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許墨有點詫異,但還是儘量保持面色如常,維持着一定程度的禮儀,“能跟我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嗎?”
張筱筱也沒有打算隱瞞什麼,就把她受傷昏迷的事,簡單地交代了下。
於是,許墨也知道了,對於過去的一切,張筱筱是沒有記憶的。
雖然發生這樣的不幸,讓人未免感到遺憾,但是,不由得說,這或許也是老天爺所給的新的人生呢!
要不是因爲張筱筱回到了唐家,那麼今天,他也不能在這裡遇見她了。
許墨在心裡這麼一想,倒也釋懷許多,也知道這些關於過去的往事,不太適合再繼續談論下去了。
他擡手看了眼手腕上的名錶,雖然是短短的十幾分鍾,想來包廂那邊應該也都上菜了,便帶着張筱筱往回走,兩人回到包廂裡。
這場週末相親可以說是圓滿落幕。
雙方家長的很高興,當事人之一的許墨也很高興,就只有張筱筱從頭到尾,情緒始終淡淡的。
她也說不上來爲什麼,許墨確實生得一表人才,性子也好,工作方面也順風順水,大有可爲,真正的三好青年。但是……
她覺得自己好像對許墨,就是產生不了什麼化學反應。
或許,是他們彼此纔剛認識,接觸得還不夠多?
又或許,等他們再多相處幾次之後,情況就會好些了?
張筱筱神色淡然,任由貼身女傭小梅幫她換衣服,小梅當然知道張筱筱今天的相親行程,她可樂了,吱吱喳喳地問個不停。
也難怪,在上流圈子裡,誰不知道許墨這號人物。
就算小梅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好麼!
咦?這個譬喻好像哪裡怪怪的……
“小姐小姐,許家大少爺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帥氣?”
“小姐小姐,許家大少爺有沒有帶你去哪兒逛逛?”
“小姐小姐,許家大少爺有沒有跟你約下次碰面的時間和地點?”
“小姐小姐,許家大少爺……”小梅的話,總算被張筱筱給攔住了。
“等等!小梅,先讓我說句話……”張筱筱頓了下,眼睛帶着八卦意味盯着小梅,“說,你是不是想對許墨有意思?”
“我沒有啊!小姐你別亂說!”小梅連忙抗議,搖着頭,表忠心。
“那你一直問東問西的。”張筱筱瞥了小梅一眼,對待小梅,有時候她們根本不像大小姐和小女僕,反而更像姐妹,“你那麼關心許墨,一直許墨長許墨短的,要不,你代替我去和許墨交往?”
“不是啊,小姐。我這還不都是爲你着想嘛……再說,許墨聽起來人品好長相好,更別說身家也好身材又棒,和小姐你是那麼地相配。我看啊,許墨少爺就是真正的高富帥,小姐你不嫁他實在很可惜耶!”
小梅你要不要仔細交代一下到底是從哪裡看出許墨身材好的……?
張筱筱無奈撫額。
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許墨了?!
這樣跳躍性的思考人生大事真的沒問題嘛!!
張筱筱把她換下來的衣服,一把抱起,送進小梅的懷裡,“你啊,先別瞎操心了。再說,我對許墨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許墨也不知道對我的印象如何,你就想這麼多,也不怕白了頭髮。”
小梅可不這麼覺得,她抱着衣服,一臉美滋滋地說:“哎,小姐,我真心覺得你和許墨少爺其實很相配的。方方面面都很登對,這樣的CP組合很難遇見的呢!”
張筱筱沒再搭理小梅,對於這個話題,她實在提不起勁兒來。
等到小梅離開房間之後,小白貓這才悠悠晃晃地走進房間裡來,張筱筱一見到了小貓,彎下來順手一撈,把小白貓抱進懷裡。
“你也覺得許墨和我很相配嗎?”張筱筱擡手揉了揉小白貓的頭頂,感受它那柔順光滑的皮毛觸感,明明知道是自言自語,卻還是忍不住又說,“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對許墨沒有半點感覺……”
張筱筱抓起小白貓的雙邊腋下,將貓咪舉高和她臉對着臉,黑眸對着藍眸,“我知道,這話聽起來很怪,可是,我真的對許墨沒有半點化學作用,真是一點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還不如周平……”
她的話音漸漸變小,面露些許疑惑,像是被什麼事情困擾着,“小白,你說我……我會不會是對周平……”
張筱筱突然沒了聲音。
她的眼睛瞬間睜大,然後,像是急於否認什麼似的,又說:“不不不!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對周平有什麼不該有的幻想……這不可能的。”
小白貓只是盯着張筱筱瞧,心裡倒是前前後後吐糟了好幾遍。
哎……我說張筱筱啊,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想起一切來?
還說什麼不可能的,周平就是傅擎之,你會對周平產生感覺,那很正常的好不好!
你認不出他來還情有可原,但是,你的心可不盲啊!
小白貓當然不會對張筱筱說出任何話,畢竟,張筱筱根本就還沒有恢復記憶,當然也不會知道,她的與衆不同。
於是,小白貓只好忍受着張筱筱的喃喃自語,和一遍遍說着“我和他不可能的”之類的話。
要她說,張筱筱要是對周平真的沒有感覺,就不會感到那麼疑惑了,再說,那個許墨聽起來條件非常好,要是張筱筱對許墨動了心,那……傅擎之豈不頭疼了??
爲毛她忽然對這樣的神發展感到興奮莫名呢?
……
當晚,唐彥的書房。
唐彥坐在靠窗的沙發椅上,長腿的腳踝交疊着,一副放鬆悠閒的神情。
他那修長的手指夾着煙,煙霧嫋嫋,一時間,讓人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時間又過了片刻。
唐彥這才緩緩地轉頭對陳銳說:“……真要如你所說,那杜魏生大師難道是傅擎之請來的?”他搖搖頭,面露不解,伸出摁熄了手指間的香菸,“沒道理。我們唐家和他並無半點私交,傅擎之爲什麼要找魏大師來替父親祝壽?這實在說不通。”
陳銳摸摸下巴,神色凝重道:“或許,是我們猜錯了也說不定?畢竟,我只查到傅擎之和杜魏生頗有私交,但是,我們唐家的晚宴和傅擎之半點關係也沒有,張筱筱也還在失憶中,傅擎之沒有道理去找杜魏生大師來幫張筱筱撐腰。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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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什麼?”
“除非張筱筱已經恢復記憶,想起了傅擎之,並且暗中和傅擎之聯繫上了……”陳銳還沒說完的話,被唐彥給打斷。
雖然只是推測,但,這推測太沒有根據,唐彥不想聽。
“那不可能!先不說張筱筱是什麼樣的反應,就傅擎之來說,要是他知道他老婆失憶了,而且在唐家,你覺得他可能不會上門要人嗎?再說,張筱筱那邊我們當初已經請那個催眠大師,再次動了手腳,她是絕對不可能恢復記憶的。”
唐彥直接否定陳銳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