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夫互相看看,都看到其他人眼裡的興味來。
他們不敢耽擱,立刻開始研究起來。一人拿了點紅花,或聞或看或嘗,又一齊商量起來。足足過了好一陣,年紀最大的大夫纔對葉諸明說道:“丞相大人,按我們四人所知這紅花的年份也在八年之上,與陶盆中其他藥材年份相同。”
葉諸明雙目一瞪,對柳湘雲喝道:“賤人!你還有何話可說?!”
柳湘雲臉色慘白,目光慌亂而無措。葉書容將她扶住,泫然欲泣地對葉諸明柔柔說道:“父親,縱使這紅花年份久,卻也不能說明東西就是姨娘加進去的啊!也許是當年有人對葉夫人心懷恨意,才下此毒手呢?”
“況且說但是姨娘還沒有進府,又怎麼會對葉夫人下毒手,這一切都是污衊!”
葉諸明目中閃過一絲遲疑,的確,就算顧舒當年難產是因紅花,卻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紅花是柳湘雲放的。
此時,沒有人看到,葉姝妤目光與黃嬤嬤交觸,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來,黃嬤嬤也是跟在柳湘雲身邊的老人了,只不過沒有之前王嬤嬤受寵,在柳湘雲身邊都是用來給柳湘雲撒氣的。
還是在王嬤嬤死了之後,黃嬤嬤纔有機會服侍在柳湘雲的身邊,只不過黃嬤嬤早就清楚了柳湘雲的真實面目,在葉姝妤再來找她時,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葉姝妤的要求。
黃嬤嬤渾身一顫,身子一軟,竟就這樣“撲通”一聲跪倒了下去。
安靜的院中,她這一跪來得如此突然,院裡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疑惑地看着她。
老夫人皺了皺眉,垂頭厲聲問道:“黃嬤嬤,你這是做什麼?!”
黃嬤嬤身子微微發抖,吞吞吐吐了一陣,才說道:“奴婢有罪,當年之事,奴婢也是知情人之一,曾親眼看到柳姨娘將紅花加在葉夫人的藥罐中!”
“住口!”
柳湘雲聲音變了調,雖努力保持着面色的平靜,眼底的驚慌確實怎麼也掩蓋不住。葉書容扶着她,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微微顫抖。
葉書容看着柳湘雲,心中也越來越焦急,莫非這件事情真的是姨娘所爲?
黃嬤嬤看了葉姝妤一眼,使勁咬了下嘴脣,才說道:“當年,奴婢也是柳姨娘身邊的陪嫁丫鬟,但奴婢向來嘴笨,腦子也不靈光,就沒有王嬤嬤深得柳姨娘的喜歡,平日就是做些灑掃的事情。”
“但是柳姨娘對老爺的心很久之前就被衆人知曉,即使老爺身邊已經有了夫人,柳姨娘也從來沒有打消她的想法,而且她不甘心做妾,所以便同王嬤嬤設計要除掉葉夫人。”
當年柳湘雲對葉諸明的心意基本上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衆人也沒有懷疑黃嬤嬤說的話。
黃嬤嬤早就什麼都不顧,將當年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有一天,奴婢做好所有的事情後,便想着去服侍柳姨娘,卻看到柳姨娘和當年給葉夫人熬藥的小丫鬟在一起說話,臨走的時候還給了丫鬟一個小藥包和一些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