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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國慶節快樂~~\(≧▽≦)/~
“你就是小圓圓吧。你姐姐在家嗎？”孫海軍曾親自調查過顧芸初的人際關係網，自然見過圓圓的照片。即便沒有見過本人，好歹也知道顧家四個孩子，從年齡上還是能分出誰是誰的。孫海軍能一眼就認出圓圓，並不奇怪。可這多多少少引起家中大人的警覺。
“這位同志，請問，你是……”沈川舅舅不着痕跡地將圓圓護在了自己的身後。顧爸爸在時還好一點點，現在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嚴格將就剩下沈川舅舅一個成年壯丁了。所以大多時候，很多事都是沈川舅舅負責出面。
“請稍等。”孫海軍的身子微微向前一曲，隨後轉身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黑色紅旗轎車。沈川舅舅皺了下眉頭，一絲疑慮涌上心頭。儘管眼前的車子看似很普通，但沈川舅舅還是從一些細節上發現眼前這輛車子不簡單：車身、車窗乃至輪胎都是經過改裝了的。
“娃娃，怎麼了？是不是有客人來？”顧媽媽見沈川舅舅跟圓圓就這麼站在大門口，半天也沒見人走進來，便詢問了一句。
“姐，你先去廚房看看，小滑頭兒的菜弄得怎樣了。告訴她，再不快點，她老舅我可要餓慘囉。”
“哦。”顧媽媽不放心地又回望了大門一眼，快速地走向廚房，看來是真的有客人了。不管怎麼說，得讓芸兒再多弄幾道菜才行。
說話間，紅旗轎車的門打開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從車裡走了下來，身後還跟着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一晃眼，沈川舅舅還以爲見到了中年版的小滑頭兒，削了臉頰骨墊高了鼻子再添上皺紋的小滑頭兒。好吧，其實也不是很像啦，顧芸初的臉形隨了顧媽媽。是鵝蛋臉，眼前這位中年婦人顴骨更高一些，下巴更尖一些，整體瞧着更瘦一些。充其量也就是眉眼有兩三成的相似。倒是在中年婦人之後下車的那個瞧着最多二十出頭的男子長得跟小滑頭兒更像些。
這是什麼情況？
沈川舅舅有點點懵了。
“你好，我姓唐，這是我的女兒跟外孫。”唐老爺子緩步走向沈川舅舅。
“啊……你們……”
“老頭子的小孫子跟芸丫頭曾是同班同學，今日路過，聽說是芸丫頭生日，就特來過來討碗壽麪。”
“……”沈川舅舅的右眼皮明顯跳動了幾下。雖說今天是他家小滑頭兒寓意着成年的生日，可也不至於將一位七老八十的老人引來，讓個陌生老人家給小滑頭兒過生日吧。這算什麼事兒啊。
唐老爺子的心情看得出來很好，尤其當他知道他那三兒子可能之後真的還活着，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還結了婚有了孩子時，這心情就一直沒辦法再平靜下去。
“唐老爺子，裡面請。”沈川舅舅一時間也分辨不出真假，但不管怎樣，客人上門來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唐老爺子自然瞧出了沈川舅舅的心裡的疑惑。但他也不會主動點破，只怕這事即便是換做了顧芸初這小丫頭，也未必清楚。當年的事究竟如何，或許只有兩個人清楚。唐老爺子緩步走進了門，當他瞧見坐在輪椅上滿臉褶子的顧爺爺時，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
當正在廚房忙碌的顧芸初從圓圓那裡得知突然有個之前從未見過的老爺爺帶着母子倆上門時，也嚇了一大跳。
“姐姐。你當真不認識麼？”圓圓眨了眨眼，“老爺爺說他的小孫孫曾經跟你是同班同學。”
“……”顧芸初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手腳利索地將大火爆炒好的菜裝進南瓜盅裡，放入蒸籠裡，“圓圓，你在這裡幫姐姐看一下火好不好？”
“好。”圓圓點頭應道。
顧芸初脫去了身上的圍裙。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便打開了廚房門，徑直走向會客廳。卻不想在迴廊拐角處，差點跟人碰撞在一起。
“你就是顧芸初？小澤喜……”何景瑞原本笑嘻嘻地問道，可一碰面當他看清顧芸初的五官時。直接愣在了那裡。
何景瑞之前從未見過顧芸初，這一碰面讓他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顧芸初長得挺面熟的，好像跟自己也蠻像的。當然這眉毛得再粗一些，鼻子再墊高一點，鵝蛋臉變成瓜子臉，嘴巴麼再大一點……很早時，何景瑞便知道自家表弟這些年對在江南上學時的一個女孩子一直念念不忘，而最近這個女孩出現的頻率明顯更高了。讓表弟心儀的這個女孩子出身普通，祖上更是土農民一個，可據說讀書很厲害，賺錢更是很有一套。小小年紀，便積累下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對此，何景瑞自然是不服氣的。
