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憂心忡忡地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唐槐例假,鬧肚子痛纔來醫院看醫生拿藥的……輸血會不會影響她身子?”
馬家人一聽,都愣了一下。
那個小姑娘是帶病在身的?
小姑娘痛經不算病,可是痛起來真要命。
她受得住嗎?
馬老太雙全合十,放到嘴巴,閉着眼睛不停地輕聲細囈:“老天保佑,保佑保佑保佑……保佑兩個孩子都不要有事,保佑保佑……”
——
唐槐醒過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她給馬志豪輸血,總算讓馬志豪血壓正常。
可是她在最後那一刻,暈了過去。
她是被護士從搶救室推出來的,馬家人看到昏迷的她,臉色蒼白一片,心裡一陣愧疚。
得到馬志豪血壓正常,馬家人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
但是醫生說,血壓正常了,傷者什麼時候醒過來還是未知數。
因爲傷者的腦部,胸部傷得很嚴重,醫生只把人從鬼門關搶了回來,卻不能像神仙那樣預知對方什麼時候醒過來,什麼時候康復。
按照馬志豪這樣的情況,沒三個月,都不能出院,醒過來,人會不會廢還是個問題。
好不容易喘口氣的馬家人,在聽到醫生的講述後,胸~~~~前底下那顆心臟,又瞬間跌到了底谷。
找到了血源,卻還是無法知道孩子能不能救過來……馬老太真的好想轟炸了這座醫院!
馬志豪已經轉入重症病房,馬老太和馬超雖然擔心孫子,但他們不能這麼無情,把唐槐扔在一邊不管。
她可是輸了很多血給愛孫的,血量已經超標了,再繼續輸下去,可能會導致失血過多身亡……
小姑娘是在用生命救他們的愛孫,於情於理,他們也要把昏迷的她照顧好。
他們和李如意守着病牀前,等着唐槐醒過來。
唐槐一醒過來,坐在牀前的馬老太一驚:“姑娘,醒了?!”
馬超前也上前來,關切地問唐槐:“孩子,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唐槐茫然地看着他們,她暈過去了?
真丟臉。
她感受了一下,看看身體哪裡不舒服的。
感受了半天,也不覺得哪裡不舒服。
唐槐搖頭:“沒有。”
“頭暈嗎?胸口發悶嗎?喉嚨有沒有發乾?”馬老太又問。
唐槐還是搖頭:“沒有。”
馬老太一聽,鬆了一口氣:“沒有就好!”
年輕人,恢復能力就是快。
“馬志豪是我同學。”唐槐坐起來,馬老太一看,趕緊上前,要扶唐槐。
可是唐槐已經刷溜地坐起來了,靠在牀頭上,看着兩位馬家人。
馬超前身爲大將,身上卻沒有景軍泰那股威嚴。
應該是平時太寶貝馬志豪了,他神態溫和,親切。
倒是馬老太,身上有股尊貴的優雅和嚴肅的氣息。
是一個可端莊又可潑辣的老婦人。
“我們都知道你跟志豪是同學。”馬超前看了一眼默默坐在一旁李如意,“你同桌都跟我們說了,你一入學,志豪就爲了阿芳針對你,還鬧到了校長室。我們也知道你來醫院是看病的……孩子,這次真虧有你!”
唐槐看着馬老太:“我吃了止痛藥,坐在大堂休息,等肚子不痛就回學校的,可我看見馬奶奶匆忙出現,聽到她與醫生說的話,才知道馬志豪傷得這麼嚴重。我在學校就聽老師說了,但沒想到會這麼這麼嚴重啊……馬奶奶,馬爺爺,兇手捉到了嗎?”
一提到兇手,馬超前就氣。
“沒!兇手太狡猾了,現場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又是荒山野嶺的,沒目擊證人,從志豪和兩條狗身上也找不出對方的痕跡,連半個指紋都沒有!現在還在查,要是捉到他,我親自將他大卸八塊!”
都是石頭路,也沒有腳印可查,馬超前覺得,這次孫子是白捱打了,兩條狗,白死了。
唐槐瞥了瞥嘴,有些委屈地道:“你們一定要快點找到兇手,不然,這個鍋全是我背,我很冤枉啊。”
馬老太和馬超前一聽,互看一眼,他們不明白唐槐說什麼啊。
馬老太問:“孩子,怎麼了?”
唐槐眼眶微紅,樣子委屈得楚楚憐人:“我們學樣的張詩芳和劉強華他們一口咬定,說我是懷恨在心,襲擊馬志豪,打死你們的狗……”
馬超前一聽,眼睛睜了睜,渾濁的目光,在唐槐身上溜噠了一圈,他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就憑你?”
但他還是忍住了,就算唐槐是一個男生,他也不相信,她能在最短的時間,襲擊他的孫和兩條狗。
他的孫是愚蠢了點,可他身邊的兩條狗……它們都是警犬繁衍的,平時很兇猛,一點風吹草動都撲過去。
唐槐有那個本事打傷人又殺了狗?
馬老太語氣略帶生氣:“你不要聽他們亂叫!他們一羣沒腦子的,你一個小姑娘,能幹出這事?我讓志豪不要跟趙家那孩子在一起,他偏不聽!”
“唐槐說的是劉強華。”馬超前糾正妻子。
“有區別嗎?他們五個人……唉,我不說別人的孩子。”馬老太揮了揮手,把煩躁的心情都揮掉。
她看着唐槐,篤定地道:“孩子,我們一定要求警方快點捉拿兇手的,然後公佈全國,讓他們不敢再懷疑你!一羣沒長大的孩子,說的話不可信!志豪開學第一天針對你是他的錯,可我相信你和他沒這麼的仇恨,非要把對方殺死不可。我相信你!”
唐槐模樣清純,氣質佳好,景老太自我感覺,馬志豪的傷,跟唐槐沒關係!
一天過去了,警方那邊都沒有兇手的消息,想必對方是高手!
肯定不止一次作案,他很懂得毀了現場的證據,也很會選擇犯罪時間和地點。
景老太從這點分析,懷疑對方早就計劃着這件事,一直等着機會到來,對方早就盯上馬家了。
唐槐本以爲,馬老太跟景老太一樣,刁蠻不講理,可是聽到她對自己說的話,唐槐發現,馬老太並不是不講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