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笑嘻嘻的指揮二爺,“你領着倆孩子出去撿貝殼,我陪郝叔聊會天。”
二爺不悅,“我爲什麼要去?”
“你這個小丫頭!跑到我家來管我家裡事兒了?”領導正愁沒地方瀉火,陳萌撞他槍口上了,當然也不是真氣,就是嘴上出口氣。
陳萌還沒等說話,二爺徑直走過去,一手領着女兒,一手拽着郝劍的脖領子,在領導驚詫又憤怒的眼神裡,瀟灑離去。
那背影彷彿再說,就管你咋了,你有招想去吧。
陳萌噗一聲笑了。
領導要是不說自己還好,一說二爺就護犢子,本來不想管的,現在插手了。
領導氣得指着於邵鋒的背影,“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混了!”
“最好開除我。”二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別以爲我不敢!”領導簡直是要吹鬍子了,這小子是上門踢館的嗎,未免也太囂張了!
“嗯,我很怕。”二爺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從外面飄來,領導咆哮。
“鞭子呢!拿來!我連這個混蛋一起抽了!”
陳萌哪兒能見着自己老公被收拾啊,忙攔着領導。
“您別跟他一樣的,有什麼衝着我來!”
領導氣極反笑,“你們這倆小兔崽子!”
別看現在是罵,這也意味關係更親近了,昨晚的事兒讓領導對這兩口子好感度上升不少,尤其是看混不吝的孫子跟陳萌母女那麼好,這看着就十分順眼了。
“都說淘氣出好小子,小男孩哪有不調皮搗蛋的?您也用不着生這麼大的氣。”陳萌趁機勸道。
領導一提孫子就上火,心裡有滿腹心事,又不能當着這些晚輩說,於是揮揮手。
“下午我讓人給你們訂船票回島。”
說罷就要出去,陳萌感覺不太對。
爲什麼領導的眼裡,會有難以掩飾的滄桑與沉重?
機敏的陳萌突然想到一件事,“郝叔,你工作那麼忙,誰來教育孩子?”
領導腳步一頓,這個話題戳他傷疤了。
一邊的小阿姨抹眼淚了,這是跟着領導很多年的老人了,在這個家也能說上幾句話。
“還能有誰,都是俺們帶的,小劍兒是淘了點,可是哪兒天不是盼着日子等着你回來,現在孩子淘氣了,你就看不上了,可憐這孩子啊,沒爹——”
“住口!”領導制止。
小阿姨把手在圍裙上擦了一把,扭頭走了,就看這個相處模式,陳萌就能猜到領導平時爲人應該是不錯的,起碼是善待傭人,不會以公謀私,那就好辦了。
“誰都不準當着小劍兒的面說他爸的事兒,都給我記住了!”領導咆哮完就覺得心口堵,警衛員忙拿來藥,又是勸又是哄的,勉強吃了下去。
讓他去醫院,他死活不肯,匆忙出門要去開什麼會,陳萌就找到剛剛盯領導的那個小阿姨嘮嗑。
陳萌比較會套話,只用了一會功夫就套出來了。
原來領導的兒子,也就是小劍兒的爸爸是作戰部門的,訓練時意外犧牲了,這都犧牲一年半了,誰也不敢告訴孩子爸爸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