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已經幫你辦妥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男人也不看清音,準備扛起謝之昊就走,臨走之前笑嘻嘻說道:“清音姑娘想走,那就走便是,只不過如果你還能回得去的話。”
說完人便消失在巷子口,“想要來找我的話,就到郊外那座房子裡來。”清音咬了咬牙,這個男人身手遠在她之上,可昨晚並沒有藉機殺了她,反倒清晨又折返回來要挾自己來劫持謝之昊。
她實在搞不懂顏中這個人究竟想幹什麼,可她也來不及細想了,自己已經離開教坊司一天一夜了,再不返回去就要引起別人懷疑了。
清音披下斗篷,環顧了四周以後便趕緊出了巷口。
這邊派人尋找謝之昊的家丁尋遍了謝之昊可能去過的地方,可都沒有找到少爺。
回來的家丁將這件事報告給謝煅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感覺要氣暈了,“這個逆子!給我去找!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劉氏在一旁十分擔憂,“老爺,你說之昊會不會出什麼事啊?要不我們還是告訴張大人吧。”
謝煅猛地轉身,“你瘋了!是想把咱們兒子往牢裡送嗎?”
劉氏害怕了,“可是老爺,之昊他現在都沒有消息——我怕他……”
“不會的!你別瞎想了。”謝煅雖然口上這麼說,可內心也同樣有了不好的預感,正在這時一個家丁來報:“老爺,前廳差人來問少爺什麼時候能出來。”
謝煅冷臉道:“去回了前廳,就說之昊少爺受了驚嚇,此刻剛服下安神的藥睡下了,讓他們改日再來。”
家丁去了前廳,原封不動地將話帶到,謝長卿一聽便知道這是句謊話,但他也不急於拆穿,打發了下人便向張志賢致歉,“看來今日是白白讓張大人跑一趟了。”
張志賢摸了摸鬍子,眼睛轉動了幾下,“老夫今日也屬實打擾多時了,不如老夫改日再來吧,告辭!”
說完人便起身,謝長卿也隨之起身,謝長卿將人送至門口,剛把人送走,謝長卿轉身往回走之時,就發現一個家丁神色緊張地快步從面前走過。
謝長卿認出這人是二房的人,於是對旁邊的玄蒲使了個眼色,玄蒲心領神會,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那個家丁,“嘿!小子跑什麼?見了公爺還不行禮。”
家丁頓時嚇得驚慌失色,“見過公爺,公爺原諒小的這一回!”
“步履匆匆,可是有什麼急事?”謝長卿語氣隨意地問道。
家丁卻眼神飄忽不定,隔了一會才道:“回公爺、小的是急着、急着上茅廁!”
謝長卿眼睛微眯,顯然根本不信他這套說辭,“哦?是嗎?”說着眼神示意玄蒲。
玄蒲立刻拉起家丁的手,用力一擰,家丁瞬間疼的呲牙咧嘴,“啊!疼疼疼!公爺饒命!”
“膽子真是肥了,敢當着公爺的面撒謊!”
家丁一聽這話趕緊矢口否認,“我沒有!公爺小的真沒撒謊!”
可手上傳來的力道不輕反重,“啊呀!啊——”
玄蒲繼續威脅道:“你究竟說不說實話?不說就把你這隻胳膊卸下來!”
家丁實在疼的受不了了,“我說!我說!二老爺命我出去尋找之昊少爺,但人現在找不到了!”
謝長卿聞言臉色微變,眼眸不禁暗了暗。
“此話當真?”玄蒲手上繼續發力問道。
家丁疼的什麼也顧不上了,“千真萬確!要是小的說一句假話那就天打雷劈啊——”
謝長卿看了一眼家丁,朝玄蒲揮了揮手。
收到命令的玄蒲立刻將人放開。
被釋放開胳膊的家丁趕緊跪在地上不住磕頭,“謝公爺饒命!謝公爺饒命!”
玄蒲俯下身道:“今日這事如果傳出去……”
家丁早就被嚇破了膽兒,趕緊說道:“小的,今日沒有碰見公爺,沒有碰見!”
玄蒲踢了家丁一腳,“快走吧!”,家丁爬了起來,趕緊腳底抹油瞬間溜走了。
“公爺,之昊少爺會不會……”
謝長卿知道玄蒲想要說什麼,“多派人手去搜,天黑之前務必把人找到!”
整個國公府都在尋找謝之昊,但他本人卻被顏中擄到了郊外的一處破房子中,悠悠轉醒的他,一睜眼就發現眼前的人正在磨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謝之昊下意識就想逃走,可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被人五花大綁了起來,還被用破布團塞住了嘴。
他嘗試着動了動手,可發現繩索綁的極緊,根本就無法掙脫。
謝之昊掙脫的動靜,驚動了顏中,顏中停下手中磨刀的動作,朝被綁成糉子的謝之昊笑了笑,“喲!醒了?”
謝之昊瞬間被嚇得不敢動彈。
顏中拿着那把鋥亮的匕首,一步步向謝之昊靠近,謝之昊感覺自己的呼吸正在一點點變得困難起來,他下意識地想往後縮。
顏中臉上仍舊掛着一副笑臉,走到他的跟前,“咱們又見面了,謝少爺。”說完把他嘴裡的布團揪了出來。
謝之昊趁機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擡頭便對上顏中笑嘻嘻的眼眸,那人雖是在笑着,可笑意卻不達眼底,眼睛裡透出的冰冷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謝之昊哆哆嗦嗦問道:“你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的顏中好像聽到一個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十分乾澀嘶啞,讓人聽着心裡只發毛,謝之昊偏過頭去,身體盡力往後縮了縮。
顏中收斂了笑聲,定定看着如同一隻待宰羔羊的謝之昊,好半天才緩緩開口道:“昨晚我們纔剛見過,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啊?”
謝之昊聞言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昨晚……就是這個瘋子把他安在那樣的一個機關處,害他差點被射成馬蜂窩。
“你……你是顏中?”謝之昊小心翼翼試探性地問道。
“呵呵,之昊少爺很高興認識你。”顏中笑着迴應道。
謝之昊徹底慌了,他猛地上前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