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棄演
長途電話很昂貴，更關鍵的是，需要預存一千塊錢的話費才允許撥打，這幾個月的戲拍下來，梅雨做爲主角，每集的稿酬比範晶和林如是少很多，比一般的配角還是強上不少的。【]
只是按照合約，經紀公司分成極多，最後落到她手裡的，大概也就萬多RMB，平均算一下，一個月3000多點，將將和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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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實習生這些也不算少了，但是別忘了，梅雨是有齊珊贈送的禮服墊底，如果爲了後期的賞傳，這萬把塊錢單買衣服就要丟到水裡不少。
從另一方面來講，經紀公司盤削雖然多，卻節省了人力物力，像是保姆助理等工作，經紀公司一手包辦，來去片場也安排了專車接送，也不用年輕演員們滿世界的找人託關係尋求片源，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提高自己的演技的活動中去。
總的來說，還是利大於弊的，要不然，也不會北漂的數目遠遠大於經紀公司簽約新人的數目了。
創業階段，經濟緊張，梅雨自然不會把錢浪費在長途話費上，她斟酌了下措辭，給艾米發了一封郵件，“艾米，能否告訴我一些關於母親的事情？”
按照時差，這個時候，艾米那裡應該是晚上八點，想必回消息會很快。
梅雨隨後進了洗漱室，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穿上浴衣，又拿了一條大毛中蒙上了頭髮，梅雨一出來，就拿起手機查看，果然，艾米已經回覆梅雨迫不及待的點開郵件：“NOTHLNG”
梅雨一愣靠着牀沿，緩緩的坐了下去，NOTHLNG。比哩沒什麼好說的還是沒什麼可以說的？
梅雨心中的疑感更勝，安格和她母親之間有着巨大的鴻溝，這是她的親身體驗，而艾米似乎和母親的關係也並不融洽，否則，他回覆短信應該極盡誇獎之能事，“媽咪是個十分美麗的女人，她溫柔體貼，擁有着所有中國女性的傳統美德。”
按照梅雨的想法，這個才應該是標準答案，而現在她得到的只是個比嗎
梅雨的手不知不覺的敲擊着四叫PHONE的面板，她知道，如果用破案來比喻艾米這各線索基本上斷掉了。
梅雨想了下，又發了各短信給艾米：“家裡還責什麼親戚在國內嗎？”
嗯，這就是梅雨的想法，從親朋好友入手，來看看安格的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艾米的回覆很快，也很直接，一斧斬斷了梅雨所有的妄想：“都沒聯繫了，你死心吧，她就是孤家寡人。”
梅雨驚詫於艾米運用成語的熟練程度同時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另外一個想法，孤家寡人？讀起來怎麼有股會與絕頂凌峰，君臨天下的味道。
梅雨縮到牀上，用被子把自己完全的包裹其中，現在線索全斷，她必須做一個決定了很耳能會就此毀了她的演藝生涯。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屋子裡從猴光普照到靜寂黑暗，再回到晨曦滿室一天一夜沒有休息的梅雨臉上憔悴無光，一雙眼睛卻亮的嚇人，她，終於做了最後的決定。
有什麼比死亡更可怕？對於死過一次的人來說又有什麼能阻擋她？
梅雨是個行動派，下了決心立刻就體現在了行動上，她匆匆用冷水洗了把臉，化了點淡妝，翻出身衣服套上了，直接打了個電話給陳峰。
“陳導嗎？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梅雨啊，我在外地了，有什麼事情電話裡說吧。”
梅雨猶豫了片刻，毅然開口道：“陳導，很抱歉，那部新片我沒有辦法出演了。”
對面靜寂片刻，立刻傳來了陳峰的咆哮聲：“什麼？什麼叫沒有辦法出演了？現在籌戈的差不多了，賞傳也做出去了，你跟我撂挑子，什麼意思？！”
梅雨知道陳峰必然很生氣，電話裡也聽得一清二楚，她只能選擇沉默，等陳峰發泄一通，恢復些許冷靜後，聲音又變成了循循善誘：“小安啊，你說說，爲什麼拍不了了？是有什麼人找你談話了？想要你讓出角色？還是有別的導演找你拍片子撞期了？…，…”
