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張禹在吸收了落葉松的基因後,突然感覺樹身不那麼熱了。
“難道是樹皮厚了就會如此嗎?”
他努力地分泌着松脂,雖然那些黏糊糊的東西已經有很大一團了。
謹慎是張禹變成多肉植物之後學習到最多的東西,如果分泌的少,一次失敗的話,想要再來一次就很費勁了。
所以,他要儘可能的多分泌一些。
“可惡!這沙子怎麼揉不出去啊啊!”錢雷瘋狂地大叫着,他身上的火焰竄的更高更猛烈了。
他感到眼睛那裡一直有異物感,這其實是因爲他的火焰的溫度足夠高,直接讓徐武扔到他眼裡的沙子變成了結晶。
結晶自然會硌眼睛,讓他一直難受。
也是因爲這點,纔給了張禹和李東磊他們以喘息的空間。
李東磊見神樹一直有大動作,而且外觀再次發生了變化,知道自己現在杵在這也是礙事,趕緊抱着已經昏迷不醒的徐武跑到了大棚西邊黑法師留下的深洞那裡。
結果,他在那裡居然看到了剛纔就不知道躲到哪兒去的小動物們。
“嚯,小傢伙們,還挺聰明。”
不過,李東磊可無心在這個時候還去擼它們,他現在正密切關注着那邊的戰況。
沒有了炸彈果,李東磊連一點小聰明都用不上了,現在他能做的最多的,就是儘可能的保證身邊這些同伴的安全。
無論是昏迷的徐武,還是瑟瑟發抖的小動物們。
那邊的戰況還在繼續。
在這漆黑的夜裡,熊熊燃燒的錢雷照亮了幾乎好幾十米遠的範圍,他現在依舊是像剛纔那樣,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但張禹已經準備好了。
他伸出一條觸鬚,在那粘稠的松脂上抹了好幾下,確認上面有了不少後,張禹就將觸鬚伸到了錢雷的附近。
松脂易燃,他不可能太靠近錢雷的火焰。
張禹在等待一個時機,他想一擊即中。
現在,阻擋他攻擊路線的,恰恰就是錢雷不斷揉着眼睛的手。
等了一會,錢雷這裡依舊如故,似乎適應不了眼裡的感覺,張禹有些着急了。
既然對方這樣,張禹就得自己想辦法了。
他摘下了一顆黃瓜果,想試試這個的香味可不可以吸引到對方。
然而,效果顯著得讓張禹吃驚的程度。
從一開始腹中一直空空蕩蕩的錢雷,即使眼睛那裡無法睜開,鼻子也聞到了這股味道,他幾乎是瞬間就停下了手指。
“怎麼會這麼香!”
飢餓讓錢雷忘記了一切,他聞着香味,慢慢向前方走去!
而張禹等的就是這一刻!
觸鬚像是閃電一般飛了過去,隨着觸鬚捱到錢雷臉上那一刻變爲碎片後,那些松脂也結結實實地糊在了上面!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啊啊!!”錢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弄得混亂起來,他的手觸摸到黏稠的松脂後,變得更加瘋狂了!
他身上的火苗迅速地點燃了臉部的松脂,火勢甚至在一瞬間變得更大了!
張禹沒有給錢雷喘息的時間,更多的松脂被甩在了他的臉上。
火勢徹底竄天了。
錢雷瘋狂地在地上打着滾,雙手在臉上不停抓撓,但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因爲張禹還在不停地往他臉上扔着松脂。
直到對方臉上糊了近十釐米的松脂,也沒有停下。
渾身着火的人在掙扎了一會後,就突然變成一動不動的姿態,最後轟然倒地。
火勢還在繼續燃燒着,隨後逐漸變小、最後又縮回到那個藍色的印記處,只留下一個臉部還在不停燃燒着的、一動不動的死屍。
錢雷死了。
“終於贏了。”張禹完全沒想到,這場戰鬥居然會廢了這麼多波折。
前後其實並沒有花掉太長時間,甚至錢雷都沒有進行過什麼攻擊,然而張禹就是感覺費勁的要命。
其實就在於,對方能噴火,力量又異常強大,所以他原有的攻擊都沒有任何效果。
要不是利用了錢雷是人類,必須進行呼吸這點,恐怕這場戰鬥的勝負到底會如何還是個問題。
畢竟自己作爲植物,對火這種東西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
而且,幸虧自己聰明,在焦急之中對落葉松來了個基因解鎖。
張禹在心中長舒一口氣。
他看了看自己,觸鬚又被傷的七七八八,幾乎沒剩兩根完好的了。
部屬那邊,徐武這一戰受了重傷,但只是暈了過去,並沒什麼大礙。
至少,損失比他想的要小得多。
張禹伸出觸鬚,到大棚西邊地洞那裡點了兩下,示意李東磊可以出來了。
“臥槽,神樹老大,你幹掉他了?”李東磊剛纔只是聽到沒動靜了,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現在抱着徐武來到這邊,才發現地上錢雷的死屍。
“哎媽呀,這光屁股噴火佬終於掛了,嚇死老子了。”李東磊輕輕地把徐武放到小屋裡,連忙查看了下錢雷的死屍,還拿半塊磚頭扔了過去試了下。
“別鬧了,趕緊把果實給徐武餵了吧。”張禹把黃瓜果遞了過去。
“哎?老大,別玩笑啊,之前那女人可因爲這個變怪物了,你不記得了嗎?”李東磊嚇了一跳。
這果實雖然好吃,但之前吳芸變成怪物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少吃點沒事,麻利兒的。”張禹也不傻,這黃瓜果雖然吃多了會變異,但稍稍吃一點沒什麼事。
正常人吃也就臉紅身體燥熱,而像是昏迷不醒、手骨和臂骨受傷的徐武,吃了之後能減緩傷勢。
李東磊唯唯諾諾,將果實去皮切了一小塊,塞入了徐武的嘴裡。
效果立竿見影,那漢子過了沒多會就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他艱難地坐了起來,結果看到那邊頭部已經被燒的沒剩什麼的錢雷,“哎?戰鬥結束了?他死了?”
“沒錯,不過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張禹用觸鬚寫道。
“神樹大人?”
“我的果實雖然能減緩你的傷勢,但露出來的骨頭,你還得自己處理。”
徐武低下頭,雖然左臂和左手那劇痛的感覺已經幾乎感覺不到,但它們的骨頭正像蜘蛛一樣張牙舞爪地露在外面。
“神樹大人,意思是說,如果把它們歸回原位,那麼您就有信心把我的手臂和手掌治好?”
張禹的觸鬚上下襬動了一下。
“那好!”
“喂喂扛蛇大佬,你這也太硬核了吧?”李東磊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哼!”徐武說着把一根手指的骨頭從外面重新塞回了裡面。
“嘶……”李東磊腦仁都發麻了,“老徐你牛比,我去那邊把貓狗都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