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solo
首爾翰林藝術高中，聲樂三年級A班。
正在偷看漫畫的成大勇被一隻手掌在腦門上拍了一巴掌。
這熟悉的力道，這熟悉的位置，這熟悉的壓迫……
成大勇尷尬的露出笑容，擡起了頭，同時將手裡的漫畫合上，掩耳盜鈴似的向桌洞裡一推。
然後，他就看到了蘇謹行。
“哎喲，你幹嘛！”成大勇看到是蘇謹行，瞬間鬆了口氣，當即不滿的說道。
“難得來一次學校，就在這看漫畫？”蘇謹行右手按住椅背支撐着身子，對成大勇說道。
“不然嘞，難道要我和你一樣去考大學？別逗了啊。”成大勇無奈的看着蘇謹行。
“沒讓你和我一樣，但你去練練聲樂也行啊。”蘇謹行無語，成大勇不會以爲他的實力很強吧。
想出道又不付出努力，你擱這出個蛇皮道呢。
“我想當擺子了。”成大勇自暴自棄的說道。
蘇謹行：“？”
這個擺子也是跟蘇謹行學的口頭語，但爲什麼好的不學？
“你還真是……”蘇謹行扶額，該說不愧是你嗎，哪怕重來一次也不能對你抱有希冀，是我的錯。
“上個月測試你考多少名？”成大勇岔開了話題，擺子歸擺子，但他還沒有完全擺。
擺了，但沒有完全擺。
“第七，你呢？”蘇謹行隨口說道。
“全校？”
“那總不能是全班啊。”蘇謹行無語，文化課聲樂班考第七的話他還考個屁的首爾大學。
“算上那些文化班？”
首爾翰林藝術高中雖然是藝高，但也是有正常的非藝考生。
“算上啊。”
若是上輩子的蘇謹行他不一定行，畢竟差了這麼多年的文化課學業。但兩世爲人，他在學習時得心應手，有種開竅一般的魅力～～
“大發！”成大勇驚了。
這才一個月啊哥們，一個月直接幹到全校第七，您老開掛了吧？
“你呢？”蘇謹行看着成大勇問道。
“我沒問，看見老師就犯怵。”成大勇撓頭說道。
蘇謹行無言以對。
蘇謹行也不知道是韓國所有高中都這樣還是隻有翰林藝高，反正翰林藝高的公開分數只有藝術生的每月考覈，文化課是不會公開的，會排名次，但不給你說，想知道就去問老師。
蘇謹行知道自己成績也是提前和老師打了招呼，出成績後老師發短信給他的。
“你”
“無關風月，我題序等你回～”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蘇謹行接下來的話語。
“我接個電話。”
將手機拿了出來，走出了教室。
成大勇從桌洞裡取出漫畫，繼續看了起來。
教室外面。
看着來電人那一欄備註“金泰妍”的號碼，接通了電話。
“上午好泰妍xi。”
“上午好，蘇製作人nim。”
兩人簡單的問候之後，金泰妍便開口了。
“我這邊已經收到了通知，我接下來的行程都會發給您一份，在我沒有行程的時候您可以讓我過去。”金泰妍將上面的決定告知了蘇謹行。
蘇謹行早就知道了，但這個形象工程還是要過去的。
“我知道了，那泰妍xi將你的行程表發給我吧。”蘇謹行應道。
“我將kakao賬號用短信發給您。
”金泰妍繼續說道。
“好。你今天有什麼行程？”
“今天上午要出席活動，大概中午結束。下午沒有行程，晚上有一個廣告。”金泰妍回答道。
“下午三點，公司見。”
“內。”金泰妍應下，現在嚴格來說已經算是在製作她的solo專輯了，蘇謹行已經不再是公司製作人，而是她的製作人。
最重要的是，solo這個事情所代表的意義。
掛斷電話，蘇謹行沒有急着回去，而是等待了一會兒，金泰妍的短信發了過來。
將金泰妍的kakao號添加，然後備註“金泰妍”放入到專門的分組。
藝人和素人好友是要分開的，韓國人的名字重複率很高，蘇謹行一般都是備註中文，然後再弄一個分組，這樣一來就不會搞混了。
順利加上金泰妍後，看着金泰妍下方的金韶情，蘇謹行突然想到一個事情。
[首爾藝高我還沒有去過，說不定能在那裡撞見GFriend的成員。]
首爾的藝術高中並不是只有翰林藝高，還有一所名爲首爾表演藝術高中的藝校，EXO的吳世勳、Red Velvet的姜澀琪都是這所學校畢業的。
很多藝人都是藝高出身，翰林藝高沒有，那首爾表演藝術高中總歸有吧？
[要不，忽悠金泰妍過去？]
