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胤褆帶着快昏過去的胤礽策馬飛奔進宮門,侍衛們壓根來不及反應,胤褆帶着他一路策馬而走,路上的奴才都被嚇得半死,誰敢在皇宮裡如此騎馬亂來?等看清楚背影后,奴才們面面相覷,何柱兒在胤褆搶馬而走後,他也搶了一匹,前去傳了所有御醫趕到乾清宮,御醫們一看見何柱兒,心裡是涼撥涼撥的,太子爺怎麼又病了呢?昨兒去請平安脈的時候,不是好好的麼?能不能讓他們這些御醫多活些日子呢?

乾清宮的奴才看見胤褆抱着衣服被鮮血染紅的太子爺,嚇得慌忙跑進去,更正準備出來的李德全撞了個滿懷,康熙不悅的皺眉,“你這麼慌做什麼?火燒屁股?”李德全知道康熙生氣,今兒本來就因爲太子爺私自出宮,皇上心裡就不太高興,他們還不小心伺候?找死也別拖着他啊!

“奴才罪該萬死,啓稟皇上太子爺回來了!”奴才臉色白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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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好事嗎?他這麼慌做什麼?康熙聽到兒子回來了,比他自己說的時間還早,心裡已經不怎麼生氣了,“他還知道回來?讓他滾進來!”嘴上可沒一點原諒的意思。

這個時候胤褆抱着胤礽跑進來,當康熙看到長子抱着渾身都是血的保成,星眸瞬間放大,眸子裡的波光慢慢染上憤怒殺氣,李德全嚇得臉都青了,這太子爺好好的走出去,怎麼躺着回來了?

“保成!快傳御醫。”康熙怒吼一聲,衝到胤褆面前抱過他。

這個時候御醫們已經都氣喘吁吁跑進來了,御醫們正要跪下請安,“都什麼時候了,還請什麼安?快過來看看保成怎麼樣了?”看到兒子臉色越來越蒼白,康熙的心都在顫抖。

御醫們看太子爺這個情況,心裡也知道情況不太好,也不矯情了,他們知道只要太子爺平安無事,他們做什麼皇上都不會怪他們的,御醫們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剪開太子爺受傷衣袖,看到的是白皙的手臂竟然變得血肉模糊,那種傷不是劍傷,也不像是其他東西所傷,康熙看着這傷口,心疼的厲害,同時也很憤怒,誰敢傷了他的兒子?

御醫先小心翼翼的給他清理傷口止血上藥包紮,等一切都處理後,“啓稟皇上太子爺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但失血過多,喝幾幅藥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

“嗯,他的傷是怎麼弄的?”康熙更在意的是這樣嚴重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啓稟皇上臣等不知,這卻對不是刀劍所傷。”具體是什麼他們還真不知道啊!

康熙看了看手上沾着血的胤褆,“怎麼回事?”他顯然應該是知道的?胤褆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御醫他們,康熙揮手讓他們都出去,“現在可以說了吧?”

胤褆走到太子爺的牀邊,從他衣服裡拿出什麼遞給康熙,康熙看了看,覺得像槍但又不是,“這是什麼?”

“啓稟皇阿瑪這是洋人新研究出來的火槍,殺傷力比之前的還要大。”胤褆把所有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康熙,康熙聽了之後真是又好氣又心疼,爲了一把槍至於嗎?現在好了,把自己弄的這麼慘。

“老大這件事你去辦,如果那些洋人去投案,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康熙把善後的工作交給了兒子。

他自然明白,就是打馬虎眼,讓他們怎麼來怎麼回去唄,再說他們在皇城裡開槍,他們也不敢鬧大,就如康熙所想,洋人們去報案了,說是有小偷,請求尋回自己的東西,但都被知府給敷衍過去了,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他們也只能喪氣的離開,這件事那幾個洋人都知道嚴重性,都爛在肚子裡,誰都不敢說出去,弄丟了槍,他們知道後果是很嚴重的。

而太子爺昏睡了一天才醒來,醒來就看見康熙,“皇阿瑪!”太子爺剛動了動,牽扯着傷口疼的厲害。

“行了,別亂動。”康熙看兒子這樣也不忍心再說什麼了。

“皇阿瑪對不起,兒臣讓您擔心了。”他知道當皇阿瑪看見他渾身是血回來的時候,他該有多害怕擔心。

“知道就好,以後不準在這樣了,保成老實告訴朕,爲什麼那麼做?”爲什麼在這件事上他這麼執着呢?甘冒性命之憂去做呢?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心裡一直有一個想法,但是說出來皇阿瑪會生氣的!”太子爺知道康熙有着自己的執着,自己的驕傲。

“說吧!”他也真的很想知道兒子爲什麼那麼執着?

“皇阿瑪咱們的天下是在馬背上打下來的,但那只是滿漢之爭,並不是針對洋人,皇阿瑪以及很多大臣都看不起洋人的東西,可是皇阿瑪有沒有想過,以前洋人是趕不上我們,可是在我們依舊固守成規的時候,他們卻大膽開發,我們在漫步而走,他們卻在跑步前進,總有一天他們會追上甚至超越我們的!”太子爺說出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康熙皺眉,“保成咱們的騎射不會輸的!”

