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餐廳。
文永烈與蘇謹行面對而坐,精緻的餐品擺放在桌面上,在兩人各自的面前都有一盤湯品。
文永烈用叉子叉起一塊切好的牛排,放到嘴中細細的品嚐了一番,而後開口。
“蘇會長是一位懂得享受生活的美食家。”
“是嗎?”蘇謹行聞言微微一笑,“爲什麼這麼說呢?”
“這家餐廳的食品味道很不錯,而名氣卻並不外揚,蘇會長能找到這樣一家美味又不是格調的餐廳,美食家的身份可以認證。”文永烈微笑着說道。
“呵呵,文會長過獎了。”
“對了。”蘇謹行擡起手臂,揮了揮手。
遠處的侍應生快步走了過來。
“會長nim。”
“將我寄存在你們這的那瓶紅酒取來。”
“內!”
“蘇會長心情不錯?”文永烈看着蘇謹行,笑着問道。
“四年前的朋友,現在還是朋友,這難道不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嗎?”蘇謹行反問道。
“哈哈,那的確是值得慶祝。”文永烈笑着贊同道。
“人這一生會遇到很多朋友,但能一直做朋友的卻是寥寥無幾,的確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文永烈放下刀叉,看着蘇謹行說道。
“更值得高興的是,我們依然都在實現理想的路上,沒有走遠。”
文永烈挑了挑眉。
“看來蘇會長對局勢很有信心。”
“不瞞文會長,對於公司內部的小問題,還是有些把握的。”蘇謹行笑呵呵的說道。
文永烈有些詫異地看着蘇謹行,李秀滿這位創始人和他背後的支持勢力只是小問題嗎?
這位年輕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自信吶。
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文永烈並未質疑蘇謹行。
他認識蘇謹行也有四年了,對蘇謹行也有一定的瞭解,他既然敢這麼說,必然是有所依仗。
先相信!
侍應生拿着蘇謹行寄存在這家餐廳的紅酒過來了。
文永烈瞥了一眼侍應生手中的這瓶尚未啓封的紅酒,很經典的大拉菲包裝。
“86年拉菲,之前和泰妍來這邊就餐,開了一瓶91年的拉菲,口感很不錯,恰好店內有兩瓶86年拉菲,便預定下來了。”蘇謹行笑着解釋道。
“真是榮幸之至。”文永烈也是笑着應道。
酒不值錢。
即使是全世界最知名的82年拉菲,也不過千萬韓元,無論是他還是蘇謹行都可以當作口糧酒。
(典藏的除外,那種都是能上拍賣會且具備唯一性的酒,沒什麼市場參考價值)
重要的不是紅酒,是這瓶酒帶來的意義。
一級莊園拉菲莊園出品的拉菲古堡系列紅酒又被大拉菲,1986年的大拉菲在拉菲古堡系列也算是前三的優秀產品。
第一……那肯定是世界級名酒82年拉菲。
蘇謹行拿出這樣一瓶世界頂級的紅酒來和他就餐,這展現出的就是重視的態度。
“拉菲古堡出品的大拉菲,有段時間沒喝過了,託蘇會長的福。”文永烈笑着拿起高腳杯。
“文會長在點我啊。”蘇謹行打趣道,也是拿起了高腳杯,“等下我讓人送文會長几瓶。”
“那我就先謝謝蘇會長了。”文永烈大笑着與蘇謹行碰杯。
紅酒,其實蘇謹行不咋能喝得慣,但格調高,談業務好用,也是瞭解過一些相關的知識。
總要這樣的,你總不能開兩瓶茅臺和韓國人談生意吧?
