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貝拉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纔是她情緒徹底崩潰的導火線,因爲那直接就導致了貝拉跟巴斯蒂安漸入佳境的戀人關係的決裂。
後來,以爲貝拉移情別戀的巴斯蒂安負氣遠走他鄉,而貝拉卻沒有因爲這個孩子的出現,令她的生活得到多大的改善,反而陷入了更深的窘迫之中。
到貝爾納會長這個年紀,連孫子都有了,一個私生子的出現,還不如簽訂一筆大訂單的收益更能令世故的會長大人滿心歡喜。
何況,喜新厭舊,早就玩膩了小青果的貝爾納會長大人,早已有了一個入骨的新歡,因此對身懷六甲的貝拉幾乎已經到了不聞不問的地步。
貝拉境況淒涼的生下了一個男孩,生產的時候大出血,加上產後失於調養,她的身體變成了現在這幅贏弱不堪的模樣。
隨着貝拉的回憶回溯到這裡的時候,薛菡菱已經能夠斷定,產後抑鬱絕對是貝拉抑鬱症的根源。
果然,貝拉不止一次有過試圖殺死兒子,並自殺的打算,若不是她有一個還算盡責的保姆照顧孩子,她的孩子不知多少次從自己的母親手中死裡逃生。
最後,徹底改變了貝拉命運的還是這個孩子。
孩子五歲那年,一直被貝爾納會長無視的貝拉母子突然被接回了他那座富麗堂皇的農場。
接着,貝爾納會長在最短的時間裡跟自己的第二任妻子離婚,然後迎娶了貝拉做他的第三任妻子,同年,貝拉的兒子卻對外宣稱過繼給了某位沒有後代的農場主,因爲那個富有農場主只要年紀小的孩子,小孩子養在身邊比較容易生出感情。
於是,精明的貝爾納會長用一個微不足道的私生子,就輕易換來了一大片土地。
貝拉本來就不在意自己的兒子,她除了戰戰兢兢的履行着自己身爲會長夫人的義務之外,對貝爾納會長的指令更是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違拗。
正如她今天冒然前來找薛菡菱,提及當年伯萊恩塔圖爲了救她身亡的故事,目的就是爲了替貝爾納會長大人試探薛菡菱究竟對塔圖家還存有多少記憶,更重要的還要從這個埃莉薩塔圖的身上問出,她究竟對自己當年失蹤的過程還有多少記憶,還有就是她無故失蹤的這些年裡究竟去了哪裡,見過什麼人。
回溯到了這些至關重要的信息之後,薛菡菱彷彿像看完了一部黑白老電影一樣,無聊的打了一個哈切,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手指輕彈打了一個響指,喚醒了貝拉。
“這不,您也是可以睡一個好覺的貝拉小姐”薛菡菱將時長三個多小時的催眠錄音,毫無保留的交給貝拉。
薛菡菱全程都沒有發出過任何言語上的指引,這卷三個小時的錄音只有催眠室裡舒緩的背景音樂跟潺潺的流水聲而已,做出這番姿態也是爲了麻痹狡猾的貝爾納會長。
貝拉很久沒有一覺醒來擁有如此平靜的心情了,從母親過世之後,她幾乎每次睡眠都是從噩夢中,心有餘悸的驚醒,然後就無法入睡了。
“我有沒有說說什麼奇怪的夢話”
貝拉還是有些擔心,尤其是她剛對這位埃莉薩小姐說出了至關重要的信息,就莫名其妙的睡着了,有種心有餘悸的不安感覺。
薛菡菱眨了眨眼,態度格外誠懇。
“貝拉小姐,您對過去的事太放不開了,我都記不清的事情,您還耿耿於懷,我覺得我有責任讓你放鬆下來,好好睡一覺,就算是爲了救你犧牲的,我的哥哥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停頓了一下,薛菡菱繼續強調,“放心吧,你什麼都沒說,回去你可以自己聽一下錄音確認,另外,你睡前如果在臥室裡放着這個背景音樂,也是有助於你入眠的,這種催眠音樂,本身就具有舒緩神經的作用,特別有助於提高睡眠質量。”
貝拉聽了果然非常滿意,她格外慷慨地抽出一打鈔票,臉上露出由衷的感激之情。
“非常感謝您,埃莉薩小姐,您跟你的哥哥都是最善良無私的人,有時間的話,我會經常過來照顧你的生意”
薛菡菱垂下眼眸,心中有些鄙夷,卻並沒有拒絕這打錢,她知道這些錢恐怕是貝爾納會長特別吩咐她支付的諮詢費而已。
對面前這位貝拉夫人,薛菡菱實在提不起任何好感,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就算是爲了母親的病,這個貝拉小姐卻能毫無人性的陰謀設計了伯萊恩塔圖之死,她就絕對無法當貝拉是個普通患者來對待,不然剛纔的催眠回溯過程裡,她只要稍加開解,在很多貝拉無法逾越的心理障礙上,絕對能對貝拉的抑鬱症有顯著的療效。
