊又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慕之情,如何能對純伊好呢?”
佟非涼看着孔笙,原來孔前輩心裡什麼都清楚,怪不得一直跟着他們一起過,恐怕是見不得自己女兒在孔洵易那受氣,自己心裡難受。
孔笙又嘆了一口氣:“如果純伊那孩子有你一半有主見就好了。這孩子從小就沒了娘,我又要顧着藥王谷,又癡迷自己的花草,對她也是疏於照顧,而且從小也任着她的性子,想要什麼就給她什麼。所以這孩子被我慣壞了,又是個死心眼。好比,之前她看上了軒轅堂主,就敢放聲整個江湖,軒轅堂主是她的人。如今她心裡都是孔洵易,又嫁給了他,想着她絕不會聽我這個父親的話,跟我離開的。”
佟非涼想到孔純伊當年第一次見到軒轅旭時的樣子,以及後來她發現孔洵易和自己說話時,挽着孔洵易手臂時看着自己的表情。知女莫若父,孔前輩的擔心並不多餘。
“非涼,我知道有很多事情,我無法阻止,只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如果將來我女兒死了,能不能帶着純伊的全屍交給我。”
佟非涼心裡一驚,怪不得孔前輩一下子蒼老這麼多,原來他心中已經篤定純伊不會有好下場了。
正要說話時,香彤姑姑找了來:“姑娘,夫人找您說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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