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你在這裡看着,如果有人鬧事,別客氣,哪裡來就扔到哪裡去。“蘇小糖話裡有話的說道。
她和蘇名揚壓根沒有血緣關係,蘇名揚仗着是自己的“弟弟”就敢來鬧事,那他就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而且,蘇名揚手裡的錢是哪來的?蘇衛國住院了,趙秀琴心疼錢心疼的要命,肯定不會給蘇名揚這麼多錢的。
那蘇名揚兩次三番來蘇記私房菜挑事,分明就是有人授意的,不然他沒這個膽子。
開始她以爲是趙秀琴,但從蘇名揚今天甩錢的舉動來看,應該不是趙秀琴。趙秀琴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她只會用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潑婦手段,你想讓她拿錢來惹事,那就是要了她的命!
不是趙秀琴會是誰呢?蘇小糖在思索着,誰會這麼處心積慮的來對付自己,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小弟弟,其實,這家菜館的菜真的很一般。”
一道嫵媚的女聲響起,伴隨着皮鞋的咚咚聲。
蘇小糖看了過去,是一個年齡20歲左右的女孩子,燙着一頭波浪捲髮,戴着一個墨鏡,穿着一套粉色套裙,將姣好的身材曲線完全勾勒出來了。
蘇小糖隱約覺得這聲音似乎在哪裡聽到過,但事情來得太突然,她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女子一出現,立刻吸引了全場顧客的目光。
在八十年代這樣的小鎮上,這種打扮無疑是非常時髦和抓人眼球的,有不少男人都伸長脖子去看,生怕漏了什麼。
“你是?”蘇名揚沒想到這麼時髦的一個小姐姐主動和她說話,面色微微發紅,明顯是有些激動。
“小弟弟,姐姐見你受欺負,實在是坐不住了。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孩子,還有沒有良心了!”
女子摘下墨鏡,甩了一下那滿頭波浪捲髮,緊緊地盯着蘇小糖,眼神裡滿是挑釁之意。
原來是她!蘇小糖想起來了,這個女人不就是上次去盧家酒廠時和盧旺膩歪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嗎?
她怎麼來蘇記私房菜了?而且,出現的這麼及時。
要說沒有提前安排,蘇小糖是不相信的。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
“蘇記私房菜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客人想點幾個菜就點幾個菜,又不是出不起錢。你們店大欺客,故意羞辱人,這就是做生意之道嗎?”
女子紅脣一張一合,語氣裡充斥着滿滿的挖苦意味。
“就是,我剛剛也看到了,那個男孩就是想多點幾個菜,她們菜館的下人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看起來分明就是瞧不起人。”
“沒錯,蘇記私房菜不過是新開不久的店,能和榮華樓比嗎?人家榮華樓對待顧客可好了,服務又周到,哪裡想她們那樣,狗眼看人低!”
“唉,這年頭,人窮被人欺!你看這個小男孩好像是老闆的姐姐,也免不了被嘲笑和奚落!“
“什麼, 你說這個男孩是蘇老闆的弟弟?天,怎麼會有這麼歹毒的姐姐啊!我要是她的弟弟,真想永遠都不認識她!”
“做人啊,要講良心!人心一旦變壞了,那就成了六親不認了!一個六親不認的人能有什麼出息?她的生意還能做長遠嗎?”
“就是,就是。這世道,人善被人欺啊!”
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捲髮女子很得意,蘇名揚更得意。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走運,以爲這次完成不了任務,沒想到竟然出現了貴人。
“盧旺的廠子已經入不敷出了,負債累累,他的老爸費勁心思讓我幫他填補漏洞。在這個節骨眼上,你確定你這樣對我,讓他知道了,你的下場是什麼?”
蘇小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捲髮女子,氣場全開。
“這是我個人的私事,和他有什麼關係。”捲髮女子見蘇小糖認出自己,立刻開始辯解道。
蘇小糖說得沒錯,要是盧旺知道自己和蘇小糖作對,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子看的。
但她就是忍不住,上次這個女人硬生生破壞了自己的好事,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我是看你們蘇記私房菜目中無人、以多欺少,羞辱顧客,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想要幫助這個小弟弟。”
“你蘇記私房菜難道想一手遮天嗎?”捲髮女子冷笑道。
“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心裡很清楚,我今天警告你,今天這事你最好及時收手,不然,鬧大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蘇小糖似笑非笑的盯着捲髮女子,眼神冰冷。
捲髮女子不過是依附盧旺而已,她只不過想借蘇名揚來出口噁心,現在見蘇小糖要動真格了,心裡立刻盤算了一番,有了計較。
“小弟弟,可惜了。蘇記私房菜霸道慣了,姐姐幫不了你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捲髮女子嘆看口氣,佯裝惋惜的模樣離開了。
“姑娘,你脾氣也太好了吧。”
人羣中站出來一個“眼神不好”的男人。
這男人身高185cm左右,額寬嘴闊,皮膚黝黑,一看就很有力氣。
“這位大哥,我們女子永遠都是弱者,這個時代,很多人都不講道理的。就看你的拳頭硬不硬,身板厚不厚。“
捲髮女子一般委屈的說道,一邊用眼睛的餘光掃向蘇小糖。
“哼,你別害怕。就算有人想以人多來欺負人少,那也要看爺爺我的拳頭答不答應。”壯漢洪鐘似的聲音響徹全廳,在場的人都停止吃飯,靜靜地看着。
“怎麼,你想打架?爺爺我陪你走幾招。”王二最喜歡這種場面,他的手癢了很久了,今天總算找到機會止癢了。
“來個開胃小菜好吧。”王二拿起桌上的一隻酒杯,用力一捏。
只聽“咔嚓”一聲,酒杯立刻被捏成粉末。
衆人都嘶了一口氣,這種空手碎物的本領可是極難練成的,要從童子功練起,絕非一日之功。
壯漢楞了一下,隨即嘿嘿笑道,也有模有樣的學着王二的樣子,拿起了桌上的一個酒杯。
衆人的眼睛都瞪的像銅鈴似的,一眨不眨,生怕漏了任何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