雖然不太明白自家外公爲何會突然抽風，堅持要跑過來給這個暴發戶女孩子過什麼生日，可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乘機探虛實，何景瑞自然不願意錯過。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可當何景瑞見到顧芸初本人時，也有點點懵了。腦海裡甚至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測，這女孩別是自家那個出生不到半年便出意外的大舅舅家的孩子吧。甚至於，何景瑞還有點點疑惑，自家表弟還有小舅媽那是什麼眼神啊，難道就沒看出來他倆長得很像麼？
“你好。你是……”顧芸初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只覺得牙疼的厲害。遺傳這東西，真的非人力可改變咯。誰能想到，她跟顧爸爸長得不像，卻會跟那個所謂二姑家的兒子有五成相似。
“何景瑞，唐澤的表哥。”有意思，真真有意思。何景瑞露出壞壞的笑容。
“哦，唐澤表哥好。”
“……”何景瑞沒想到顧芸初跟他問好後，便徑直從他身邊走過，沒有再招呼他的意思，趕忙上前一把拉住了顧芸初的胳膊，“哎，別走呀。”
“放手。”顧芸初瞄了一眼緊抓着自己胳膊的那隻礙眼的爪子。
“芸妹妹，你先別急着走啊。”何景瑞笑嘻嘻地開口道，“廚房裡是你在煮東西嗎？好香啊。”
“放手！”
何景瑞見顧芸初好像真的不太喜歡自己抓着她。只好訕訕地鬆開了手：“芸妹妹，別生氣啦。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喲。”
顧芸初白了何景瑞一眼，唐澤的話也不多咯，怎麼會有個話嘮表哥？
當顧芸初跟何景瑞出現在會客廳時。唐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跟沈外公顧爺爺等人聊着天，瞧着架勢三位老人相處的還不錯。
“芸丫頭，你不會怪你唐爺爺不請自來吧。”唐老爺子瞧見眼前這個很有可能是他孫女的顧芸初時，心情很是複雜。之前，唐老爺子不是沒調查過，尤其知道顧芸初是他寶貝孫子非君不娶之人後，更是讓親信將所有顧芸初有關的資料都收集起來。
資料不少，偏偏裡頭本人的近照不多：比較正常的正面大頭照還是從身份證上打印下來的。國人都知道，身份證上的照片跟本人距離真的蠻大的。至於其他照片。每次偷拍，不曉得爲何，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之所以會這樣，顧芸初是打死都不會跟唐老爺子解釋的，因爲這些全是自家迷你小呆龍的傑作。
“怎麼會。”顧芸初淡淡一笑。反正來都來了，難不成還一腳踹出去不成。若真這樣做了，弄不好不出兩分鐘，會有n把槍對準自己腦袋瓜子。
“外公外婆爺爺舅舅媽媽，菜差不多弄好了。可以開席了吧。”
“那就開席吧。”沈外公點頭道。
“小小，去把你團團哥叫下來。”
“恩。”小小還沒上樓，便見團團從樓梯口探出腦袋。“姐，什麼時候開飯吶？”
“快下來吧，就開席了。”
團團也沒想到他才上樓不過短短十來分鐘，家裡便多了幾個陌生人。這是什麼情況？之前不是沒有人打電話過來，詢問今天生日擺酒席這事。可爲了今天能一家人在一起聚餐，她家老姐連莫浩飛都給拒絕了。想不到臨了還是多了三個外人。儘管疑惑重重。團團卻沒有將它擺在臉上。
會餐廳裡原本的長餐桌，被臨時替換成了八仙圓桌，原本十一個人坐着就有點點擠，好在孩子多，擠一下問題也不大。可臨時多了唐老爺子四個大人。就不得不席開兩桌：沈璐瑤團團圓圓跟小小几個小鬼頭臨時挪到了旁邊小餐桌上。不知怎的，原本應該坐在主位上的今日主角顧芸初也跑去了小餐桌。
唐國敏自打走進顧家後，除了必要的應對外，一直陪伴在唐老爺子的身旁，一語不發。當她跟隨在唐老爺子後面來到會餐廳，面對滿桌子美味佳餚時，臉上還是多了幾分驚訝。進門時，滿屋子飄的香味並非沒聞到，那是唐國敏只當是家裡請了大廚。卻不想這位大廚竟然是今天的大壽星公。
“唐老，何夫人，何公子還有孫特助，你們隨意，別客氣。”身爲家裡唯一壯丁的沈川舅舅被全家人非常有默契地推出來，負責招呼唐老爺子四個。即便見慣了場面，沈川舅舅多少還是有點點僵硬。不知怎的，唐老爺子也好，那個何夫人也罷，給了沈川舅舅不小的壓力。
自從唐老爺子出現後，便沒怎麼說話的顧爺爺還是在第一時間便留意到當唐老爺子瞧見小滑頭兒跑去了旁邊小餐桌，臉上飛快閃過的一絲失望。顧爺爺藏在袖子裡的手緊握着，內心深處一直搖擺不定。
“阿吖，不管爸爸是誰的兒子，阿吖你永遠是我的親爺爺。”顧芸初乘着推顧爺爺去上席面時，附在顧爺爺的耳邊，壓低了嗓門輕聲說道。
“芸丫頭，你……”顧爺爺吃驚地擡頭看向笑盈盈的顧芸初。當年的事，其實除了他以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就連老太婆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當年，三子在家出生後沒多久便因爲早產情況很不妙。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就斷了氣。偏偏在路上讓他看到了一場車禍，有輛拖拉機翻倒在地，裡頭有個婦人滿身是血，眼看就要不行了，懷裡抱着個只是有些擦傷的嬰孩……之後，也不知怎麼的，就鬼使神差似的，互換了兩個孩子……
“阿吖，今天的牛氣沖天可是芸丫頭我的得意之作哦。”顧芸初笑嘻嘻地說道，“而且我特意用高壓鍋狠狠壓了一下那個牛頭肉。阿吖你應該能咬的動。”
“你這芸丫頭，你阿吖我牙齒好着呢。”顧爺爺突然也想通了，其實他已經偷到了那麼多年的快樂，就算現在失去了又何妨。
這一頓宴席，雖然場面上氣氛稍稍怪了一點點，但在美食的作用下，還是吃的酣暢淋漓，十分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