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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鴛鴦還沒有去廚房,在半路上遇到一個小丫鬟遞過來的帖子,奴婢看落款是水鏡塵大師,就匆匆給姑娘您送過來了。”說着雙手遞上帖子。
青瑾聽到鴛鴦的話,神情一斂,接過鴛鴦手中的帖子,翻看過後,站起來對着鴛鴦開口道:“走,我們馬上去般若寺一趟。”說着站起來邁步越過鴛鴦。
鴛鴦看到往外走的青瑾,馬上跟上來,兩個人坐着馬車來到般若寺門口,從馬車上下來,青瑾帶着鴛鴦走進般若寺內。
就在青瑾帶着鴛鴦走進般若寺的時候,京城內關於青瑾的惡意言論,在某個有心人的雷霆手段的誘導、壓制下,風向逆轉起來。
青瑾走進般若寺後不久,就有一個小沙彌向着青瑾和鴛鴦迎了上來,說是水鏡塵大師在後山,讓他帶着兩位女施主去後山。
青瑾和鴛鴦兩個人跟着小沙彌來到般若寺的後山,那個小沙彌就不着痕跡的離開了。
發現小沙彌不着痕跡的離開,青瑾目光一掃,沒有看到給她發帖子的水鏡塵,而是看到一個白衣公子,青瑾下意識的警惕起來,想要轉身離開,可是看那個背對着她的身影好似有些說不出的熟悉。
和鴛鴦對看一眼,青瑾正有些猶豫的時候,只見那個背對着她們的白衣公子已經轉過身來,一襲素白的長衫,只在下襬處繡了幾株翠竹,熟悉的容顏清俊,熟悉的清雅如竹,那個在燈火闌珊中,輕笑着對她說: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亦卿;那個在漫天煙火下。長袍玉立,對她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君子一諾,一諾傾城的人。
承諾過給她一份屬於顧青瑾的完美的,無言倫比的,有如童話一樣的美好。如詩如畫,經得起推敲,又有甜言蜜語包裝的愛情,其實一切始於欺騙。
看着眼前的人,依舊高潔。依舊清雅,可是青瑾知道,終究是不同的。誰能想到,曾經和她朝夕相對,對她說過那些話的人連身份都是假的呢?
曾經的過往在腦中一一閃過,青瑾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什麼語氣對眼前的人說些什麼,那道明帝的莫名其妙聖旨下來的時候,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讓身邊的丫鬟去找這個人,那時候她是滿懷希望的。然而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天徹底的顛覆,那個曾經在燈火闌珊,漫天煙花下對她許諾。讓她忍不住感動過的人,是假的。
那天在般若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是震驚。是不可置信的,如果當時見到這個人,她是有很多話,很多問題想要問的,可是她派出去的那麼多人,都找不到這個人,以爲再也不會見到這個人,沒想到這個人卻在此時出現,青瑾心緒複雜,面上卻淡淡的對着眼前人的開口:“是你?”
“是我!”水無情看着對面的青瑾,聽到青瑾的問話,淡淡的答道。
“我是該叫你少族長呢?還是表哥?”青瑾聽到他同樣淡然的回道,忍不住諷刺出聲,這個人,她是真的當做親人,當做表哥的。
“對不起!”水無情聽到青瑾諷刺的話,誠摯的開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有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青瑾想要對對面的人吼出這句話,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淡淡的看着對面的人。
水無情本來以爲對面的丫頭會對他大發脾氣的,可是沒想到對面的人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倔強的,淡淡的看着他。
他走到對面人的面前,像往常一樣擡頭手寵溺的摸摸她的頭髮,原以爲按照青瑾的性格,一定會被躲開,卻看到青瑾一動沒動,眼神複雜的看着他。
看到青瑾沒有躲閃,水無情的手放到青瑾的頭髮上,對着青瑾溫潤清雅的一笑:“我是水無情,南疆巫族的少族長,當然你也可以叫我……表哥。”
“表哥?”青瑾嗤笑,眼角帶着冷漠,“我可不敢高攀南疆少族長爲表哥。”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可真的是你表哥。”水無情聽到青瑾的話,嘴角帶着苦笑對着青瑾開口道。
“鴛鴦,我們走!”青瑾對着旁邊的鴛鴦開口,再也不看對面說是她表哥的水無情一眼的準備掉轉身離開。
“你的舅母是我的表姑姑,所以你也可以稱我一聲表哥的。”看到青瑾準備離開,水無情再也不賣關子的直接說出來。
聽到水無情的話,青瑾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對着水無情開口:“閣下的姑姑還真多。”
“我就兩個姑姑,一個想必你已經知道,是水鏡塵的母妃,另外一個就是你的舅母,我的姑姑和表姑姑是一對很相像的表姐妹,可惜我的親姑姑在很多年前被大景的先帝所騙,入宮爲妃,紅顏薄命……”
“我記得你叫我的母親也是叫姑姑的……”青瑾打斷水無情的話。
水無情聽到青瑾的話,轉過身來對着青瑾一笑,知道青瑾是在開慰他,眼眸中有溫和,片刻後神色一嚴,對着青瑾道:“前些日子族裡出了一些事情,我回去了一趟,沒想到……我那天……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水無情最後對青瑾說出這句話。
青瑾擡頭看向水無情,在水無情真誠的目光裡,明白了水無情的意思,有些驚訝,有些呆滯,下意思的開口反問道:“哪天?還有什麼話是真的?”
