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問大口吐血,宛若泉涌,他本就受了重創,再遭受九幽雀凌厲一擊,更是雪上加霜,差點直接隕落。
這一次,他真的生命垂危了,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吊着,若無人救援,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身死道消。
“王家小子,你太囂張了,真以爲老夫不會動手嗎。”
葉家老者神情陰鬱,眸光很迫人,像是一頭陰冷的夜梟,聲音悚人。
王昊漠然,冷眼以對,絲毫不受老怪物的言語影響,就像是沒聽到一般,十分鎮定。
今日他誓要斬殺秦問,誰來都無用。
見王昊這樣一副不可更改態度,葉老怪更怒了,氣極反笑,道:“好,好,好,少年人夠猖狂,目中無人,老夫就遂了你的願,替王家教訓教訓你這個後生小輩。”
說罷,一道熾盛金光乍現,從他天靈蓋衝出,驀然化成一頭金色神鵬,寶光熠熠,璀璨無比,有萬千光輝灑落,將天地都染上了一層金色。
“咻”神鵬俯衝,速度快到極點,宛如真正的太古兇禽降臨,兇威恐怖,氣息凌厲驚人。
它殺過來了,兇戾滔天,一身翎羽金燦燦,鋒利無比,像是一根根金色神箭,有一股神性氣息,璀璨而強大。
王昊不懼,雖然感受到了一股驚人壓力,但還是沒有退縮,而是當場祭出了一種玄龜神通,雙手結印,構建出一道光幕,不動如山。
他很清楚,以他的身份,老怪物不敢拿他怎樣,頂多讓他受創,找回點臉面。
“嗤”
下一瞬,一道烏光從天穹降落,它太迅疾了,宛如挾裹了一顆隕星般,劃破天空的時候還帶着一股波動,讓空氣都生出了漣漪。
“滾!”突地,一道霸氣絕倫的聲音從天外響徹,雖是在喝罵,卻帶有一種大道法則,讓人心神變幻,情緒起伏。
它宛如石破天驚般,猛然炸響,將那葉家老者驚退,蹭蹭後退了好幾步,一臉的驚駭,橘皮一般褶皺也變得愈發深刻,模樣更加蒼老。
顯然,這道音波在針對他,而且對方來頭極大,實力強到不可思議,僅僅是一聲斷喝,就能讓他這位通天境大高手都心神不寧。
與此同時,那頭金翅大鵬鳥也被擊潰了,烏光激射過來,在瞬息間就洞穿了兇禽,讓其轟然炸碎,化成點點光雨消散。
“我王家嫡孫,何時輪到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廢人教訓?”
威嚴的聲音再次出現,如洪鐘大呂敲響,震撼人心,讓衆人都驚呆了,難以置信。
“這個聲音,這種語氣,難道是太上長老。”有人驚駭。
“他老人家也要露面嗎,就因爲一次比試,竟然被驚動了。”一個弟子覺得頭腦發懵。
而後,衆人四下掃視,瞪大了眼睛尋找,想看到那個傳聞中的大人物。
王長生,大日聖教的太上長老,一身實力功參造化,在千年前就是橫壓一教的大人物。而今千年過去,他會強到何等地步。
衆人難以想象,這等強大的人物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距離太遙遠,就像是太古神山一般,巍峨、高聳,一輩子都只能仰望。
“不用找了,太上長老真身未至,只是撕裂虛空,祭出了一枚符號而已。”一位少年強者在凝視那道烏光,這般說道。
聞言,衆人頓時失望了,興致缺缺。
他們還想見一下太上長老呢,對這個傳聞中的大人物十分崇拜。對方是聖教的護道者,道法精深,找遍一域也難以尋到幾個對手。
這是真正的強者,縱橫捭闔,所向無敵……
“王長生!”葉家老者怒急攻心,聽到對方言他半截身子入土,喉嚨都有些發甜,差點噴出一口鮮血。
“一個頑劣小輩,老夫爲何教訓不得。”
老者大怒,鬚髮倒豎,宛如一頭威武獅子,憤怒異常,道:“他要斬殺來挑戰的少年英才,老夫出手是爲了聖教名譽着想,這難道還不對。”
這一刻,他神情憤怒,傴僂的身子都挺直了一些,看上去讓人難辨真假,更像是一個真正爲聖教着想的老人,而非別有心思。
甚至,目睹全過程的聖教弟子都有人相信了,覺得對方或許執拗了些,但真的是在聖教着想。
“聒噪。”又是一聲怒斥,很不客氣,十分直接與暴躁。
王長生懶得爭論,以強勢的態度表明自己的立場,王家的人誰都不能惹。那是他的嫡孫,不要說是一個葉家,就算教主來了,同樣也行不通。
教訓人這種事只能他親自來,其他人誰都別想插手。
“不滾回去,我不介意對葉家進行一次清洗,將聖教的蛀蟲全部找出來,一一碾殺。”
他聲音洪亮,響徹諸天,還在繼續斥責,絲毫沒有給對方留面子的打算。
“一個老不死,連小輩的爭鬥都要插手,還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真以爲各峰弟子都看不出來嗎,你在做戲,虛僞至極。”
威嚴的聲音傳遍拔劍山,將每一處都覆蓋,山上所有人心神都在顫動,振聾發聵。
而後,部分被迷惑的人醒悟了,站到了王昊這一邊,開始聲討秦問,聲討葉家。
葉家老者氣的發抖,臉色鐵青,對方太隨意了,百無禁忌,根本不考慮影響。堂堂一教太上長老,竟然當衆喝罵他爲老不死,當真是強硬、蠻橫到了極點。
要知道,他資歷很老,見證了聖教幾千年的變遷,堪稱一部活史,乃是聖教僅存的幾位“老人”。就算當代教主見了,也要對他和和氣氣,尊稱一聲前輩。
而王長生呢,仗着自己身份地位高,張口閉口就對他這個老資格喝叱,謾罵起來更是毫不留情,字字誅心,簡直是想直接把他氣死。
“清洗葉家,好大口氣。”
“葉家在聖教建立之初就已存在,延續至今,太上長老想要覆滅葉家,難道就不畏人言嗎。”
葉老怪怒了,接連被斥責,就算對方是一教太上,他這張老臉也掛不住了。
“老夫倒想試試,這一千年過去,我大日聖教的護道者修爲又精進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