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百田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穿着素淨白連衣裙頭髮扎的利利索索的女孩,抱着一隻土貓安安靜靜地坐在那。
她身邊還有個老頭,老頭的臉是模糊的,就是倆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不多不少的那種,在沙百田眼裡,除了跟他長期相處那些人,外人幾乎都長這樣,毫無讓人記住的特點。
但這個女孩就不一樣了。
那張臉就好像在一堆模糊背景裡脫穎而出,輪廓是那樣的清晰,嫋嫋婷婷往那一坐就有種出水芙蓉的感覺,就連臉上的金邊眼鏡看起來都會反光。
這是第一次有人抱着貓,沙百田看人不看貓,他就覺得屋裡有點熱,有點口乾舌燥,擡頭看向棚頂的吊扇,頓覺那吱嘎無力的轉速是那樣的不合適。
他徑直走到牆壁邊,把牆上的吊扇開關旋轉到最大,還扭頭問跟過來的同僚。
“小王啊,我都說了多少次了,要讓兄弟單位的看到我們島上那熱情的待客之道,這麼熱的天,怎麼就不知道把風扇開大點?”
他覺得口好乾燥啊,還有點想喝水,倆眼睛盯着金邊眼鏡看,原來女孩也可以長得這麼好看啊。
雖然大家都誇二爺家的二小娘是天資絕色,然而沙百田看了這麼多次,也只是勉強能記住,再好看的女人在他眼裡都是記不住的模糊臉。
但是這個,看一眼妥妥記住了!
被沙百田點名批評的那人一臉委屈,今天陰天溫度也不高啊,沒看到人家穿裙子的姑娘在組長把風扇弄完了之後,人家那胳膊都起了一層疙瘩?
難道這又是什麼恐嚇兄弟部門的新手段?還有...
“組長,我姓趙啊!”誰是小王!
這個倒黴的趙同學一臉無奈,都共事這麼久了,組長又雙叒叕沒記住他的臉!
沙百田揮揮手,示意他出去,都擋着帶金邊眼鏡的女孩了,礙事!
王爾暖把懷裡的貓抱緊,動物的皮毛幫她驅散了一點這過大風量帶來的冷,今天剛好是她的生理期,本來就渾身不舒服,被這麼一吹更覺難受。
就見那個擅自把風扇開大的白面書生,把嘴都快裂到耳朵那了,伸着手就過來了。
“你好,我是石洲研究所二組組長,我叫沙百田,我熱烈歡迎你們來我們所聯合實驗。”
“你好,我是動物研究所的副所長趙開山,這是我們所的組長王爾暖,早就聽聞——”人家的副所長伸出手,想要跟沙百田握一下手,倆人的手距離相遇只有5cm的時候,沙百田的手宛若帶了雷達自動拐彎,成功避開人家的手,拐向了金邊眼鏡。
跟副所長就擦肩而過,副所長尷尬在那裡,手伸着,縮回來也不是,不縮也不是。
總是被人記不住臉的小趙適時迎上,跟被忽略的副所長握手。
“副所長您好,我是小趙,跟您是本家,真巧!”
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王爾暖抱着貓,騰出一隻手準備敷衍地跟人家握一下,結果沙百田一握着人家這柔弱無骨的纖纖小手,不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