“最近聽到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文體部打算將曲協納入文體部的直屬管轄範圍。”蘇謹行將高腳杯放下,看向文永烈說道。
“不錯。”文永烈知道蘇謹行約他出來的目的出現了。
“這件事是文體部長官向國會提出的,大體是不容更改的。”文永烈是在告訴蘇謹行別想着搞小動作,國會盯着呢。
別看國會對大統領沒什麼雞毛約束力,但對於其他人,那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議員們。
“我明白。”蘇謹行笑着點頭,“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曲協納入文體部直屬,曲協內的這些作曲家們,該怎麼處置,畢竟嚴格來說我也算是曲協的一員。”
文永烈一愣,蘇謹行這麼一說他纔想起來,蘇謹行這廝還是曲協的簽約作曲家呢。
曲協不需要作曲家寫歌,只要作曲家的全部作品在曲協註冊,就算是簽約作曲家。
蘇謹行12年就進了曲協,現在已經是四年的老人了。
“作曲家的待遇問題還沒有開始商定,但以蘇會長的身份……”文永烈突然頓住了。
曲協納入文體部直屬不是短時間能夠落實下來的,國會通過,大統領批准,然後下發命令道文體部,文體部給出方案,然後曲協和相關部門對接。
這一來一去怎麼着都要一兩年,到時候蘇謹行和李秀滿的S.M爭奪戰也要結束了,關注着這場S.M權力鬥爭的都清楚,這場仗打不了太久。
無論是青瓦臺還是財閥派,都不會在這裡傾注太久的目光,最遲兩年,一定會出結果。
屆時蘇謹行到底是S.M的新任會長,還是跑到他的養老基地cube當會長還真說不好。
如果是前者,那繼續給個作曲家的身份,多少有些不大合適了。
而蘇謹行現在問這個問題,是在試探他的態度?
文永烈笑了起來。
“蘇會長,我們曲協有個職位叫做榮譽會長,一般都是授予對歌謠界有着巨大貢獻的作曲家,或是在歌謠界有着巨大影響力的名流,我覺得蘇會長很適合。”
這次輪到蘇謹行愣住了。
他只是想試一試文永烈的態度,這位一己之力改革曲協的男人和他在某種程度上很是類似,雖說戰場不同,但目的卻都一樣。
蘇謹行對文永烈有着惺惺相惜的情緒,因此他很想和文永烈做朋友。
只是,比起朋友,還是他的計劃更爲重要,於是他選擇試探文永烈。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文永烈居然給他來了個大的。
現在就許諾他榮譽會長的位置,文永烈的態度很明顯了。
“文會長的魄力,令我敬佩。”蘇謹行感嘆道,他現在可是人憎鬼厭,除了財閥派,其他勢力和人都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文永烈還是第一個主動站在他這邊的非財閥派勢力。
“爲了理想而拼搏的人,會是最堅實的盟友。”文永烈舉起酒杯,微笑着說道。
蘇謹行聞言微微一笑。 “敬理想!”
砰~~
……
傍晚。
吹着溫熱的晚風,蘇謹行與文永烈走在公園的道路上。
兩人身後跟着數位保鏢,引得周圍來公園遊玩鍛鍊的人們都是遠遠的避開了兩人。
“聽你這麼一說,局勢並不樂觀啊。”文永烈聽完了蘇謹行對當前S.M公司內部的權力分配情況,皺眉說道。
“局勢來看的確是李會長更佔優勢。”蘇謹行淡笑着說道,“但我有着一項在關鍵時刻足以扭轉一切的底牌。”
“哦?”文永烈神色一動,“看來蘇會長對這個底牌非常的自信。”
文永烈沒有去問底牌是什麼,說出來那就不是底牌了,他也不想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
“當然。”蘇謹行微笑着點頭,“這可是我準備了好多年的牌啊。”
一股被整個Kpop社會所忽略,足以顛覆S.M公司現有格局的力量。
“伱有信心就好。”文永烈點頭說道,“你們公司的格局很複雜,盯着的人非常多,我很難幫到你什麼。不過,我和宣傳部的李部長是大學同一個同學會的成員,至少在輿論這方面,我可以幫到你一些。”
“這就是最大的幫助了。”蘇謹行說道,“輿論方面我們這些搞文娛的都是行家,行家對行家的情況下,決定勝負的因素就是官方了。”
文永烈點了點頭,這點他是清楚的,這也是爲什麼他會提到自己的這位同學會好友的原因。