蘇謹行突然腦海中冒出這麼一個想法。
別的不說，金泰妍跟着他的話，那忽悠起來絕對是無往不利啊！
一個製作人忽悠，和帶着一個少女時代隊長忽悠那能一樣嗎？
好像……可以啊。
蘇謹行越想眼睛越亮。
反正金泰妍又不知道自己要幹嘛，問就是找靈感，合理！
[不過不能太着急，剛剛把情老師帶進公司，而且第一天沒扔點乾貨就讓金泰妍跟着我去首爾藝高，她估計也不會願意。]
[先忽悠金泰妍，再忽悠GFriend的其他人。]
[嗯，就這麼幹！]
蘇謹行右拳砸在左手掌心，興奮的想着。
“蘇同學，上課了你在走廊幹什麼？”韓國語老師的聲音傳來。
蘇謹行回神，向韓國語老師鞠了一躬。
“我這就回去。”
韓國語老師也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麼，蘇謹行這逆襲全校第七的成績着實將他們這些老師都給驚豔了。
成績好的學生老師會有優待，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看着蘇謹行回到教室，韓國語老師也是跟着走了進去。
……
下午兩點三十多，金泰妍提前將近半個小時來到了公司。
來這麼早一是等蘇謹行，二是提前摸摸這位製作人的脾性。
製作部的製作人們不太行，他們剛認識蘇謹行沒多久，瞭解的也都只是淺層的。
蘇謹行的好基友成大勇也沒找到，貌似去上學了。
所以金泰妍找到了和蘇謹行“關係匪淺”的金韶情。
當金韶情還在練習室努力適應S.M公司的練習節奏時突然被人叫出去，說“泰妍前輩”找她，金韶情是懵逼的。
泰妍前輩？
S.M就一個泰妍，少女時代的隊長金泰妍。
哈？
金韶情暈暈乎乎的從練習室裡出來，見到了金泰妍。
金泰妍：“……”
看到金韶情第一眼，金泰妍再次自卑了。
阿西！
爲什麼這孩子可以這麼高？
嘴硬一米六，實際一五八有沒有都兩說的某人仰頭看着金韶情，心中無不憤憤的想着。
“泰妍前輩下午好！”金韶情鞠躬問候。
“下午好。”金泰妍調整了一下心情，迴應道。
“金韶情xi和蘇製作人應該很熟吧？”
哈？
金韶情一怔。
我和蘇學長很熟？
泰妍前輩從哪聽來的？
“我和學長認識沒有多久。”金韶情如實回答。
“這樣嗎。”金泰妍有些失望，金韶情和蘇製作人也不熟？
這怎麼辦，硬着頭皮過去？
現在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在公司還習慣嗎？”金泰妍柔聲問道，她的聲音在不提及眉毛的時候還是相當溫和的。
出古雷警告！
“挺好的，認識了很多新朋友，也學到了很多東西。”金韶情連忙點頭。
這倒是實話，來到公司第一天就有一位前輩帶她熟悉公司的一切，還幫助她儘快融入到S.M的練習生活。
這位前輩人真的很好，像是小天使一樣溫暖。
“能習慣就好。”金泰妍也只是照例問候一下，“那就不打擾你練習了，你先回去吧。”
“內，前輩再見。”金韶情鞠躬說道。
“再見。”
金泰妍轉身走開了，金韶情也是腦袋迷糊的回到了練習室。
金韶情一回來，立刻就被衆多目光關注着。
[淡定！淡定！蘇學長說過要習慣在被人關注之下坦然。]金韶情唸經似的催眠着自己，努力讓自己習慣這些關注的目光。
“韶情，你回來了。”孫勝完湊了過來。
看着孫勝完這奶糰子一樣肉嘟嘟的臉蛋，金韶情忍着想上去啃一口的慾望，笑着點頭。
“泰妍前輩找我問些事情。”
“這樣啊，沒事吧？”孫勝完問道。
“沒事，一些小事。”金韶情搖頭示意沒什麼大事。
孫勝完聞言點了點頭。
“澀琪歐尼還沒來嗎？”金韶情沒看到另一個剛認識的朋友，當即問道。
“澀琪今天去學校了，明天才會過來吧，反正今天公司也沒有安排教程。”孫勝完隨口說道。
“噢。”金韶情應道，說起來，她也有幾天沒去學校了，前段時間文化課考試她都沒有參加，也不知道學長考了多少，想考首爾大學的學長應該成績很好吧。
金韶情這樣想着，將手機拿了出來。
也不避諱孫勝完，直接點開了kakao，找到備註“蘇學長”的聯繫人發了一則消息。
擡頭看去，孫勝完正瞄着練習室的其他地方。