陳峰很是愛護這個演員，一口氣的爲她想出了七八各理由，甚至包括身體不適闌尾炎手術這等藉口都出來了。
梅雨心中一酸，忍不住打斷陳峰的臆測：“抱歉，完全是我個人的原因，我暫時沒有辦法拍攝這部戲了，您還是找別人吧。【]”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梅雨能夠想象陳峰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心如死灰，恨之入骨，大概不足以言表其中萬一吧。
對面陳峰的聲音略帶了些沙啞，彷彿穿越了無數的異界傳遞過來，只剩下隻言片語卻帶了神的威壓：“希望你知道，自己將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話罷，啪的一聲掛了電話，梅雨握住手機，貼在耳邊遲遲沒有落下，半晌，梅雨深深呼出一口氣，臉上豪氣萬丈，解決掉一個，還剩下另外一個了。
梅雨翻出當初雷傷打包好的箱子，一陣翻找，如果她沒有記錯，雷殊手下打包的時候她是看到了的，對了，就是這個，護照，有了它，就可以隨時購買通往異地的機票了。
梅雨這次決定先斬後奏，直接打了電話訂購了一張飛往紐約的機票，瞬間消耗掉她一半的財產，梅雨又拿起了護照和身份證，跑到了銀行，把剩下的錢大部分都兌換成了美金。
做完這些，梅雨給小P發了個郵件，這傢伙效率很快，迅速的回了消息，梅雨簡短的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得到肯定回答後，梅雨鬆了口氣。
梅雨提着包，在附近的超市裡轉了兩圈，買了個麪包充飢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走到街頭，叫了的士，直奔經紀公司，這個時候還是上午，李榮華屬於晝伏夜出蝙蝠科，一定窩在自己的老巢之中。
出租車剛走了一半梅雨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赫然是李榮華經紀親自來電，梅雨略一猶豫，手指就按斷了通話鍵，讓他生氣吧，氣到幾點很快就一瀉千里了。
手機以每隔五分鐘的頻率持續響動着，上面的來電交替顯示爲李榮華和雷蕩，最後在出租車司機疑感的眼神中，梅雨乾脆利落的關了機，世界終於清靜了。
梅雨嘴角蕩起一抹苦笑，這算不算死到臨頭前的最後一刻平靜？
車子終於到了公司門口，梅雨付了錢，擡頭仰望這二十幾層樓高的經紀公司，此去經年，再見不知何時了。
徑直坐了樓到了十三層，遠遠的就聽見李榮華咆哮的聲音：“她竟然掛我電話，還關機，你知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敢這樣對我了？！我要封殺她，我要雪藏她，叫她永遠都不要在毋樂圈裡出現！”
一個鎮定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李榮華的臆想：“要不要我把PETER助理請回來？”
一聲野獸的低吼以李榮華的辦公司爲原點，發出了肉眼可見的震盪波，迅速的擴散到了整個樓層：“該死！”
梅雨腳一頓，不停默唸，我是女王，我是女王……昂首挺球的走到了李榮華的辦公司前，門半開着，露出了裡面衣衫不整的李榮華，他雙腳翹在了辦公桌上，一臉陰鬱的盯着面前的站的筆直的雷瘍。
梅雨容氣的敲了幾下門，屋子裡的兩個男人同時看了過來，李榮華眼睛一眯，又迅速張開，嘴角高高揚起，彷彿吸血鬼伯爵看到了最美味的處子之血，森森然的露出了他的尖牙。
梅雨警惕的邁進一步，站在門口不肯再前進了，屋子裡一時間沒人開口，詭異的安靜下來。
還是雷蕩率先打破沉默，他輕咳一聲，質問道：“梅雨，請解釋下，你爲什麼擅自打電話跟陳峰導演辭演《血緣》一片？”
梅雨擡起頭，正視雷蜴的雙眼，認真地道：“我和雙親的關係不是很好，我感覺，自己沒有辦法表達出片子裡的親情。”
這個解釋，半真半假，倒也說的過去。
雷瘍眉毛一挑，疑感地看着梅雨：“那你怎麼不和陳峰導演解釋清楚？搞的他十分生氣，還撂下話來，只要是我們公司的人，以後都不要想拍他的戲了。”
梅雨心一抽，這樣，自己的計戈就要擱淺了嗎？
梅雨低下頭，帶了幾分誠懇地道：“我如果實話實說，練導必然會因此低看公司一頭，認爲公司培養出來的實習生不過爾耳，現在責任都在我身上，他只會遷怒於我，我想，公司大可以另外派一個人來接替我。”
