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他們現在可是想清楚了。
眼前這名年輕男子到底是誰其實並不重要。
就算這傢伙是從地獄爬回來的魔鬼,想要統治整個米加洲聯邦的話,也離不開他們的輔助!
他們不信,這新生的川納德在擁有了那等魔鬼般的力量之後,還能盡數將他們抹殺了不成?
看得威廉幾人這副模樣,川納德嘴角輕輕一咧,滿面如沐春風地朝着威廉幾人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嘛!”
“你們早點相信我說的話不就行了?又何必讓我浪費這麼多口舌呢?”
“是是是……川總長教訓的是。”
愛德華幾人趕忙點了點頭,“先前都是我們有眼無珠,還請川總長責罰!”
“責罰?”
聞言,川納德眼睛頓時虛眯了一下。
下一瞬,他那猩紅眼眸當中便是兀地閃過一道寒光來,“愛德華,立刻給我通知瑪柯達那傢伙,讓他將加利福州的難民遷移到得克薩州。”
“將難民遷移到得克薩州?”
聽得川納德這話,愛德華身子不由得一愣,面龐上盡是茫然,“川總長,這樣的話,那些難民又該怎麼安置啊?”
川納德口中的難民,自然就是在前段時間天災當中失去居所的加利福州居民。
經過那場災難後,幾乎整個加利福州都被毀於一旦,唯有那一千多萬市民完好無損。
除此之外……
整個加利福州只能用滿目瘡痍四個字來形容。
正因如此,加利福州這些失去家園的難民只能朝着臨近的州涌去。
但是因爲各州法令的緣故,那些州的掌權者直接是下了死命令,將邊界線給封鎖了起來,禁止加利福州的難民進入自己的州境內。
不僅僅是加利福州的難民遭受到了這等不公正的待遇,那亥厄州的難民幾乎也是陷入了差不多的困境當中。
被逼無奈之下,一部分無處可去的難民們竟是硬生生衝開那些邊界線上的封鎖,在那些大州內部展開了一場又一場轟轟烈烈的零元購行動。
說白了就是在那幾個大州里展開了暴【和諧】亂。
一時間,整個米加洲聯邦都陷入了人心惶惶的狀態當中。
只不過前幾日因爲川納德陷入重病狀態的緣故,聯邦首府這裡完全沒有精力來應對這等暴【和諧】亂。
“川總長,那加利福州的難民,應該把他們安置在得克薩州的什麼地方啊?”
“據我所知,現在的得克薩州,似乎也沒有多餘的地方給這些難民住吧?”
愛德華緊鎖着眉頭,趕忙問道。
食物飲水什麼的,對於米加洲聯邦來說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是如果沒有合適的居所的話,那些難民必然會被硬生生凍死在冰天雪地的環境當中!
要知道,現在的米加洲聯邦可是12月份,幾乎是全年最冷的一個月!
對於他們這些上層人士來說,取暖自然不成絲毫的問題。
但對於那些無家可歸的難民來說,確實如同死神那催命的鐮刀一般,一刀一刀結結實實地割在了他們的肉上!
“得克薩州閒置的旅館、酒店什麼的,應該挺多的吧?”
川納德單手託着下巴,似笑非笑地道,“如果將那些旅館酒店做一些簡單的改造,容納下一千萬的難民,應該不成問題的吧?”
“可是……川總長,那些酒店可不會平白無故將房間借給我們使用啊!”
愛德華嘴角一抽,當即便是應道,“就算那些資【和諧】本家大發善心,將價格下調,對於那些難民來說絕對也是一筆難以承受的開支啊!”
確實。
得克薩州作爲米加洲聯邦當中最爲著名的幾大州之一,內部的旅遊業可謂是相當之發達。
州內各式各樣的旅館、酒店更是數不勝數。
但是這些旅館酒店唯一的相同點就是……
價格出奇得昂貴。
看眼下這情況,川納德竟然異想天開地想讓那些難民住旅館?
真以爲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坐擁千億資產啊?
“不就是錢的事兒嘛……”
看得愛德華面龐上這般神色,川納德似是知曉前者心中所想一般,不緊不慢地翹起二郎腿,笑吟吟地擺了擺手道。
“這次安置難民的錢,全部由川納德家族的資產來承擔。”
“你們需要做的,只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安排好一切的工作!”
說到這兒,川納德聲音頓了一頓,眼眸當中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冷光來,“另外,那些難民的轉運費用,也完全由川納德家族出資。”
“我給你們兩天時間,注意,只有兩天。”
“兩天之後,我要看到加利福州所有的難民,都在得克薩州安置完畢。”
隨着川納德話聲落下,整條走廊都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愛德華、威爾遜幾人皆是瞠目結舌地緊盯着川納德,面龐之上寫滿了愕然。
不遠處的巴倫、伊卡萬以及川納德夫人,同樣是睜圓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一般。
“姐姐,我剛纔聽到了什麼?”
良久之後,巴倫的喉結方纔上下動了一動,偏過頭朝着身旁那同樣一臉蒙圈的伊卡萬問道。
“爸爸他剛纔說,準備動用我們家族的資產來安置加利福州的難民?”
“我沒有聽錯吧?”
伊卡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後,方纔緩慢地搖了搖頭。
“你沒有聽錯。”
“爸爸他確實說,要用我們家族的資產來安置那些難民。”
說完這話,伊卡萬向着身側移了一步,輕輕挽住了自己母親的胳膊。
她很清楚要完成這場浩浩蕩蕩的安置工程,到底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想要安置好那一千萬難民,一天最起碼都要消耗他們家族中數億的米加洲元!
即便是以川納德家族的體量,也有點承受不住這種損耗!
畢竟那可是在用一個家族的力量,來對抗整個大洲的大勢!
所以伊卡萬走到一旁挽住了母親的胳膊,生怕她老人家因爲氣血上頭而直接昏迷過去。
但伊卡萬的眼眸當中,同樣是有着深深的困惑。
從那道身影上散發出的熟悉氣場,伊萬卡可以百分百確認,這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如今的米加洲聯邦事務總長,川納德。
只不過此時這位父親給她的壓迫感,竟是比以往要強烈上無數倍!
那種感覺,就彷彿這名看起來極爲年輕的男子,早已對天下大事運籌帷幄一般。
面龐上雲淡風輕的笑容,宛若在隨口談着什麼雞毛蒜皮的家常之事。
可是……
她那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父親,什麼時候成了一個樂善好施的大慈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