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棠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說。
“衛國大哥問我能不能接，我做不了這項手術，就提議他給你轉院到市裡去，同時又給了他兩種藥，一種是給你保持體力，一種是你做完手術後幫助恢復傷口。”
“我知道你對我敵意很深，所以這些事讓衛國大哥別告訴你，就怕你知道藥是我給的你不吃，然後影響身體恢復。”
“在你去市醫院後，我我每天最少去你們家兩趟給傷者檢查身體，換藥，一直到他們痊癒。”
“在給你們家人治傷此期間，我沒喝過你們家一口水，也沒吃過你們家一口飯。二嬸給我醫藥費、肉、雞蛋、麪條，因爲考慮到你當時在市醫院住院需要花錢，我將錢和東西都退了回去，想着等你們家經濟活絡一點再算醫藥費。”
“我做這些我圖什麼？我並不圖什麼，我只是憑着我的良心在做事，我只是感激我困難的時候衛國大哥幫了我，那麼在他困難的時候，我也希望能幫一把。”
“而且我從頭到尾，更沒想過在隊裡德高望衆的蘇五爺你能對我說一聲謝，只要大家都沒事，都健健康康的，我心裡就很知足了。”
“可沒想到，德高望衆的蘇五爺你就因爲劉大蘭那幾句聽起來就是放屁的胡話，拿着菜刀跑到我家去嚇唬我奶奶，反過來逼我給你兩千塊錢，還讓我給你養老送終。”
“你說這番話，不僅僅是欺負我一個小孤女，更是置你家兒孫的顏面與何地？他們難道連你都養不活了，還要靠我一個外人來給你養老送終？”
“蘇五爺，我只想問你一句，你長良心了嗎？”
她這一口氣將上次的事情經過原本說了，說的擲地有聲。
面對質問，蘇五爺一臉老臉漲成了豬肝色，嘴脣抖了兩下，似是想說什麼，但沒說出來。
這時，江紅扶着蘇母走到院子中間。
蘇母伸指點着蘇五爺，紅着眼睛搖頭，“蘇老五，你沒有良心，你一點良心也沒有。想當年宜生、愛芬還活着時，他們對你不薄吧？
逢年過節菸酒魚肉，哪一樣少了你？每次回來，哪一次少了你的禮物？你們家那些年條件不好，宜生也沒少給錢吧？可你是怎麼對他們的子女的？”
“上回讓你過來見證分家，從頭到尾，你沒幫我們說一句公道話，處處向着蘇海生，就因爲我們沒錢沒權沒勢，不能給你帶來好處，所以你就巴結蘇海生，天天跟在他們夫妻倆後面舔屁股。”
“可結果呢，你拿他們當好人，他們拿你當狗看，隨便幾句話，就讓你像狗一樣跑來咬我們，你真是白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越活越回去了……”
罵到最後，蘇母已是淚流滿面。
想到過去的事，她特別寒心，怎麼認識這麼一羣畜生啊？
蘇五爺被罵的老臉掛不住了，張口駁道，“要是曉棠稍微懂點事，我也不會……”
可他話沒說完，蘇五奶奶忽然從人羣裡擠了進來，擡起手上的柺棍就往他身上砸去，“蘇世華，你個老不死的，造孽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