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不知道小寶爲什麼突然會這樣說,小寶不過是個三歲的小孩,怎麼會知道死這個事情。
蘇梨聽着小寶繼續說。
“奶奶說她總有一天會死的……姐姐這就是死嗎?”
小寶紅着眼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蘇梨擡手摸了摸小寶的腦袋,她總不可能告訴這個孩子死亡纔是人類的終極吧。
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瞪大眼睛等着答案的蘇星。
“小寶!你害怕死亡嗎?”
小寶搖了搖頭又點頭,“爸爸死了,媽媽死了,奶奶死了,到時候小寶也會死,小寶不害怕。”
這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一時間蘇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輕輕摸着這孩子的小腦袋。
蘇星真的做好了這個姐姐,衝好了的麥乳精,又碰了碰確保這水溫不燙也不涼,纔敢推到小寶的面前。
小寶紅着眼眸,如葡萄一般都眼睛裡,像是藏着星河,試探性的開口,“姐姐?”
蘇星立馬就笑開了花,蘇梨看着姐弟兩這樣子,轉身進到了廚房。
蘇琴正在廚房裡準本着午飯,大抵是想到了今日蘇梨帶了一陌生小孩回來的事情忍不住開口,“蘇梨你才十五歲,你帶個孩子回來,你還想不想結婚了!”
看似是在爲蘇梨着想,其實蘇琴心裡想的幾乎都是蘇梨帶孩子回來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到她結婚。
蘇梨看着蘇琴只覺得應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曾經可憐蘇梨,可憐蘇梨在蘇家成爲了食物鏈的最底端,她曾經對蘇琴好是真的,卻沒想到,原來一切都是假象,有些人藏身黑暗裡,依舊帶着光,而有些人則會選擇變成黑暗。
或許這就是蘇琴和蘇家人身上剪不清的血脈關聯,一樣的讓人作嘔。
蘇琴見蘇梨不說話,絲毫沒意識到蘇梨放她一馬的意思在裡面。
“蘇梨你帶個陌生孩子回來,你知道村裡的人會怎麼想嗎,怎麼想你,怎麼想我,你爲什麼那麼自私,就因爲你一個人,我就再也沒辦法從蘇家逃離出去,蘇梨你知道嗎,我等着一天等了太久了,可是因爲我是你的表姐,那些媒婆都不敢到家裡來……”
蘇梨看着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她的蘇琴,心是冷的,笑也是冷的,只覺得當初的好都喂狗了,又覺得喂狗那狗還會對她搖搖尾巴,眼前這個完完全全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原因讓你不能結婚!”
“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錯嗎?蘇梨我一開始還可憐你,可憐你是個傻子,可憐你被趕出了蘇家,至少我還有家,沒想到你竟然活着回來了,還過得比我好。
如果不是你強迫四姑和那男人在一起,還非要鬧得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人怎麼會對蘇家這麼多的意見,我們蘇家就是因爲你成了笑話。
你現在又帶回來一個孩子,蘇梨你是想逼死我嗎?蘇梨你真的太自私了,一切只考慮到你自己,蘇梨你能不能爲我想想,我已經十八歲了……”
蘇琴歇斯底里的發現着,蘇梨只覺得流淌在血液裡的血都是冰冷的。
原來從一開始她對蘇琴好就是錯的,蘇琴對他們三房好,不過是因爲他們比她還可憐。
蘇梨自認在娛樂圈見透了人性,什麼好的什麼壞的,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眼下卻又覺得人心纔是最可怕的東西,人類的慾望是看不透的,看不見的。
蘇梨冷着眼看着蘇琴,只覺得胃裡一陣的噁心,“蘇琴我不欠你,至始至終我都不欠你,你變成今天這樣怪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變成深淵的人從來都不值得可惜。
蘇梨再也沒和蘇琴說一句話,認真的做着小寶的飯,小寶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孩,能吃的東西其實並不多,蘇梨也沒有照顧小孩子的經驗就選了絕對不會錯的白粥。
蘇琴看着蘇梨不停的往鍋裡扔米,就覺得心裡一陣的心疼。
明明那米最後無論如何都進不到她的肚子裡。
“蘇梨你會遭報應的!”蘇琴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看着蘇梨是莫名其妙的,自認不喜歡吃虧的蘇梨,撿起一塊石子朝蘇琴扔了過去,蘇琴直接就摔了一個狗吃屎出來,瞧得蘇梨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蘇琴拍了拍身上的灰,惡狠狠的盯了蘇梨一眼,就轉身回到了柴房。
柴房裡,蘇四姑坐在蘇琴的牀上,樣子格外的嘚瑟,“你這是怎麼了,被那狐狸精給欺負了?”
對於蘇四姑蘇琴心裡還是害怕的,躲在一旁沒說話。
蘇四姑心裡頓時不爽,從城裡收來的委屈,以及蘇梨那裡的,全都發泄在了蘇琴的身上去。
蘇四姑挽起了袖子,面上的表情格外的猙獰,再加上蘇四姑這個體積,走起來地動山搖的。
蘇四姑一巴掌就拍在了蘇琴的臉上,直接將蘇琴的頭髮給扒拉了起來,往後重重的一扯,絲毫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說法,重重的砸在了牆上。
蘇琴只覺得眼前的東西晃晃悠悠的,腦袋疼得像是要炸開了一樣,擡手上去摸。
卻發現手裡全是血跡,直接就給嚇傻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蘇四姑見到血更加的興奮,抓着蘇琴就到處砸牆,這柴房的空間本就小,蘇四姑這一砸,更是讓蘇琴全身上下青青紫紫的。
等到蘇四姑砸累了,才擰起蘇琴的身子,“你是不是想對付蘇梨,我有辦法!”
蘇琴的眼睛亮了些,朝蘇四姑看了過去,十分想要知道蘇四姑嘴裡的辦法,“四姑是什麼辦法?”
只是蘇琴現在這樣子格外的滲人,臉上髒兮兮的全是血,再帶上詭異的微笑。
嚇得蘇四姑一巴掌再次拍在蘇琴的臉上,蘇琴只感覺臉上的傷口全都裂開了一樣,血不停的往下流。
心裡清楚她變成這樣都是拜蘇梨所賜,如果不是蘇梨她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親自手刃了蘇梨。
蘇四姑同蘇琴講着這計劃,越講越興奮,就好像已經將蘇梨給弄得身敗名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