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劉大蘭邁過門檻進房,正準備開口說話時,只見蘇海生擡手就對着她臉上煽過來。
啪!啪!
清脆的兩次皮肉相擊聲在寬敞的房間裡迴響。
蘇海生這兩巴掌打得又重又狠,比蘇母那兩下不知道強硬多少,劉大蘭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裡很快有了腥甜味。
她堪堪扶着牆壁站穩身體,捂着發燙的面頰弱弱的看向蘇海生想解釋,“海生,你先別生……”
可她剛說了幾個字,蘇海生又是兩耳光煽了過去,“蠢貨,你還有臉說話?瞧瞧你今天都幹了什麼蠢事?
我蘇海生這張老臉都被你丟光了,這些年我們養那雙小賤種也白養了,十年的功勞被你一下子全毀了。
劉大蘭,你個蠢貨,你腦子裡是裝了屎,還是腦子被牛踩了啊?我們家豬圈裡那頭母豬都比你聰明!”
他雖然不知道事情發生的來龍去脈,但也大概猜到一點,一定是劉大蘭因爲什麼事想打蘇曉棠,結果被不省心的蘇曉棠鬧大了。
只要一想到村民們看他時嘲諷的眼神,還有被邵家人威脅逼迫敲詐的屈辱,他心裡的怒火就如噴薄而出的熔漿,燒得他渾身血液沸騰。
光打劉大蘭耳光不解氣,他乾脆脫了外套,又擼起了衣袖,對着劉大蘭拳打腳踢。
劉大蘭直接被踹倒在地上,任由他的拳腳落在身上,絲毫不敢反抗。
她看着面容猙獰似魔鬼的蘇海生,一陣陣寒意沿着脊椎慢慢往上爬,最後又在全身蔓延開,慢慢滲入骨髓。
在外人眼裡,他們是一對十分恩愛的夫妻,蘇海生對她溫柔體貼,關心備至,從來捨不得動手打她。
在農村裡,打老婆的男人比比皆是,不打老婆的反而稀有,所以她是其他婦女們羨慕的對象。
事實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蘇海生不發脾氣時的確是個溫潤如玉般的謙謙君子,對她也特別好,一旦發火時,他會將她往死裡打。
但他每回打她時,基本上不打臉,今天是例外,應該是真的被氣狠了。
捱打後,爲了顏面她只能打落門牙往肚裡吞,誰也不敢說。
摸透他的性格後,她凡事都順着他,從來不敢違了他的心意,所以這麼多年他動手打她的次數並不多。
不然,她不是被他打死了,就是和他離婚了。
劉大蘭忍着身體上的疼痛,哭着解釋,“海生,我真不是故意那樣做的。
我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被那死丫頭一頂嘴,就特別生氣想打她,然後就像被鬼推着一樣,糊里糊塗的就追着跑出了。
可海生你想想,這麼多年了,我哪一回出過岔子啊?我這麼做對我也沒什麼好處啊?”
“哼,別給老子找藉口,做錯就是做錯了,真是蠢不可及,跟我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真是豬都不如。”蘇海生刻薄的罵着。
“對對,我是豬,我的確蠢。但海生你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啊……”劉大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狼狽不堪。
狠狠打了她一頓,又見她認錯態度良好,沒有和自己頂嘴,蘇海生心裡的怒火相對平息了一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冷着臉問,“你現在給我一五一十的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