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非涼看着白玄然,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心中暗自分析,白玄然單獨一人而來,且聽剛剛的語氣,並不像是說死了龍婆是內賊的意思。她決定賭一賭。
佟非涼冷冷地看着白玄然,眼中一絲不屑:“好好地毀了這美好的月色!”
白玄然凝視佟非涼,看這丫頭臉上是否有任何一絲不同,可是卻怎麼也看不出來,好似根本沒有聽懂自己方纔說的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自己多心了?
但是,錢婆婆竟然能讓人救走,難道不是龍婆乾的?其實白玄然內心裡也拿不準,所以他也是一直在暗中觀察,龍婆好幾次深夜還出去,他都看在眼裡,說是去採草藥,但謹慎的白玄然還是覺得頗多疑點。只不過,龍婆一直是這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正當白玄然還想說些什麼,樹上坐着一個黃衣少女,女子清朗的聲音響起:“白宮主還真是有本事啊,這鬼谷裡,如今也能隨便來的。不過我看,恐怕是你身上還留着龍婆當年給你的藥丸,不過據說那個藥丸也就兩枚,如今你現在應該都用了,唉,以後再想進來,就難咯。”
白玄然仰頭,就看那個女孩,肌膚雪白,烏黑的眼睛閃着清透的光芒,頭髮如瀑布般服帖在腦後,仿若一匹緞子。見白玄然看到了自己,木天晴嗖地一聲從樹上跳了下來,一隻手搭在佟非涼的肩旁上,腳尖點地,不耐煩地說道:“白玄然,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打擾我們兩個姐妹相聚,鬼谷也是你隨便進得的地方?”
白玄然眯着眼睛,突然想了起來:“你就是那個整天跟在錢兒身後的人。”
“錢兒!”木天晴故作了一個扣嘴的動作,噁心的想吐,“這麼大的人了,你也不害臊,我們家錢婆如今和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了,你可別自己來勁兒了!”
白玄然怒,他知道錢婆如今恨自己,可是聽到她身邊的小丫頭如此證實了,心中各種不舒服。
“看什麼看?你以爲自己是誰?即使變成了壞人,錢婆也會愛你等着你嗎?告訴你,我們家錢婆是有骨氣的女人,我這次出來,她說如果見到你,就和你說一聲,請你忘記她,因爲對你,她已經不記得了。還有,你可千萬別覺得她恨你,她對你如今啥感覺都沒有,錢婆如今過得比以往什麼時候都好,每天都鑽研在醫術之中,整個人更加的純靜了!”
木天晴的臉上是驕傲的神彩,錢婆讓她好驕傲。
白玄然凝眉:“是你這丫頭把錢兒帶走的?”
“又錯了,是救!是救走了,唉,你啥時候才能認清事實,錢婆如今是我的,以後不許你打我家錢婆的主意,否則別怪我木天晴不客氣!”
“木天晴!”白玄然咬着牙狠狠地說道,讓他能記住的名字不多,這個小丫頭成功的做到了。
一股氣波在白玄然的手裡升了起來,突然,他在想,如果將這丫頭帶走,還怕錢兒不來找自己嗎?
佟非涼眼尖:“天晴,小心。”
兩個人同時跳了起來,各自抽出自己的武器,在空中一個碰觸,一道強大的紅色光芒劃破天際,將白玄然身後的掌力化解了。
白玄然站在一旁,愣住了,沒想到,這兩個小丫頭竟然能擋住自己的掌力。不過,剛剛他也沒有用太多功力,這兩個丫頭如今他都傷不得。
僅從這個掌力,就能知道,白玄然的武功很高。木天晴心中暗自分析,她和佟非涼兩個人加起來,也打不過他,不如先躲避一下。
白玄然還未出招,木天晴向白玄然丟了一顆藥丸,一道濃煙就四起,白玄然立刻憑住呼吸,可是煙霧散開後,兩個丫頭就不見了。
若是,這裡是別的地方,白玄然一點都不擔心,怎麼都能把這兩個丫頭揪出來,可是這裡是鬼谷,鬼谷裡,任何一處都可能是機關,而且看似山洞,或是平地,都有它的精妙之處。他蹙眉,可惡,讓這兩個丫頭給跑了。
白玄然一蹬腿,離開了。
而,就在濃煙起的時候,龍婆早就來了,她一直躲在一旁沒有出聲,不過剛剛看準了時機,帶着兩個小丫頭,躲進了最近的山洞之中。
“龍婆。”佟非涼擔心地看着龍婆。
“不要擔心,白玄然只是懷疑,但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他還要利用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廢話少說,我要趕緊回去,這裡有個地圖,是鬼谷的情形,正好木天晴也來了,你說給佟非涼聽,說完,立刻焚燬,不要留痕。我走了。”
月色下,龍婆立即消失了。
木天晴手裡拿着地圖,便開始給佟非涼講解起來整個鬼谷的狀況。
龍婆揹着草藥筐回到了應天宮,正巧,白玄然剛剛回來。白玄然看了一眼龍婆,這個時間點不對,龍婆沒有自己的輕功好,同時出發,也不可能一起回來,莫不成龍婆真沒有嫌疑?