但是薛菡菱卻什麼都沒有做,她只是從貝拉的記憶裡回溯到了自己所需的信息,讓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貝爾納會長吃個暗虧罷了。
薛菡菱已經知道了自己現在這個埃莉薩塔圖的身份,在她未知的暗處,至少存在着一個極有分量的敵人,就是貝爾納會長
而這個敵人的陰險跟無恥,遠超她的想象。
其中更加可疑的卻是,貝爾納會長對她失蹤之後遭遇的關注。如果貝爾納會長是導致埃莉薩失蹤的元兇,他居然會不瞭解埃莉薩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就顯得有些詭異了,就算被賣了,賣家還能不知道買家的情況這其中的貓膩顯然非常有探尋的價值。
塔圖一家的恩怨,到現在才似乎開始有些吸引薛菡菱的注意了,因爲正巧,薛菡菱也對埃莉薩失蹤之後的情況興趣比較大。
這卷特殊的錄音帶,就是薛菡菱送給貝爾納會長的禮物,她雖然是對貝拉說了送她催眠音樂的神奇,但是就她對貝爾納的性格分析,薛菡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這卷錄音最後落入的絕對是會長大人的手中。
因此,只有當貝爾納聽過了這卷錄音之後,她才能跟這位老朋友好好開始玩
送走了楚楚可憐的貝拉小姐,薛菡菱數着診療費,露出狐狸般狡詐的笑容。
果然幾天之後,就在信誓旦旦承諾一定會再次光顧薛菡菱催眠診所的貝拉夫人還沒有安排第二次預約,薛菡菱就接收到了貝爾納會長大人心理諮詢的預約。
貝爾納會長本人似乎比薛菡菱在貝拉小姐的記憶中看起來更加癡肥笨拙,但是他精明的小眼睛裡卻不時閃爍着算計的光芒,令人對這個胖子絕對不敢小覷。
只是貝爾納會長濃重的黑眼圈,似乎顯示出會長大人親臨薛菡菱心理診所的根源何在。
“我最近一直失眠,嚴重失眠,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現象,可是就在聽過了你那捲該死的催眠錄音,我卻連續一個禮拜沒有合過眼了埃莉薩,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手腳”
貝爾納會長几乎咬牙切齒地對着薛菡菱咆哮。
薛菡菱卻用最無辜的眼神望着貝爾納會長。
“會長先生,這話從何說起。那捲催眠錄音是我特別爲了貝拉夫人的失眠準備的催眠音樂,只會有助於睡眠,怎麼可能令人失眠呢不信,您也可以讓貝拉夫人親自驗證過,她的失眠絕對有顯著的改善”
薛菡菱說的信心十足,因爲貝拉沒有來找她,她就知道多疑的貝爾納絕對又將那捲錄音還給了貝拉,而確實改善了她的失眠問題。
因此,薛菡菱此話一出,就連蠻橫慣了的貝爾納會長都啞口無言起來。
看着貝爾納明顯示弱了幾分,薛菡菱表現出了一個專業心理治療師的大度,她善解人意地開口:“貝爾納先生,失眠呢,其實每個人都有,原因很多,一旦發生就絕對不是一兩週之間的緣由,那往往都是很多潛移默化的影響對精神造成的壓力形成的。
如果你相信我,不妨放鬆下來,跟我聊聊,看看我能不能找出您失眠的原因”貝爾納將信將疑,“你能讓我入睡不會引導我說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薛菡菱將錄音筆交給他,“會長先生,我可是合法經營的催眠診所,一切治療過程都是有錄音文件的,你完全可以事後自己聽一下自己說過什麼,我又說過了什麼。”
貝爾納會長終於點了點頭,或許還是因爲對睡眠的渴望,令他放鬆了對面前的這個埃莉薩塔圖的警惕。
薛菡菱立即伴隨着專業的語言引導,將手虛按在了貝爾納的頭上,腦電波催眠引導
貝爾納將信將疑,“你能讓我入睡不會引導我說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薛菡菱將錄音筆交給他,“會長先生,我可是合法經營的催眠診所,一切治療過程都是有錄音文件的,你完全可以事後自己聽一下自己說過什麼,我又說過了什麼。”
貝爾納會長終於點了點頭,或許還是因爲對睡眠的渴望,令他放鬆了對面前的這個埃莉薩塔圖的警惕。
薛菡菱立即伴隨着專業的語言引導,將手虛按在了貝爾納的頭上,腦電波催眠引導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