“上元節那天,我對錶妹說過的,我們南疆一向一夫一妻,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水無情對着青瑾沒有繞彎子的直接開口。
聽到水無情直言不諱的話,青瑾直視水無情:“你應該知道吧,皇上爲我和靜王賜婚了!”
“我知道,不過表妹並不願意嫁給靜王爲側妃,不是嗎?”
聽到水無情的話,青瑾的眼光亮了亮,對着水無情開口問道:“表哥想要怎麼做?”
“我會以南疆的名義向大景的皇帝求婚,表妹以爲如何?”
皇宮,御書房
明帝帶着壓迫感的視線望着跪在下首一身青衣的顧青瑾,面容冷肅,眼神微眯,用低沉渾厚的聲音對着下面俯首叩拜的青瑾開口:“你敢抗旨拒婚?”
“回稟皇上,臣女不敢,不過臣女已有婚約,臣女配不上靜王。”聽到明帝的話,青瑾竭力抵抗明帝散發出來的帝王之威,低着頭對着明帝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說完這些話後,大殿內出奇的平靜,青瑾卻感覺到上首的帝王威壓愈重了,可是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不能退卻,於是她靜靜的跪在地上等待明帝接下來的動作。
就在青瑾感覺到帝王威勢越來越重,下一刻她就要被壓垮的時候,上首的明帝收了身上的帝王威勢,從御案後面站起來
明帝望着下首恭敬的跪着的顧青瑾,淡淡的開口:“昔年先帝因故流落在外,重傷之際遇上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收留了先帝,並找來族裡的醫者治好了先帝的重傷,在先帝治傷的期間,先帝和那女子互生情愫,等到先帝痊癒,想要帶那個女子一起離開,才知道那個女子乃是當地族長之女,而先帝養傷的地方正是南疆,南疆巫族,歷來神秘,避世不出,族中男女,遵循一夫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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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帶着那個女子回到大景,那個女子才發現先帝早有後宮三千,傷心欲絕,意欲離去……然而先帝終是沒有放她離去,那個女子在後宮中鬱鬱寡歡……後來那個女子的消息傳回南疆,南疆派遣來人想要接那個女子回族,先帝震怒,自此,南疆和大景交惡……”
青瑾聽到明帝對着她說出這個故事,剛開始有些不懂明帝的意思,直到明帝話落,青瑾才真正明白了明帝想要表達的意思。
然而她情願沒有聽懂,她緊咬雙脣,對着明帝開口:“臣女不懂陛下的意思。”
“顧青瑾,不要告訴朕你不知道前段時間和安吉侯府走的很近的“君木兮”的真正身份是什麼,嶺南傳來消息,君木兮從來沒有離開嶺南,而且已有婚約。”
聽到明帝的這番話,青瑾擡頭直視明帝,想從明帝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其實她心裡已經知道,明帝是忌憚着君家,根本不可能讓她嫁到南疆。
“怎麼?難道你還想拒婚,是認爲朕的三皇子有哪配不上你嗎?還是覺得朕不敢治君家和安吉侯府的罪?”
“臣女不敢。”聽到明帝的話,青瑾彎下了腰。
看到顧青瑾俯首,明帝滿意的點點頭,“不敢就好,你退下吧!”
“臣女告退!”
青瑾一身青衣,從御書房走出來,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兜兜轉轉,既然命運如此,推她走上這一條路,那她只有走下去,她也想過逃婚,可是逃到哪裡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個封建君王制的年代裡,最重要的是她放不下身後的家族。前世的她已經虧欠過身邊的親人,這一世,怎麼忍心因爲她又連累了這些她想補償和虧欠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