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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秋玲看到嚴錦姝挑釁的小臉,臉色發僵,差一點連笑容都崩不住。
嚴錦姝眼神太過直白,嚴錦昌再遲鈍也發現了小奶奶對自家小妹有情緒了。
“爺爺、你和小奶奶都不老,你們呀,可要看着我和大哥、小弟結婚生子吶,可別再說老了。回頭,老爸要知道了,我可得要跪斷腿了。”
嚴錦昌隱晦的望了眼小奶奶勉強的笑意,只好親自上陣戲鬧,權當綵衣娛親了。
“太爺不老!”小九、小十擡起頭,望着老爺爺,一臉認真臉的附和。
媽咪可是說過的,不能對着老爺爺、老奶奶說老,他們會傷心大哭噠!
“噗,老頭子,你聽,你想認老還得兩個小傢伙同意呢!”嚴錦姝笑眯眯的說道。
好象先前對小奶奶發難的人,不是她似的。
謝景宸卻是不在意,只大手扶在她的腰肢上,扶着她穩穩的坐了下來,根本不在乎外人是如何想的。
“!”汪秋玲抿着嘴皮,心中被氣得如同着火了,可是餘光看到丈夫笑得合不攏嘴的笑容,卻是啥也不能反駁了。
“好好好,都聽我曾孫的,哈哈~”嚴喜慶可謂是從所未有的開懷,看到小九、小十被孫女養得如此好,他滿懷欣慰。
親人們聚在一起,身爲長輩的老爺子,可是從秋嬸手裡拿過一大堆的紅包,將其中最大的四個塞進嚴錦姝一家手裡,然後在場的個個都派了個厚厚的紅包。
因爲這,氧氣漸漸好了幾分,大夥有心,你扯一句,我回一話,時間轉眼就過了大半個鍾,服過藥後,嚴喜慶的精力更不濟了。
昨晚老爺子聽到二孫子說,小孫女會帶着夫婿孩子回來,他就高興的整宿睡不着,一會叫秋嬸,一會叫汪氏,弄得大夥兒都知道,他有多期望着大小姐的迴歸。
“臭丫頭,吃過飯了再走……”嚴喜慶臨睡前,還握住了嚴錦姝的手,小小的要求一下。
“老頭子,你好好休養,乖乖吃飯吃藥,我下次再來看你。”嚴錦姝笑眯眯的哄着老爺子。
嚴喜慶因藥力發渾連眼皮都睜不開了,留戀地看了眼孫女和曾孫兒們,呢噥地“嗯”地一聲,漸漸地合上了眼睛。
在察覺到老爺子要睡之後,大家的交流聲已經漸漸的消了下來,這會兒確實老爺子睡着後,大家都保持安靜,先是秋嬸引着孩子們出去。
一屋子人,唯有汪秋玲仍坐在那裡沒有動,佯裝關心丈夫,細細地給他掖好被子……
嚴錦姝纔不看她臉色呢,如若知道這‘小奶奶’是這樣子的,她今天可能就不會來嚴家了。
她又不是受虐狂,從來沒有要委屈自己的意思。
一出了老爺子的房間,嚴錦姝就被謝景宸仔細的套上衣服,而孩子們側有王春梅她們三個照顧,嚴錦姝完全不擔心。
“小妹,飯菜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咱們先去吃飯吧?”嚴錦昌一邊套衣服,一邊細聲的問着小妹。
眼光疑惑的望了幾次妹婿兼頭兒,他總覺得,自己好象是被頭兒瞪了好幾眼?是他的錯覺嗎?
“不了,我怕胃痛。老公,咱們回家啦。”嚴錦姝淡淡的瞟了她名義上的二哥,哼嗤一聲,小手摟住丈夫的腰身,撒嬌的問。
“嗯、都聽媳婦兒的。咱們就回家,回家我讓陳嬤嬤給你弄個老母雞湯,暖胃。”
“嗯。”嚴錦姝完全不看嚴錦昌一臉驚呆的傻樣子,對着小九、小十說道:“小九、小十,跟昌舅舅說‘再見’。”
反正,她們一家可是得了老頭子一圈的紅包,怎麼也不虧了吶。
秋嬸低着頭,她可不是嚴錦昌,粗心不懂女人事。不過姨夫人的態度和行爲,樣樣都透着‘蔑視’,她要是大小姐,她也會不喜。
秋嬸原本就是先夫人的世僕,因此在嚴家地位也不低。要不然戚春蘭也不會不敢對她擺臉色了。
“小妹……”嚴錦昌還想要挽留,被謝景宸一個瞪視,他話都忘了,只傻愣愣地望着妹妹和妹夫。
“行了,等爺爺好多了,再聚吧。”謝景宸開口了,確定小妻子的保暖措施完結了,才擡頭看向兒女,見都沒有問題了,丟下這麼句話,就攬着小妻子的肩頭走人。
秋嬸大氣不敢喘,剛剛姑爺的眼神一瞬間晃過來的時候,犀利地讓她無端的感覺到心悸,她只好躬下身低頭,不敢多言。
第一次來嚴家,不管是嚴錦姝還是嚴家,其實都很失禮。不過嚴錦姝不在乎這些世俗條框,因此走的毫無遲疑。
嚴錦昌自己又是個男人,平時只專注于軍隊生活,這種婦人家的節日注重要點,他是不清楚的。
所以,當汪秋玲故意怠慢了半個鍾,再出來在老宅樓下時,看到空空毫無人氣的客廳,她臉上的表情直接就崩不住,一臉鐵青的望着靜悄悄的客廳。
正來秋嬸路過,被汪秋玲看到,對於這個老僕,汪秋玲雖然也會給一點面子,到底沒有戚春蘭那般顧忌。
因而,她直接對着秋嬸質問:
“秋娘,客人們呢?”
“哦,回姨夫人,大小姐和姑爺一出了老太爺的房間就走了。二少爺說他部隊有事,也回了部隊。我正在熬着老太爺的一品粥,我先告退了。”
別人怕汪秋玲,可秋嬸卻是不怕的。回稟完畢後,拿着手中的小蔥頭就回了廚房。
汪秋玲聞言,直氣得在心裡運氣,臉色都青灰了。
她沒有想到,嚴錦姝居然敢這麼不給她面子!
要知道,她雖然沒有正式認回嚴家來,可是她是嚴家女的事情卻是正經確定了的。
如今她婚後第一次正經回孃家,居然連一頓飯都不吃就回去了!
別人不會說嚴錦姝沒有規矩,倒是認爲她汪秋玲不容人了!
畢竟,現在嚴家裡,嚴喜慶病倒後,嚴冬生這個親父又因爲工作的原因離開了京城,家裡就屬她的輩份最高。
偏偏她這奶奶還名不正、言不順的!
堂堂的嚴家大小姐回家了,連飯都不用就走了,豈不是說就是她這個小奶奶行爲不妥,這纔將人‘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