“這麼看我,做什麼?”龍婆裝着什麼都不知道。
白玄然搖搖頭:“沒什麼,你最近老是愛晚上去採藥。”
“應天宮地處高出,越到深夜越是多珍貴的草藥。”
白玄然也不多說什麼了:“早點休息。”
說完兩個人,就朝着不同的方向各自回屋了。回到屋子裡的龍婆才發現自己的身後都溼了,這個白玄然絕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但凡一點點破綻,都會讓他懷疑的。
“都記住了嗎?”木天晴已經講解完畢了。
佟非涼點點頭:“沒問題。”
木天晴立刻將那份地圖燒掉了。
“這個龍婆嘴上狠狠的,但是對你還真是好。這對老姐妹,脾氣還真是一樣一樣的。你可別小看了,她給你畫地圖這件事,鬼谷百年來,都是由上一代師父口述給下一代徒弟鬼谷地形的。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會知道,比如,她們倆的那個大師兄。恐怕,龍婆是覺得將來,你們倆要經常在鬼谷裡見面,你怎麼尋找一處你和她都安全的地方很重要。”
佟非涼這才明白龍婆的一番好意,龍婆就是個很可愛的老太太,和錢婆一樣,刀子嘴豆腐心。
“錢婆還好嗎?”
“好着呢。明月國中,珍奇異草多,她如今就指着這個寄託呢。”
“那也好,她是個灑脫的奇女子!”
木天晴點頭:“那必須的,我身邊的女人嘛。”
佟非涼噗嗤一笑,這丫頭說話的風格還是那樣奇特:“那你這次出來想做什麼?”
“我還是想去你們京城裡的那個登神臺看看去,那天有個屋子裡彷彿關着兩個人,我沒來得及打聽清楚,總覺得有些奇怪。”
“你可是要小心,不過如今我猜,他們的主力都在應天宮中這,應該是個好時機去探探那個登神臺。”
木天晴點點頭。
“不過,你好似特別關心這個登神臺,是因爲明月國的那個謝神臺嗎?”
“恩,明月國外界知道的人不多,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島國,也有幾大家族把控這個島嶼,每個人都希望成爲最大的家族。到哪,都是人與人之間的爭鬥而已!爲了一己之私,誰也不讓着誰罷了。”
“瞧你,說得好似自己有多老而已。”
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木天晴笑了一下:“丫頭,我確實很老,心裡很老。我經歷過生離死別,我知道人性的殘忍,所以我纔會格外珍惜錢婆,因爲她對我是一顆真心的。這世上,最難得的就是人的真心,對我木天晴來說,比那最高貴的權位,最名貴的珠寶都要來的好。”
木天晴如此認真的說話,佟非涼倒覺得不適應了,不過對木天晴,自己好似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她佟非涼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木天晴突然意識到自己此時的高深,看了一眼佟非涼,又恢復了自己那陽光般的笑容:“每次看到你,不知道爲啥,就愛說這些有的沒的。”
“沒什麼,在我這裡,你可以隨便說,對你,我也是一顆真心。”
木天晴很感動,看着佟非涼:“恩!謝謝你非涼。不過做人,不要老說自己有多慘,或是多麼不公。說出來,就有人會笑話你,暴露自己的弱點,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不負責任。”
佟非涼點了一下木天晴的腦袋:“你這丫頭,就是好強!”
木天晴摟了摟佟非涼:“你自己小心,我先走,爭取能回來給你過生日。”
佟非涼也抱了抱木天晴:“謝謝。你也小心。”
兩個人再次各奔自己的目的地。不知道爲何,冥冥之中,她們倆就好似從第一眼,就彼此信任對付,愛護起對方。也許,她們都是彼此有故事的女人。
一入大宅,回屋,軒轅旭坐在屋子裡看着佟非涼:“你這丫頭有秘密了。”
軒轅旭的表情很不爽。
佟非涼笑,走了過去,想到剛剛鬼谷裡一處好地方,佟非涼拉着軒轅旭的胳膊,兩人飛身就到了。
“睜開眼睛吧!”佟非涼和軒轅旭說道。
軒轅旭睜開了眼睛,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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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回來太晚了,小小累殘了,下週開始週中上班,週末上學的日子了,小小自己哭一會兒去。
感恩所有支持正版的小親們,再次感恩。愛你們,羣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