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不用我們陪,原來是這樣啊!”我好笑的看着常小玉有些害羞的樣子,也不再打趣她說道:“那我們先走了,你一個人注意安全。待會看完比賽了,你讓楊堅送你回去吧!”
給常小玉說完話,我便揹着自己的書包,又抱着樑辛淼的書包往教室外面走去。
“白露裳,我可以自己背。你快給我,太重了,你一個人拿不動。”樑辛淼看到我抱着他的書包,連忙伸手想拿回去。
我怎麼會讓樑辛淼得逞,看着樑辛淼追來,我便抱着書包一股腦的跑了起來,還對後面的樑辛淼說道:“你什麼時候追上我,我再把書包還給你。”
我就不相信,我還跑不過受着傷樑辛淼。更何況我是出了教室門,纔對剛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樑辛淼說的。
我在樓道里胡亂的竄着,正走到一個樓梯口時,卻一頭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我連忙道歉着擡起了頭,說道:“抱歉,叔……”
看到那個人的臉後,我渾身像是僵住了一樣,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是白建國!我已經多久沒有見過白建國了,久到我已經忘記了我有一個爸爸,久到我已經記不清白建國的臉了。既然他現在站在我的面前,我都覺得是那麼的陌生。
“爸爸。”說好不再這樣稱呼白建國,可我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他是不是和我一樣,也已經快要忘記有我這個女兒了。
“啪!”白建國突然一巴掌打了過來,沒有防備的我一下子被打的甩在了地上。
抱在懷裡的書包也被甩出好遠,裡面的書都掉落了下來。
我以爲這麼久沒有見面,就算白建國對我沒有父女之情,也會看到血緣關係上,問我和媽媽還有哥哥一聲好。或許好一些,他會突然良心發現,還會發覺他這麼多年虧欠了我和媽媽還有哥哥很多,會想要彌補我們。
這些都是我剛纔見到白建國時,腦子裡冒出來的幻想。可這一切現在已經被這一巴掌化爲灰燼了。
“白露裳,你個死丫頭,你說,你爲什麼要害你的姐姐?”白建國看到摔在地上的我,眼裡沒有一絲的心疼和後悔,冰冷的說出了這句凍結我全身血液的話。
原來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關心我,而是在質問我。
我對李安楠做了什麼。他怎麼不問問他的好女兒對我做了些什麼。
從前世都今生,他都在偏袒李安楠。不管李安楠對我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他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連李安楠沒害成我,都要來責備我了嘛!
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父親,他真的是我的爸爸嗎?爲什麼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仇人。我和哥哥到底做錯了什麼,還是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把白建國這樣的人看做父親。
或許是我錯了吧!想到這些,我笑着撐着地站了起來,沒有理會白建國。而是一本一本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書,又把那些書都一一裝進書包裡。
被我忽視在一旁的白建國的臉色更黑了,大聲的衝我喊道:“白露裳,你眼裡到底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聽到白建國的話,我在心裡冷笑着,拍了拍書包上的土,對白建國笑着說道:“那爸爸,你眼裡又有我這個女兒嗎?”
說完這句話,我看到白建國的腳步向後退了幾步,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質問他。
是呀,前世的我那麼擔心,一直很怕白建國。又哪裡敢像李安楠那樣和自己的爸爸親近。即使受了委屈,我也自己忍着,不敢告訴白建國。生怕惹他生氣,可不管我有多乖,白建國眼裡都像看不見我這個人一樣。
看着沉默不許卻仍然黑着臉的白建國,我風輕雲淡的笑着對他說道:“白建國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爸爸,從今以後我再沒有你這個爸爸。因爲,你不配。”
“白露裳,你原來在這啊!”樑辛淼從拐角處走來,對我喊道。
看到我旁邊站着的人,樑辛淼好奇的問道:“這是?”
是呀,連我最好的朋友都沒見過我爸爸,在大家眼裡,我應該從小就是一個沒有爸爸的人吧!
“不認識!我們走。”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了。於是,我對樑辛淼說完便轉身離開。
轉身的那一刻,我的淚就落了下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李安楠和李如萍對我的不好,林安邦或者劉愛紅對我的傷害我都可以忍受,可以理解。
可唯獨對於白建國,他對我的態度卻讓我始終不能接受。因爲他是我的爸爸啊,原本應該成爲世界上最疼我的男人。可爲什麼會這樣?我實在想不通。
樑辛淼看見我走了,連忙也跟着走了過來。
“露露!”
身後的白建國突然叫我道。明明答應自己不再理會,卻在他這麼親切的叫我時,忍不住停了下來。
這應該是白建國第一次這麼親切的喊我的名字吧!以前他喚我的時候,總是一句“哎”或者“死丫頭”。我還一度以爲他是忘記了我的名字呢!
就在我停下來,側耳傾聽的時候,我聽到白建國在身後對我說道:“以前楠楠說你早戀和男孩子鑽到一起的時候我還不相信,現在我倒是信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能不能收斂一點。白露裳,你把我的臉都丟光了!”
原來他是要說這些啊,我失望的想着。沒有再理會白建國,我直接挽着樑辛淼的胳膊走了起來,既然他白建國覺得這樣丟他的臉,那就丟給他看嘍!
我聽到因爲我的行爲,白建國在後面氣的直跺腳,嘴裡還罵着不乾淨的話。
“白露裳,你就和你媽一樣不節儉。我就不該娶你媽,也不該生你……”
白建國一句比一句難聽的喊叫起來,我旁邊的樑辛淼用手幫我捂着耳朵。這樣,就會聽不到嗎?
樑辛淼,你不知道,那些惡毒的語言就像噁心的蟲子一樣爬進了我的骨血。那是我的親生父親啊,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