說完這番話，梅雨迅速的擡頭，瞄了一眼李榮華，對方喘着粗氣，雙眼通紅，惡狠狠的盯着自己，眼裡寫着，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梅雨不動聲色的又往後退了一步，李榮華果然抓起桌子上楗紙鎮隨手就丟了出來，這枚雙龍戲鳳的上等琉璃鏗然化成了八瓣。
李榮華吼道：“好好，你有本事，耍我很好玩是吧？你以後都不要想拍戲了！不是簽着合約嗎？五年內你當不上影后，就老死這裡吧，我不會給你機會拍戲的！”
梅雨快速的點了點頭，應承道：“好，那我這就走了，五年後再見。”
五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的，以前就有一今年輕的少女，成爲影后以後，被公丹無情的冷藏了，結果鯉魚躍龍門，被一個世家子弟看上了，親自出手，解決了天價合約，後來帶着兒子衣解還鄉。
沒等梅雨踏出房門，一個身影嗖的竄了出來，李榮華雙手撐住門板，恰好把梅雨困在了當中，的胸膛幾乎貼到了梅雨的鼻尖。
如此近的距離，梅雨才意識到，李榮華的個子這麼高，這麼的有壓迫感。
仰頭髮現，李榮華的下巴略有些方，中間微微下凹，這種面相，在風水學裡代表着權勢，這是個征服欲很強悍的男人。
李榮華有些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想一走了之？在我花了這麼多功夫，付出這麼多代價把你捧紅以後？”
梅雨的身子縮了下，不錯，李先生終於恢復了理智了，現在可以談談條件了，梅雨直直的看進李榮華的眼底，不卑不吭地道：“李先生，對於這次造成的損失我很抱歉，我這裡有一個備用人選，她的表現會比我更出色，陳峰導演也一定會滿意的。”
“哦？”李榮華緩緩放下雙臂，眼睛裡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你還有膽識和我討價還價？”
梅雨甜甜一笑，滿臉的無知者無畏：“商人逐利而居，能夠爲公司創造利潤，您爲什麼不考慮一下呢？”
李榮華徹底的冷靜下來，他伸手從下往上，一顆顆的系起了襯衣鈕釦，重新坐回到了辦公桌後，示意梅雨坐到他面前，雷蕩也煞是感興趣的立在一旁。
李榮華的脾氣他很清楚，發作起來無人能擋，而且是那種碾路機一樣，眼前一切全部都要粉碎掉的性格，但是一旦恢復了理智，頭會如同毒蛇一樣的狡猾，要不然也不能隻手開創了這麼大的事業了。
別人不清楚，雷瘍可是知道底細的，榮光演藝公司，這個榮宇就是取自李榮華的名字，他絕對控股70%以上，剩下的股份則是被他贈送給了公司中表現搶眼的藝人，比如天后王玫，就得了瑰的股份，每年的分紅就算以天后的收入來看，也是一筆絕對不小的數目了。
梅雨也算厲害，先是故意不接電話，撩撥的日BOSS怒氣不斷攀升，然後到達極點的時候，再給予一個迎頭痛擊，驟冷之下，BOSS奇異的恢復了理智。
梅雨和李榮華終於平等的坐在了一起，梅雨手腕一抖，在自己的四叫PHONE船中調出個郵箱地址，示意李榮華在電腦上打開這個郵箱。
李榮華耐着性子陪梅雨玩這個遊戲，貓抓耗子，最大的樂趣不就在捉了放，放了捉的過程中嗎？
郵箱裡最新一封郵件顯示來自於遙遠的大洋彼岸，發件人只有一個字母，P，李榮華眉頭一緊，梅雨難道還單純的以爲靠着自己的弟弟就能鉗制住他嗎？
李榮華的手輕輕點開了郵件，梅雨笑了下，指着附件道：“這裡，就是我推薦的人選了。”
李榮華面無表情的點開附件，是一段長約三分鐘的視頻，畫面一開始，裡面一個梳着雙裂頭的少女睜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接着是在片子裡被頻頻的減了卡的鏡頭。
李榮華啪的一下關掉視頻，額頭青筋暴突，看着梅雨，皮笑肉不笑地道：“你這是寒磣我還是寒磣陳導呢？齊珊這姑娘我知道，演個小角色還過的去，要是把她推出去當陳導準備衝奧的片子的女主角，陳導還不得把我吃了？！”
梅雨穩坐釣魚臺，自信的一笑，淡淡地道：“你爲什麼不看完再說？”
李榮華呲牙做了個陰森森的笑容，意味不言而明，如果後面的視頻不能讓他滿意，梅雨要危險了。
李榮華再次點開視頻，唔，基本上是齊珊在世家名門這部片子裡的個人專輯，最後一個段落是齊珊在歌舞劇裡的表演。
李榮華的眼神從最開始的不屑，倒漸漸認真，最後他坐直身體，雙手撐着下巴，一本正經的點了重新播放。
