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二級藥劑…”
米俊熙垂下了眼簾,定定的看着程璐璐。
程璐璐二話不說,將手裡那支二級藥劑遞給了米俊熙。
米俊熙沒有馬上接過來,他看着程璐璐遞過來的藥劑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不問我…想做什麼嗎?”
程璐璐笑了笑,“藥劑既然給了你,那就是你的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米俊熙突然開懷大笑起來,伸手接過藥劑,“你這個朋友果然沒白交!”
“既然你這麼信任我,那我也要表示表示…”
程璐璐笑眯眯的看着他,“表示什麼的就見外了不是,你辦完自己的私事後,來幫我怎麼樣?”
“你放心!咱們就還像現在這樣…”
米俊熙壞笑的看着程璐璐,“你確定?”
“我的承諾可是很值錢的,你確定只要這個?”
他這麼說程璐璐反倒不敢確定了。
“那…要不你看着來?”
程璐璐決定還是將選擇的自主權交給他,朋友之間說這些遠了不是!
“好!”
米俊熙爽快的點頭應下,“期待下一次見面!”
說完這句話,米俊熙極爲瀟灑的離開了伊麗公司。
自從進入這個世界以後,他一直沒有去見過原身的父母,昨天他卻接到了原身母親的電話。
原身母親可能不行了…她想見兒子最後一面。
於情於理這一點米俊熙都是不能拒絕的,他向程璐璐要的二級藥劑也是想給原主母親服用的。
米俊熙在這個世界的任務之一就是要照顧好他的母親。
他外公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年紀輕輕便攢下萬貫家財。
他母親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被他外公從小按舊時大小姐的標準養大。
廚師、管家、女傭、甚至私人的裁縫,這些都是她母親身邊的標配。
如果說母親的前半生是美好、快樂的,那麼母親的後半生就是不幸的代名詞。
少年慕艾、少女懷春,是每個人必經的成長過程。
就像傳統的才子佳人劇本一樣,富家女的母親相中了貧家子弟的父親。
但是沒有外公的棒打鴛鴦,因爲貧家子的父親是個孤兒,還是個頗爲有頭腦,長相英俊的孤兒。
外公一眼就相中了父親,將他帶在身邊,悉心培養,將自己的愛女和家業一併交到他的手中。
如果父親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那麼他和母親肯定能成爲一段佳話。
但是外公和母親終究是看錯了人…
父親故意隱藏身份接近他母親,就是爲了報仇!
而那個仇人正是他外公。
什麼仇,原主不知道,母親也許知道,但是她顯然不打算告訴原主。
她總說,等她死了,這個仇就算了結了。
這些年她強撐着,受足了罪,就是爲了等原主安全長大。
米俊熙望着眼前形容枯槁的女人,心裡五味雜談。
他張了張嘴,咬牙喊了一聲,“媽…”
牀上的女人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拉住米俊熙的手,但是顯然她的身體已經極端虛弱了,連完成這個小動作的力氣都沒有。
米俊熙主動拉住她的手,小心的托起她的頭,溫柔的將二級藥劑喂到她的嘴裡。
“媽,好好睡一覺,兒子在這陪着你…”
女人朝米俊熙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隨後艱難的將腦袋轉向窗口,雙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終於解脫了!
女人微笑着睡了過去。
米俊熙小心的將女人的胳膊放到被子裡,溫柔的爲她掖了掖被角。
“睡吧!睡醒了,一切也就結束了。”
砰砰…
米俊熙冷笑一聲,是他的好父親來了吧!
米俊熙不想在母親的牀前跟他吵架,起身走了出去。
“你媽…她怎麼樣了?”
米士釗神情複雜的看着眼前似乎越來越高大的兒子。
米俊熙嘲諷一笑,“你在意嗎?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我…”
米士釗無力的張了張嘴,這確實他想要的,但是爲什麼真到了這一天他心裡卻這麼難受呢!
“士釗…周小姐怎麼樣了?”
王涓嫋嫋婷婷的走過來,柔弱無骨的依偎到米士釗肩膀上。
“俊熙…你節哀!”
米俊熙露出一個燦爛異常的笑容,“可能讓你失望了,我母親好的很。”
“王姨的如意算盤算落空了吧?”
“太…太好了!”
王涓扯出一個假笑,“是我魯莽了…”
米俊熙冷冷的看着米士釗,“如果沒什麼事,你們可以離開了,這裡不歡迎你們!”
“我想我媽醒了,最不想見到的應該就是你了。”
“俊熙…你怎麼能這樣跟你爸爸說話!你…”
“王姨…”
米俊熙打斷她的話,“叫你一聲王姨是我懂禮貌,你最好不要蹬鼻子上臉,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我那個好爺爺怎麼死的,用不用我在這裡說出來?”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王涓的臉色大變,這件事米俊熙是怎麼知道的?
父親不是說,知道這件事的人不是都已經入土了嗎?
“你說什麼?”
米士釗滿臉震驚的盯住米俊熙,“把話說清楚…”
米俊熙嘲弄的看着米士釗,“當年那件事你是從誰嘴裡知道的?”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你能保證他沒有欺騙你?”
“如果當時外公出現在你家是爲了救你們呢?”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年你所謂的‘報仇’,只不過是恩將仇報呢?”
“你說什麼…”
米士釗震驚的後退幾步,“你胡說的是不是?”
“士釗…”
王涓慌亂的扶住米士釗的胳膊,“你別聽他瞎說,當年的事,是我父親親眼所見…”
米士釗猛地轉頭看向王涓,對!當年的事都是王天賜對他說的…
他如果騙了他…
米士釗痛苦的閉住眼睛,不對!王天賜沒有騙他的理由…
“他當然有騙你的理由了,他是什麼時候接近你的?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當年的事的,你想過嗎?”
米俊熙就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似的,將他的懷疑攤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王天賜是在他當了周家的大掌櫃後才接觸的他,他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了自己的仇家是誰。
“王家這些年似乎過的不錯,還舍了一個女兒沒名沒份的跟着你,爲什麼呢?真的是爲了所謂的‘家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