這是不去看她的屏幕？
金韶情心中一動，在孫勝完的身上感受到了某位學長的影子。
一樣的細心。
下午兩點四十九，S.M公司一樓。
剛到公司的蘇謹行就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這是kakao的消息提醒。
看了眼正在從四樓下降的電梯，將手機拿了出來。
情老師：學長，這次的文化課怎麼樣？
Su：還可以，第七名。你呢？
情老師：全校第七嗎？
看看人家，成大勇，你是真沒格局啊！
Su：是的。
情老師：大發！
情老師：[金泰妍震驚]
情老師：全校第七！不愧是學長！
金韶情一連串的消息讓蘇謹行很是受用，小迷妹一般的姿態真是完全的nice！
Su：謝謝，你呢？
情老師：我沒考。
Su：……
叮。
電梯門打開，蘇謹行走了進去，然後退出，找到金泰妍的kakao。
Su：泰妍xi，我到公司了，在三樓會議室等你。
隨手按了一下三樓，沒有打開玩手機。
手機在電梯裡沒有流量信號，很澀。
電梯迅速上升，在三樓停了下來。
電梯門打開，信號重新出現，kakao的消息提示音也是隨之響起。
金泰妍：好的。
情老師：[林允兒的微笑]
Su：你練習吧，我這邊有事。
情老師：好的，學長你忙。
將手機收了起來，蘇謹行大步走向會議室。
三樓的會議室有好幾個，但金泰妍肯定知道蘇謹行說的是哪個。
因爲除了這個會議室有攝像頭，其他會議室都沒弄攝像頭。
這也是金英敏那邊要求的，全程錄製，然後截取一些片段水綜藝。
推開會議室的門，這間只有一張能坐六個人的房間內飾映入眼簾。
隨手將門帶上，蘇謹行將書包放在會議桌上，打開書包，將筆記本和筆記本電腦取出來。
做戲要做全套，靈感筆記本這種東西他可是有所準備。
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文件放到桌子上，不大的會議桌登時被佔據了小半，打開電腦。
電腦還沒有進入桌面，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請進。”
金泰妍推開門。
“蘇製作人下午好。”金泰妍將會議室的門關上，來到會議桌旁向蘇謹行行禮。
“下午好。”蘇謹行起身迴應，如果沒有攝像頭是不需要這樣的，但沒辦法，粉絲的戰鬥力，頂不住捏。
今天金泰妍是一件卡其色大衣，內裡一件白色長袖搭配已經開始流行的喇叭褲，雖然身高挺矮的，但穿搭還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一些視覺效果上的身材比例。
在穿搭這方面，韓國的藝人都是衣品在線的。
姜澀琪這種出道前的穿搭災難級選手都能給你整過來，何況其他本就有一定功底的藝人？
藝人的演出服奇形怪狀，但私服卻很少有那種過於“藝術”的東西。
事實上，組合在出道前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實力足夠了，符合概念就讓你直接出道。
其他的還有表情管理的核心培訓、服裝搭配的衣品培訓、儀體形態的調整等等。
練習生學習的東西並不僅僅只是舞蹈和唱功，這是一個巨大的誤區。
偶像在舞臺上表演的時間不算長，更多的時間是出席活動時暴露在鏡頭前。
舞蹈和唱功是實力基礎，而形體儀態、穿衣打扮等則是外延的加分項。
一個練習生所需要學習的東西是非常多的，舞蹈＋唱功頂多佔據了練習生練習時間的百分之六十左右，其他百分之四十則是在學習表情管理、形體儀態這些東西。
蘇謹行也是練習生過來的，對這些也是有發言權的。男女練習生有所不同，但課程上大差不差。
“泰妍xi坐吧。”蘇謹行坐了下來，輸入密碼進入桌面。
金泰妍則是在蘇謹行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先看看這個，這是我對靈感的一些具體描繪。”蘇謹行將一份打印出來的文件拿起來遞給金泰妍。
“謝謝。”金泰妍雙手接過文件，翻看起來。