雷蕩大是好奇，跟着湊了過去，重播完畢，李榮華和雷瘍對視一眼，單刀直入地問道：“怎麼樣？”
雷瘍用手指推了下鼻樑上的鏡架，心裡快速的做出了評估：“進步十分明顯，如果擔綱女一號，還稍顯雅嫩。”
梅雨雙手撐着桌子，強勢站起，半傾身到了李榮華上方，一字一頓地說：“她演的這個丫鬟角色，和她本身性格有些牴觸，而陳峰導演的本子我看了，女一號個性張揚，和齊珊本人有加成作用，她演繹這個角色，一定會一鳴驚人！”
李榮華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雙手十指交叉，認真的思考起來，梅雨悄悄地給旁邊的雷瘍遞了個眼色，雷大人屬於李榮華的御用班底，他說一句話頂上自己十句，雷瘍爲人冷靜理智，一定知道如何做纔是最正確的。
雷蕩沉吟半晌，開口建議道：“如果陳峰同意換成齊珊，倒是可以挽救我們的損失，同時修復和陳導的關係，至於這次接角，也可以用賞傳手法來彌補，掀起一個新的話題高峰。”
三言兩語的把梅雨造成的後果全部撇清，又提出了切實可行的計戈，乾脆利落的把劣勢轉化成了優勢，不愧是李榮華手下的第一幕僚。
李榮華點了點頭，伸出右手手掌，雷蕩善解人意的掏出手機，撥了號碼以後，把手機輕輕的放到了李榮華手中。
李榮華把手機拿近耳邊，片刻舟，話筒對面傳來了陳峰依然帶了不滿的聲音：“怎麼？你解決了？梅雨同意回來演女一號了？”
李榮華心下惋惜，陳峰口裡喊的兇，實際上心中還是屬意梅雨來飾演女一號的，做爲一個新人，能夠得到一位名導如此的大力提攜，把握住機會的話，可以說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這裡，李恭華狠狠瞪了梅雨一眼，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李榮華自知理虧，言語間自覺放下了身段，和氣地道：“梅雨只怕是沒法演了……”
話說到一半，李榮華耳邊立刻炸響了一個爆竹：“她不演了你給老子打電話幹屁，該幹嗎幹嗎去，沒事別訓o騷擾我了。”
聽着話筒裡的忙音，李榮華強忍住把手機丟出去的衝動，這是他用雷瘍手機撥打電話的原因，自己的手機剛纔在梅雨關機的時候陣亡了。
李榮華鐵青着臉再次撥打了陳峰的電話，還好他面子夠大，電話再次接通，李榮華的口氣也有些火爆了：“你別老盯着梅雨一個不放，我們這裡還有很多優秀的女演員，我現在給你推薦一個，能用你就用，不能用就凹，就是在你剛剛拍攝的那個世家名門裡演個丫鬈的齊珊！”
李榮華也怕了，一鼓作氣的說完，話筒對面一片安靜，正當梅雨和雷瘍的頭都靠了過來的時候，陳峰冷靜的聲音如同天箍一樣響起：“叫她明天來試鏡。”接着報了一串地址。
掛了電話，三個人互相望望，李榮華和雷瘍突然伸出右掌相擊，同時呼喝一聲：“！”
梅雨真心的笑了起來，陳峰這麼生氣的情況下，還肯叫齊珊去試鏡，自然是對齊珊的表現都看在了眼中，心中也表示認可，那麼，齊珊就有很大的可能，取代梅雨，擔綱女一號。
李榮華撫摸着下巴，事情解決，心情也飛揚起來，整個人脫胎換骨一般，從魔鬼轉眼變成了天使，和氣的對雷瘍吩咐道：“你通知齊珊一下，叫她好好準備試鏡，陳導一定會在心裡把她和梅雨相比較的，她一定要比梅雨表現的更好才行。”
雷賜點了下頭，開始着手安排，齊珊如果試鏡成功，這場換角風波要如何消餌，現在就要開始準備着了。
轉過頭來看着梅雨，李榮華的臉色緩和許多：“好吧，這件事情就算了，你先回去吧，公司有什麼安排會通知你的。”
梅雨磨了磨牙，十分艱難地開口：“抱歉，我準備出國了”。
李榮華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喉嚨間發出了滲人的笑聲，語帶威脅：“出國？公司有安排你出國嗎？我怎麼不知道？”
梅雨鼓足勇氣，一雙腳卻悄然的往後挪了半步：“是，是我自己要出國的，您放心，我一定會在五年內拿一個影后回來！”
李榮華的眼神幽暗，臉上風平浪靜，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梅雨和他對視半晌，李榮華的眼睛往旁邊一轉，不再看梅雨一眼：“隨便你，出去的時候請隨手帶門。”
李榮華的態度疏遠而客氣，彷彿梅雨就是一個陌生人，這樣的他，比剛剛亂髮脾氣還要可怕，比談笑風生卻一肚子壞水更加讓人心驚。
梅雨一凜，知道從今往後，她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