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起來想想就能明白爲什麼他什麼病沒有,卻能在軒轅和林的面前又是臉色慘白,又是冷汗淋漓,甚至連咳嗽得眼見着活不成,這都多虧了那把錐子啊……
這個妖孽,用這樣的自虐方式來騙他父親?
項瑾萱眉心緊皺,眼見着那個白色的身影走到院子裡,身輕如燕,行動敏捷快速,絲毫沒有剛剛病歪歪的那個慘相!
“主子,您還是躲躲吧……”
琳琅急得用手去拉項瑾萱。
“能躲到哪兒去?”
項瑾萱冷笑。
“躲什麼?我在哪兒,你就在哪兒……”
軒轅文灝說着從外面走進來,手中拿着幾樣奇怪的東西,有什麼火石,有什麼灰土,竟還有鍋底灰,一樣樣從袋子裡拿出來,很是怪異的樣子!
“二少爺,可是那些人王爺都得罪不起,您和主子就更……”
琳琅在宮裡混了很久,見過了太多的女人爲了皇家的利益,爲了南越國的安定被別的國家娶了去,那些女人到底以後怎樣?是不是幸福?誰都不知道,因爲她們從離開南越國後,就再也沒機會回來了!
“只要他們能進來,我就滿足他們的心願!”
軒轅文灝的嘴角抽動,隱現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就憑他們?”
“你……布了陣勢?”
項瑾萱看着他手中的物件,再想想《百香草》上關於一些陣法的介紹,不禁驚異。
“怎麼你很想當東嶺國的太子妃,或者是西蒙國的皇后?”
他在冷笑了,瞬時一張臉湊到了她耳際,語氣邪佞地,“你欠我的人情債怎麼還?想溜,沒門兒!”
你……
項瑾萱對這個人真是無語了。
他什麼時候都不忘記她欠他的人情債。
這時,御風軒外面卻是一片雜亂的腳步聲了,同時兩個男人針鋒相對的聲音傳進來了,“達籲汗,你能不能清醒點,皇上在晚宴上可是說了,能給萱兒幸福的人,纔是萱兒的良人,就你後宮裡亂七八糟的弄了那麼多女人,女人死在你手裡的不計其數,你還想求娶萱兒,萱兒會答應嗎?你趁早帶着皇上賜給你的軒轅文思離開帝都……”
這是千顏舜的聲音。
“哼,她不喜歡人多,本國主回去就將後宮的女人放了,只留她一個人,她到了西蒙國就當皇后,跟你卻只是一個小小的太子妃,孰輕孰重,你以爲她會不明白嗎?”
達籲汗這話一說,院子裡的項瑾萱和軒轅文灝還真的是有些驚訝。
傳說中的惡魔達籲汗爲了一個女人肯將各種惡習改了,萬千寵愛只給一個人?這話……是真的?
“臭丫頭!”
聽到外面兩個男人這樣說,軒轅文灝的臉都綠了。
比起這兩個傢伙來,他一個慶王府的二少爺,份量實在是有些輕飄飄……
“閉嘴!”
項瑾萱冷冰冰地呵斥了他一句,轉身走進書房,竟神情坦然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捧着一本書看了起來。
“主子……”琳琅急得都要手足無措了,她聽不懂主子和二少爺說的什麼佈陣之類的話,她就是知道,當今皇上也對這兩個強勢逼婚的男人沒有辦法,所以纔會容了他們到慶王府來胡鬧……
卻在這時,門口那裡忽然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緊跟着就是達籲汗的驚呼,“誰在院子里布陣了!”
“萱兒,你出來吧,我沒有惡意的,你是東嶺國的聖女,你的手中圖案就是說明,只要你肯跟着我回東嶺國,那你的名氣是會流芳百世的……”
千顏舜顯然也明白,有高人在院子里布了很邪門的陣法。
所以那些護衛們纔會在手剛碰觸到大門的時候,就好像受到了驀然大的反彈力,身體一下子就被彈射了出去。
“哼,什麼聖女?你就是貪婪她的美色,編出瞎話來騙她的!”
達籲汗氣呼呼地。
可是,佳人就在院子裡,自己這裡卻是連門都進不去,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劇!
“哼,本國主就不信了……”
他邪魅的眼神裡透射出一種怒氣,話沒說完,身子早就原地彈起,須臾間人就站在了御風軒的牆上了!
“你別想一個人進去……”
千顏舜冷喝了一聲後,也提聚了內力,身子如同利箭般的掠向牆頭,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就從牆頭上跳了下去。
但這一跳,他們就後悔了。
因爲看似空無一物的院子裡,他們結結實實地摔趴下了,簡單的趴下對他們這些練武的人來說,一個鯉魚打挺很快就能從地上跳起來。
但是這次,他們的武功似乎完全沒有了用處。
不管他們怎樣提聚內力,怎樣想要從地上跳起來,哪怕是動彈動彈身子,都做不到了。
他們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牢牢地定在了地上。
而那種東西卻又是無形中的,只要他們想要往左邊動彈,那右邊的勢力就會拉扯住他們,他們就算是用上了全身的力道,也無法動彈分毫!
這種人被某種力量死死地吸住的情形,在傳說中是有的,那是一種很邪氣的陣勢,佈陣的人用大羅神功將整個小院子給罩起來了。
而這個罩子就是內力無形中凝成的金剛不壞護體罩!
此刻的達籲汗和千顏舜都明白,他們是着了道兒了,被某個潛藏的高手給算計了。
“混蛋,是誰?是誰在暗算老子,快點給老子滾出來!”
達籲汗一向都是粗俗的,在這種被死死地控制住的憤怒讓他陡然失去了作爲一國之君主應有的氣勢和威嚴,爆了粗口。
但任憑他怎樣罵,都沒人出來。
小院裡沉寂得好像沒有什麼人居住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倒是外面門口的那些西蒙國的護衛們聽到國主在裡面氣急敗壞地罵着,有些驚悚了,護主心切,他們中又有人試圖靠近那扇門,但又是一連聲的慘叫,個個都被撞飛了。
“真是聒噪,還讓不讓人看書了?”
書房裡項瑾萱終於在達籲汗的一片吵鬧聲裡擡起頭,俏生生的小臉上都是惱怒,一雙深井般的眸子裡更是瀰漫着深不可測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