對面的蘇謹行則是在電腦上找到模擬作曲軟件，調試着幾個被他挑選出來的《I》的音軌。
金泰妍看着這份靈感文件，被其上的想法深深地吸引了。在看到這些零碎的靈感時，金泰妍就有種想要看到詞曲的衝動。
其上所重點標註的“廣闊”、“自由”、“曠野”等信息都是戳中了金泰妍想要的solo曲核心點。
尤其是這一句“以我爲核心，進行延伸思考”，作爲經歷了三次黑海，經歷了低谷，也曾到達山巔的少女時代，金泰妍對此很有認同感。
音樂是內心想法的延伸，這是金泰妍一向認同的理念。蘇謹行的這天馬行空的想法着實戳中了金泰妍對音樂的興奮點。
“看完了？”蘇謹行的聲音傳來。
“內。”金泰妍點了點頭，將文件放到桌面上。
“這是我對開頭的一些想法。”蘇謹行點擊播放，第一段音軌是按照《I》的開頭進行描繪的。
鋼琴聲入，金泰妍靜靜地聽着這段只有七秒的前奏。
但這一次，金泰妍卻是微微皺眉。
“前奏很好，但是不是有些……單薄？”金泰妍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看法，讓她參與制作當然不是讓她當植物人在這“啊對對對”，有想法當然是要提出來的。
“誰說這是前奏。”蘇謹行笑了起來，“我的想法是你開頭在無伴奏的情況下直接入歌，隨着你的清唱歌聲伴奏漸起。”
“你的聲音很有質感，清唱的效果絕對不差，而後引入鋼琴、架子鼓等樂器……”蘇謹行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金泰妍剛聽的入迷，見對方突然卡碟，登時有些着急，但她是耐得住性子的人，沒有催促蘇謹行。
蘇謹行裝模作樣的陷入沉思。
半響後。
“不，不對！如果直接清唱入歌，然後伴奏響起繼續唱還是沒有那麼多的層次感。”蘇謹行呢喃道。
金泰妍腦門上浮現出一個問號。
這種想法已經很出色了，還不夠層次感？
您老是打算要什麼樣的層次？
“泰妍xi會rap嗎？”蘇謹行問道。
“會一點，但不多。”金泰妍如實相告。
短暫的對話已經讓金泰妍意識到這位天才製作人的確是名副其實，就是有點……年輕？
“你覺得在清唱過後加入一段rap，不，我的意思是，在你入歌演唱一段後加入rap怎麼樣？鋼琴伴奏配上你的歌聲，然後到了rap切架子鼓，rap一結束你再接上，架子鼓繼續。”
金泰妍聽懵了。
這什麼跟什麼？
剛纔她還能聽懂，但是這又是我唱又是rap， 又是鋼琴又是架子鼓的，她腦海中壓根沒法形成對應的聲音啊。
蘇謹行看着金泰妍一臉的茫然，心底暗笑。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隨後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我大概知道這首歌的曲子該怎麼寫的！”
蘇謹行拿過桌子一旁的筆記本遞給金泰妍。
“我先弄一下曲子，你看一下我對你的solo概念進行的彙總，如果有需要你可以補充一下。”
說完蘇謹行便在電腦上弄起了曲子。
金泰妍將筆記本拿了過來，看了眼沉入音樂世界的蘇謹行，表示天才的世界自己的確搞不懂。
翻開筆記本，入眼的就是一個大大的中文“我”字，金泰妍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知道這個字的意思後繼續翻看。
就這樣，一個寫曲子，一個看筆記。
《I》的詞曲蘇謹行早就寫好了，但該裝的樣子還是要裝的，起碼這首歌今年不能讓它進入曲庫，至少要明年。
現在先給它弄一個基底吧。
金泰妍拿着蘇謹行的筆記翻閱着，上面的信息很瑣碎，什麼類型的都有，不過大部分都是和剛纔給她看的文件相符合的信息。
但是金泰妍完全看不懂，這都什麼跟什麼……
上一個詞還在說自由主題，下一個詞就能到了新西蘭大草原，你開牧場嗎你。
給金泰妍整不會了。
但蘇謹行沉浸在音樂之中，金泰妍也不好打擾她，只能硬着頭皮看下去了，雖說亂了點，但也是有些實質性內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