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天空一碧如洗。
王昊與紅杉此次出行毫不掩飾,讓整個拓天城發生了震動。
“有人乘青天雀而來,去往北宮家。”
“那是大日聖教的人,氣勢洶洶而來,必然要有一場大動作。”
衆人議論,讓整個城池陷入喧沸,熱鬧非凡。
北宮家族在王昊眼中不過爾爾,但在這座城池中的人眼中分量可不一般。
一個屹立在拓天城百年不倒的望族,家主又是入道巔峰修爲,這在衆人眼中已經是不可高攀了。
一城之地的望族,能有幾家,一般人只可仰望。
而這種勢力發生大變故,他們怎能不關注,自然一個個熱切無比,十分上心。
“走,去看看會發生什麼。”
“同去。”
許多修士出來了,都很興奮,心中好奇,往北宮家方向趕去。
北宮家,一處大殿。
“我不同意尊一個毛頭小子爲主。”一個神色陰鬱的中年人說道。
他歷數各種不足,尤其咬住對方年紀太小,修爲不濟,決不可成爲凌駕於北宮家之上的人。
“秦問何德何能,讓我北宮家侍奉於他。”
“縱使修成炎體,他也仍舊是一個蛻凡境小修士,隨便出來個人物都能將其滅殺。”
陰鬱中年人高聲闊談,語氣十分凌厲,明顯能聽出語氣中的不滿。
臺下,幾位參與議事的人也都點頭,覺得陰鬱中年人說的不無道理。秦問天賦再高,再怎麼不凡,他現在都是個蛻凡修士,修爲很低,甚至比不上一些族中弟子,這讓他們怎麼奉其爲主。
這若傳出去,還不讓人嗤笑。
主座之上,一位雄壯的中年人眉頭緊皺,他知道族中會有反對之聲,沒想到竟然這麼激烈。
只是不清楚,這其中有多少是老二的“功勞”。北宮正神情凝重,陷入沉思。他雖是一族之長,擁有很大權柄,但北宮家終究不是一言堂,若一意孤行,怕是會引起很多人不滿,對他日後掌管家族不利。
老二的謀算他最明白不過,無非就是看中了他坐下的位置,對於族長之位,北宮廣可謂處心積慮,從年輕時代就與他爭奪。只可惜,技高一籌的是他北宮正,在處事上目光長遠,得到了老爺子的認同。
如今看來,老爺子當年的選擇沒有錯,事實就是如此,老二目光短淺,難成大事。
“奉修成炎體的人爲主,這是祖訓,我等豈可違背。”雄壯中年人聲音有力,目光沉穩,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
幾位議事長老都是一滯,神色陰晴不定起來。家主拿出祖訓說事,以人倫大義相壓,這讓他們難以反駁。
可,讓他們尊一個秦問那個毛頭小子爲主,他們又不甘心,覺得太過丟人,臉上無光,以後都無法在外人面前直的起腰。
於是,他們將目光投向了站在大殿中央的陰鬱中年人,希望他有什麼辦法,扭轉局勢。
“族長,遵從祖訓雖是合理,但卻不合情。”北宮廣神色難看,猶自硬撐,道:“想必當時的祖先也不曾想過一個蛻凡境少年就能修成炎體……”
雄壯中年人一揮手,聲音愈發鏗鏘,道:“正因爲如此,我等才更要尊其爲主,一個少年人就能修成祖先都敬畏的炎體,可見其天賦之高,資質之可怕。”
“有這樣一位主上帶領北宮一族,將來必然會走向輝煌。”
“今日之付出,來日將有百倍回報。”
北宮正語氣堅定,不可動搖,更有一種威嚴,讓人難以反駁。
陰鬱中年人還不甘心,想在說什麼,但卻被北宮正直接打斷了。他大手一揮,威嚴更甚。
“都不必再說,這並非我一人之意,而是祖訓如此,不可更改。”
“我北宮一族以忠孝立足,先祖之令……大過天!”
衆人沉寂了,沒有一個再露頭說話。就算那個陰鬱中年人也是如此,他神色十分難看,心中不忿,但卻也不再置一言。
這是大義,不可違背。
除非有大事件發生,而且要大到關乎一族命運,不然,這件事情只能這麼定了。
陰鬱中年人神色愈發的沉了,難看至極,他本想憑藉這一次追隨秦問的事件讓北宮正威嚴大損,沒想到竟被對方這麼輕易就化解了,消泯於無形之中。
若日後那個秦問再逐步崛起,那他就真的一敗塗地了。再無翻身可能。
外界,青天雀破空而行,已經飛到北宮家屬地。
“是少主又回來了嗎?”有人驚奇。
“什麼少主,一個區區蛻凡境修士,修爲還不如你我高,有什麼資格讓我北宮一族追隨。”一個青年沉着臉,語氣很冷。
“就是,那個秦問毫無本事,出身也尋常,也不知道長老堂看中了他哪一點,竟然要奉其爲主。”另外一個人說道。
“慎言,這是族中高層做出的決定,我等儘量少做議論。”有人看了一眼天上逐漸飛過來的青天雀,壓低了聲音。
“啞”
一聲鳳鳴,清脆悅耳,讓人精神一振,像是經歷靈氣灌體一般,渾身都有一種舒爽與通透。
青天雀雙翅一展,狂風席捲,在天際翱翔,速度快到極致,如若一道青色閃電。
王昊雙手揹負,立於天禽之上,白衣飄袂,氣宇軒昂,讓人幾以爲神子降世,謫仙下凡。
“不是秦問。”有人發現了異常。
“不好,那人不打算停下,要直接飛過山門。”一個青年說道。
當下,有青壯守衛站了出來,大聲喝道:“來者何人,速速止步。”
這一道大喝洪亮無比,如若驚雷在人耳邊炸響,讓人耳膜都有些發疼。
只是,那屹立於天禽背上的人卻毫無波動,對方視若罔聞,像是根本沒聽到一般,依舊讓天禽飛行,從容淡定到了極致。
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大怒,想要號令衆人動手,但等他定睛一視,臉色徒然大變。
“快,稟報族長,大日聖教的貴人來了。”
“是。”有人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