“爲什麼不會輸?咱們的騎射雖然厲害,但是洋人的火槍卻更厲害,兒臣跟大哥的武功應該算是八旗子弟中的佼佼者,他們一把火槍足以讓我們如此,要是將來在戰場上,他們人手一把槍,我們卻是弓箭,還不等我們靠近他們,我們八旗子弟就會被射殺,皇阿瑪可曾想過那樣的後果嗎?”太子爺真誠的反問他。

康熙皺眉,雖然明白兒子說的是對的,但是他一下無法接受,“那保成你有什麼想法?”想要說服大臣們接受這些很難。

“皇阿瑪兒臣覺得光有騎射或者槍都不行,一個人能帶的子彈並不多,子彈也有用盡的時候,在那個時候就是靠每個國家士兵本身的武功,而這點咱們八旗子弟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如果咱們能讓八旗子弟同時學會用槍更不忘老祖宗傳下來的本事,到時候兒臣相信沒有任何人來敢犯我大清!”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康熙想了想還真是,“讓朕想想吧!”

太子爺看的出來他動搖了,“皇阿瑪槍只要用的好,可以事半功倍,也可以大大減少八旗士兵的傷亡,兒臣也知道很多大臣們都不這麼認爲,不如兒臣跟皇阿瑪打個賭怎麼樣?”

“你想跟朕賭什麼?”康熙倒是覺得有意思了,這小子從小想法就跟常人與衆不同。

太子爺把自己的想法跟康熙說了,康熙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你先把傷養好再說吧!”

太子爺知道他是同意了,於是過了半個月他的傷終於好了,這期間太子妃可沒少掉淚,最後還是太子爺安慰她,讓她注意自己的身子,保證他不會有事,太子妃看他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也就逐漸放下心了。

半個月後太子爺再次上朝,提出同樣的問題,很多大臣都反對,明珠跟索額圖這次卻沒有站出來反對,因爲他們看皇上這次態度跟以前不一樣,他們決定靜觀其變,“既然各種大臣都不贊同,那辦法很簡單,是強是弱,比比就知道了,如果孤輸了,孤絕對不會再提這件事怎麼樣?”

大臣們沒想到他會如此,大臣們議論紛紛,一會後,其中一個大臣站出來,“啓稟皇上臣以爲這個辦法可行!”

“臣等贊同!”其他辦法站出來!

“好吧,朕也想知道,那太子你說怎麼比?”康熙早就知道兒子的想法,如今只是唱雙簧。

“啓稟皇阿瑪,爲了公平起見,兒臣覺得兒臣跟比試對象各種八旗裡挑選三十個人來比,爲了防止八旗子弟因爲比試而彼此誤傷,請皇阿瑪從全國召喚來各地要處斬的罪犯,分成兩批,兩對人馬同時射殺,比快比死亡率,這樣應該很公平吧?”太子說出自己的想法!

還不等康熙發話,大臣們都贊同的點頭,“既然各位愛卿都贊同,那就准許了,那誰跟太子比?”康熙挑挑眉!

各位大臣面面相覷,這個時候一個大臣站出來,“臣等以爲裕親王堪當大任!”

“二伯的話,孤是沒意見的,只是到時候孤要是贏了,你們可別以二伯是讓着孤爲藉口就好!”太子爺豈會不知道他們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大臣們表示紛紛不會,“既然是這樣那就有裕親王親自領兵,可不能丟了咱們老祖宗的臉!”

“臣定當竭盡所能!”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啓稟皇阿瑪,兒臣就挑大哥所在的鑲黃旗!”他知道他的想法很多八旗子弟都不見得會接受,有大哥在,會好辦的多,他絕對不能輸!

“好,朕準了,從今兒開始,比賽在三個月之後!”康熙一拍定案。

事情定好了,太子爺就跟着胤褆去他所在的部隊選人,“保成你有把握嗎?二伯可是驍勇善戰,他手下的兵馬可都是精英。”

“不用擔心,不是有大哥嗎?”大哥可謂是將才,這也是他日後想跟他爭皇位的原因,他並不覺得自己比他差,再說大哥在領兵打仗方面的確很突出。

胤褆也不再說什麼了,胤褆把鑲黃旗所有人都叫來了,讓太子爺自己選,太子爺也不知道怎麼選,畢竟打仗是要吃得苦,練槍要有耐心,所有人都站的筆直,“事情孤想你們也知道了,也許很多人都認爲孤是在多此一舉,但孤並不這麼認爲,有更好的辦法,能更好的保護大家的性命,讓你們能安全的從戰場回到親人的身邊,孤認爲這就值得一試。”

太子爺的話讓士兵們相視一眼,這點他們並不反對,太子爺說完之後並沒有在說什麼了,讓他們就這麼在陽光之下站着,好幾個時辰過去了,很多士兵都受不了,都不耐煩,覺得這是自找苦吃,就開始吵鬧不願意了,對於吵鬧的太子爺讓他們走了,直到晚上只剩下二十多個人,“保成算上爺,可才二十八人!”胤褆有些哀怨了!

“算上孤吧!”太子爺聳聳肩!

“可那還差一個人!”胤褆提醒他。

太子爺也犯難,這個時候一個身着較爲華貴的人走過來,“臣參見太子爺參見大阿哥,不如算上臣吧?”少年毛遂自薦。

“你是?”太子爺疑惑的看了看。

“臣名喚蘇勒。”他不緊不慢的回答。

“蘇勒你回來了!”蘇勒是他身邊的副將,他阿瑪是官居二品,之前被派出去辦事。

“大阿哥臣這是得到消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感動不?”蘇勒笑笑道。

大阿哥囧了囧,這小子還是那麼油腔滑調的,但是辦事真靠譜,“行了,別耍嘴皮子了,這樣人就齊了!”

“嗯,大哥你先帶着他們做平日的練習吧,孤有點事要辦,過幾天再來找你們!”說完太子爺就離開了,當晚就去找了戴莘這個武器專家了,而誰都沒注意到當太子爺走的時候,蘇勒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變得越來越深····

嘻嘻……大家除夕快樂,祝大家在新年裡,萬事如意,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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