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希望今天下午發生在我和林安邦身上的事件再發生在我和李安楠身上,如果這樣我可能真的要對樑辛淼失望了。
果然樑辛淼這次沒有令我失望,他並沒有把相機還給李安楠。
而是對伸出手準備接相機的李安楠說:“這不是白露裳的也不是你的吧,你憑什麼要。”
“那是我向劉愛紅借的。她不在,自然該還我。”李安楠試圖搶過相機。
樑辛淼將相機在手上搖了搖給李安楠說:“看見了嗎?相機在我手裡,讓劉愛紅找我要,別找白露裳事,聽到了嗎?”
我第一次見溫和儒雅的樑辛淼兇着臉對人說話,更別說此刻的威脅。
李安楠也被此刻的樑辛淼嚇到了,不敢再要相機,而是轉身想跑。
我看她想跑,便準備追上去,樑辛淼一把拉住我說:“你受傷了,先處理傷。相機不是已經在我們手裡了嘛。沒事了。”
我想想也是,我總不能學李安楠那樣,以暴制暴再把李安楠打一頓吧,再說剛剛和李安楠打架我也沒讓她有好過。
低頭拉好身上的校服,準備和樑辛淼離開,走遠的李安楠卻在衚衕盡頭大聲喊道:“白露裳,我恨你,你憑什麼搶我的東西。”
李安楠喊完便跑了。
留下滿臉疑惑的我,真是無語,我什麼時候搶她的東西了,明明一直是她自己來惹我。逼不得已我才還手的。現在竟然倒打一耙,賴上我了。
“好了,彆氣了,我先帶你回我家處理傷口。”樑辛淼扶着我說。
我看向樑辛淼,他剛剛和林安邦在地上滾打,弄的渾身狼狽,額頭青了一大塊,嘴角也有擦傷。
可他此刻完全不顧自己反倒關心我,我感動的看着他說:“你都傷成什麼了,還扶着我。”
“我是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傷算什麼,一點都不疼。”
看着他逞強的樣子,我按了按他額頭的淤青,他疼的直咧嘴,看到我看他,又忍下來笑着說:“我騙你的,真的一點都不疼。”
看他這樣,我心疼的眼淚一下掉了下來。
樑辛淼手忙腳亂的幫我擦着眼淚,急得連說話都結巴起來,“你,你別哭啊,看你哭,比讓人拿刀砍我都難受。”
聽到樑辛淼不倫不類的話逗得我破涕而笑。
看我笑了,樑辛淼這才放心下來跟着我一起傻笑,這一笑好像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疼的他斯斯的倒吸冷氣。
“你怎麼又回來了?”
樑辛淼帶着我走在回他家的路上,我好奇的問着,下午不是讓他不用送我了嗎?回家的路上我也回頭看了沒看到他的身影。
“對不起,我不該和你吵架。”
樑辛淼向我道歉完又解釋說:“本來要回家,又擔心你,所以折回來找你。結果尋了一路都沒找到。我又着急又後悔,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該兇你的。”
看着樑辛淼自責的樣子,我想告訴他其實我早就不生氣了。
“那你是怎麼找到這的?”我好奇的問。
“我在地上看到了你生日楊彩虹送你的手鍊,我知道你喜歡所以一直都戴着。我猜測你一定是出事了,留下珠子做記號。於是我跟你扔的珠子找到了這個衚衕,又聽到你聲音,便尋了過來。”
樑辛淼從口袋裡翻出我扔在路上的珠子給我看。
“可惜了。”我心疼的看着珠子。
“這手鍊再珍貴哪有你珍貴。”樑辛淼擔憂的看着我說:“你這是原諒我了?”
“我沒生你氣,只是委屈你不相信我,反倒相信一個剛認識的人說的話。”
聽我說不生他的氣,樑辛淼才放鬆下來。
“我是被他的話矇蔽了,早知道我一味的善良會害了你,我就不該聽他的話。”樑辛淼後悔的說。
“吃了這次虧也讓你看清了林安邦的真面目,不然你還會一直被他欺騙。”
想到這我倒覺得今天這件事也算是件好事,給樑辛淼上了一堂課。
樑辛淼從小在優良的環境下長大,覺得人心都是善的,殊不知外面的世界人心險惡。
我有時候覺得我和樑辛淼生活在兩個世界,本是不該接觸的兩種人,這次重生卻讓我們兩個人的世界碰撞在了一起。
他的陽光照亮了我的世界,我的遭遇也讓他明白了這個世界有不一樣的一面。
“我向你保證,以後白露裳說的話每一個字我樑辛淼都絕對信任。”快走到家門口時,樑辛淼突然停下來,拇指指天向我發誓道。
“好,我相信你,你快回家讓樑叔叔給你看看。”
我扯着站在原地發誓的樑辛淼急忙把他拉到家門口,敲起門。
開門的是樑阿姨,她看到我們兩狼狽的樣子驚呼出聲,急忙讓我們進屋。
“老樑,快出來,幫兩個孩子看看。”樑阿姨一邊着急的喊着叔叔一邊取來醫藥箱。
樑叔叔下來也被嚇了一跳。
“先給誰看?”樑叔叔拿起醫用棉球問道。
“先給露露看。”樑阿姨和樑辛淼異口同聲道。
我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沒想到樑阿姨看到自己的兒子受了傷還想着我。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像阿姨解釋樑辛淼是因爲救我受得傷。
“叔叔你先給樑辛淼看,他傷的比我重。”我對樑叔叔說道。
可樑叔叔沒聽我的,還是拿起棉球爲我先擦拭傷口起來。
樑阿姨在旁邊笑着說:“樑辛淼是男的,就該讓着你,他皮糙肉厚,你一個姑娘家,可千萬不能落下疤。”
樑阿姨雖然如此說着,但還是取了一塊棉球學着樑叔叔的樣子爲樑辛淼的傷口清洗消毒。
我知道樑阿姨此刻一定心疼極了,沒認識我之前樑辛淼應該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吧,我自責的想。
樑阿姨一邊爲樑辛淼擦拭傷口一邊詢問我們下午發生了什麼事。
我除了隱瞞了李安楠和林安邦的姓名外一五一十的給樑阿姨講述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
畢竟得罪李安楠、林安邦的是我,我不想把自己的事牽連在別人身上。
我儘量描述的輕描淡寫,樑阿姨聽的卻心驚膽戰。
畢竟他們一家子都是知識分子沒有和這些地痞流氓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