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柳湘雲這麼一說,葉書容白皙的臉蛋一下子通紅。
她早就聽說太子殿下英俊瀟灑氣度不凡,如今到了娶妻的年紀,東宮卻沒有一個女子,不少達官貴人之女早已芳心暗許,她也一直想要親眼見見,可惜她畢竟身份低微。
今天既然母親這樣說了,那就是一定能見到他了。
葉書容臉上紅撲撲的,更多了幾分嬌俏。
柳湘雲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提醒道:“你當知道爲孃的心思,如今朝堂未定,你切莫過早錯付了!”
葉書容期待的目光沉了下來,低聲應道:“女兒知道。”
華麗的衣裳,精緻的面容,配上名貴的首飾,葉書容盛裝打扮,與柳湘雲直接去了前院花園。
因爲君臨川君臨淵在,葉姝妤他們吃飯的地方是在前廳,離開葉府時便會經過前院的這個小花園,葉書容便裝作在這裡散步賞梅即可。
沒等太久,葉諸明便帶着衆人就走了過來。
葉書容遠遠看了一眼,心裡頓時撲通撲通跳起來,果然如傳言一般英俊非凡,堪稱謫仙下凡!
待人走得近了些,葉書容便柔柔地福了福身子,行禮:“書容見過太子殿下。”
行完禮,她正要側身對葉諸明行禮,卻聽柳湘雲在身側急急說道:“你認錯了!這是德王殿下!”
葉書容臉色驀地一白,她擡頭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怎麼會認錯人?
柳湘雲悄悄拽了拽葉書容的袖子,她纔回過神來,慌忙道歉:“是書容性子太急,竟將德王殿下認錯,書容甘願受罰。”
葉諸明臉色黑的難看。
他以爲柳湘雲走了,是害怕被自己責罰,這才離開。
可柳湘雲前腳趕走,後腳就帶着葉書容來了這裡,這難道只是巧合?
在看看葉書容臉上精緻的妝容,還有身上的打扮,那個不是精心準備?
如今還將德王殿下錯人成太子殿下?
若是這件事情給傳出去了,心思淺的會覺得是葉書容自己沒見識。
可是心思多的會怎麼想?
會想他們葉家有了謀逆之心,說不定還會覺得是他在府中如此教導,已經把德王當成了太子來看待!
“這就是你叫出來的好女兒!”
葉諸明白了柳湘雲一眼,隨即便跪在地上,朝着君臨川和君臨淵跪拜道:“小女無知,還請太子殿下和德王殿下恕罪!”
葉書容見狀,也連忙跪了下來,“還請太子殿下和德王殿下恕罪!”
君臨淵臉色絲毫沒有波動,對葉書容的美貌視若無睹,只淡淡說了一句:“不妨事。”
君臨川則細細地將葉書容打量了一番,只見她一襲月白色襖裙,上面以銀絲繡着些許暗紋,舉手投足之間,那暗紋隱隱反出光澤來,低調卻又華麗。
而她的面容更是如仙女一般,斜飛入鬢的眉,勾魂奪魄的眼,小巧挺直的鼻,花瓣般的紅脣,加上完美的臉龐與臉頰上一點紅暈,簡直讓這滿園梅花都失了顏色!
君臨川看得怔了,直到葉書容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他纔回過神來,忙道:“二小姐在閨閣中不認識本王和太子也是正常,丞相就看本王薄面,莫要處罰二小姐了。”
君臨淵輕笑了一聲:“葉丞相府上果真與旁人不同,庶出小姐竟比嫡出風光許多。”
話一出口,他自己倒是愣了。
這樣的閒事他從來不想也不會去管,可腦子裡一浮現出葉姝妤那張淡笑的臉和那身破爛的衣裳,他就忍不住想替她出頭。
葉諸明又是一愣,兩個女兒對比的確十分明顯。
柳湘雲早就想好了說辭,“姝妤這丫頭這兩天一直都想着她的母親,爲了彰顯孝道,這纔會如此。”
君臨淵點了點頭,朝着身後的葉姝妤看了過去,沒有在說什麼,只是道:“天色已晚,本皇子告辭。”
君臨淵笑容不減,拂袖而去。
那一笑,就讓葉書容看得癡了,她從未想過,這世間竟有如此出塵奪目的男子。說他是仙人,是神祇,只怕也是無人不信的。
那輕輕一笑間,仿若冬去春來,百花盛開,吹走風雪,拂盡塵埃。
她以爲自己已夠好看,自小便以自己的樣貌爲傲,可到了君臨淵面前,她竟覺得自己生得俗氣,生得平凡。
待回過神來,葉書容有些懊惱,太子和德王對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她開始又怎麼會認錯?
君臨川和君臨淵走後,葉諸明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氣,朝着柳湘雲看了過去,“你給我過來,還有姝妤回去換件暖和一點的衣裳再來前院。”
葉諸明對兩人的語氣算是天差地別,葉姝妤眼中閃過一絲暗芒,站在原地遲遲未動。
這種好戲她可不會錯過。
“姝妤怎麼了?”
葉諸明見葉姝妤低着頭沒有動彈,不由得有些擔心,這一路上有些風雪,別的人身上都是暖和的冬衣,唯獨葉姝妤身上還是一件縫補過的衣服,怎麼會不冷?
葉諸明把手放在葉姝妤的額頭上,溫度還算是正常。
只不過這手上卻是寒冷。
葉諸明只覺得自己是被氣的心中都不爽了,看着葉書容身上月牙拿着一個暖袋,手上還有一件披風,都是數一數二好的東西。
再看看葉姝妤別說這些東西了,連新一點的衣裳都沒有一件。
眼瞅着就要過冬了,到時候別人都有新衣,是不是葉姝妤還是穿着以前的舊衣?
柳湘雲一直都在關注着葉諸明的動向,見葉諸明看着月牙手中的暖袋和披風,連忙道:“老爺你誤會了,這些妾身去書容的院子裡給姝妤取來的。”
說罷,柳湘雲便從月牙的手中拿過披風和暖袋,先是將暖袋親手放在葉姝妤的手中。
隨後便繞到葉姝妤的面前,給葉姝妤弄着披風。
這披風可是她花了好大銀子來尋來,不管是做工還是刺繡亦或者是材料,都和宮中娘娘用的差不多了。
如今要白白便宜葉姝妤,想到這一點,柳湘雲便覺得肉疼。
但如今也顧不了這麼多,若是一件披風就能瞞過這件事情,這件披風也算不得什麼。
大不了她在給葉書容尋更好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