蘇謹行看了一眼身旁的文永烈,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他相信文永烈,但又沒有完全相信,因此說給他的內容也是九真一假。
當行家裡手對碰時,決定性因素的確有官方一層,但還有一層就是人心。
蘇謹行眼角的餘光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思緒被打斷,看了過去。
一個Duang Duang Duang的身影映入眼簾。
蘇謹行眼底浮現出一抹驚訝。
文永烈也注意到了蘇謹行的異樣,順着看了過去,入眼的是一個女孩的背影。
“蘇會長的朋友?”文永烈看着正在跑步的女孩的側臉,和蘇謹行看起來年齡相仿,於是問道。
“不是,公司的一個練習生。”蘇謹行搖頭說道,他這纔想起來,這個公園距離S.M公司的練習生宿舍也就不到三四百米的距離。
“S.M的練習生……”文永烈挑了挑眉,練習生這麼多,能被蘇謹行記住的,想來是有自己特殊的地方。
遠遠的,女孩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兩人的視線。
“蘇會長不去露個面嗎?”文永烈問道。
他能感受到蘇謹行對這個女孩的態度不像是對待尋常練習生的樣子。
“她應該是在鍛鍊,不必打擾她了。”蘇謹行微微搖頭,“我們接着走吧。”
“好。”文永烈笑着點頭。
另一邊。
權恩妃戴着耳機,呼吸均勻的跑着步。
跑步是她每天的日常,小時候就在學校的田徑隊做過一段時間運動員,現在成了練習生,跑步的習慣也是保留着。
每天跑個五公里也算是運動一下了。
(實打實的五公里,Sakura認證的“歐尼親加nice body”。)
只是今天的日常運動,有點“驚悚”。
如果她剛纔驚鴻一瞥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Kpop的傳奇人物,將她引入S.M公司的引路人,蘇謹行。
四個保鏢實在是太顯眼了,在蘇謹行背對着她的時候權恩妃就已經看到了蘇謹行,但她不太敢上去打招呼,於是繞的遠了一點點跑走了,順便在蘇謹行刷一下存在感,如果蘇謹行認出了她,應該會對她加上一點愛運動的印象分吧?
權恩妃這樣想着,跑步的步伐都隨之有些紊亂。
又是跑了一段距離,權恩妃停了下來。
喘着氣,額頭上都是汗水,貼身的運動背心也是被汗水打溼,龐大的資本格外的吸睛。
拿出隨身攜帶的水瓶喝了口水。
回憶着剛纔的驚鴻一瞥,她也只敢用餘光看蘇謹行,這是作爲練習生對公司大領導發自內心的……
慫。
“總監身邊的男人看起來年齡也不算大,三十多歲的樣子,是生意夥伴嗎?”權恩妃想着。
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在飯桌上宋雨琦可是泄露了不少關於蘇謹行的信息,還有半路加入的金藝琳前輩,也是說了很多她們作爲練習生沒辦法接觸到的信息,讓權恩妃等人好好的增加了一些見聞。
其中就有關於蘇謹行在公司外的投資。
她們第一個知道的自然是海底撈了,海底撈現在在韓國基本完成了每個城市都開了至少一家的推廣,而作爲核心的首爾,每個區都有一家以上。
除此之外就是cube和source music,之前這兩家公司合併的事情還上了新聞,沒想到大老闆會是蘇謹行。
還有一家叫做晴天資本的公司是蘇謹行的等等。
這也讓權恩妃第一次瞭解到,這位蘇總監在整個Kpop圈都是不能忽視的大人物。
本就有些慫蘇謹行的權恩妃這下更慫了。
這次偶遇,換作崔叡娜或是金採源恐怕已經上去問候了吧?
權恩妃這樣想着。
她雖然大大咧咧,但也做不到崔叡娜宋雨琦那樣,她們幾個真的是……
權恩妃其實有時候還蠻羨慕她們的社交能力,真的是太厲害了。
還沒出道就和公司兩大當紅女團的成員玩成了閨蜜,這樣的社交天分真是讓人羨慕。
權恩妃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接着跑步吧。
低頭將礦泉水瓶放下,將耳機戴好。
ok,開……
權恩妃懵逼的看着不遠處的人。
對面的蘇謹行看着不遠處權恩妃臉上的懵逼,心底微微一笑,臉上也是露出了適時的錯愕。
視線之中,行人的身影出現。
權恩妃驀然回神,連忙將剛戴上來的耳機取了下來,小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