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紅朱看着蘇謹行,剛纔他說要帶金韶情去她家裡做客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一些小動作都被蘇謹行看在眼裡。
或者說,因爲是和金韶情有關,所以蘇謹行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會長,金在明大法官是你的老師?”千紅朱問道。
蘇謹行點頭。
“有事?”
“是有一些事情需要金在明大法官的幫忙。”
“什麼事?”
“因爲清雅藝高前身是千樹高中,原本的高二高三學生被強行轉校,從普通高中變爲了藝高,本來家長那裡已經把事情壓了下去,但有人將這些家長聚到了一起,向法院提起了訴訟。”千紅朱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誰做的?”聽到涉及到清雅前身千樹高中的遺留問題,蘇謹行也是來了精神。
“基本可以確定是翰林。”
蘇謹行聞言點了點頭,翰林藝高啊,倒也正常。清雅藝高可是截胡了不少翰林和首爾藝高的生源,對方有動作也是正常。
“這件事需要驚動老師嗎?”蘇謹行有些奇怪,金在明是大法官,在整個韓國政法界都是站在最頂點的人物。
別的法官是用法,大法官是造法。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沒有到需要金在明出面的地步吧?
“翰林背後有議員的支持,我們這邊沒有太好的解決方案。”千紅朱無奈的說道。
清雅藝高比起翰林藝高底蘊還是差太多了,千樹教育雖然是教育界的大財團,但距離巨擘還差了很多。
“議員嗎。”蘇謹行點了點頭,“我先找師兄商量一下吧。”
“好的,辛苦會長了。”千紅朱眼前一亮。
她就沒指望蘇謹行會把這件事告訴金在明,金在明位置太高了,這件事分量不夠。
蘇謹行的師兄是金在明的學生,金在明這幾位學生裡,除了蘇謹行和另外一位是在商界,其他人都是政法界的大拿。
雖然不知道蘇謹行說的是哪一位,但只要是政法界的就足夠了。
議員權力再大,那也要看是在哪裡。
正常的法官會聽議員的,有背景的可不會,一句司法獨立就把你後面的所有話都給堵回去了。
畢竟韓國的司法獨立在理論上還是很合理。
這裡的司法獨立就算是辦案法官的頂頭上司,理論上也不可以參與到該案的審理,一切司法權力歸於審判法官,審判法官可以無視任何人的命令,包括大統領。
平時這個沒啥用,但當有背景的法官來審理時,那就有用了。
這也是千紅朱來找蘇謹行的原因。
千樹教育在政法界的影響力太低了,目前她能接觸到的人當中也只有蘇謹行能夠觸及到大法官。
誰讓他老師是金在明呢。
“我去洗個澡,等下和師兄通個話。”
“好。”
千紅朱目送蘇謹行離開,將跟着他進去的衝動壓了下去。
她很想把蘇謹行生米煮成熟飯,但考慮到蘇謹行看似溫和實則霸道的性格,這麼幹的話很有可能弄巧成拙,非但達不到目的還會給自己乃至千樹教育財團招來麻煩,只能忍住了。
不過沒關係,他遲早是自己的。
千紅朱舔了舔鮮紅的嘴脣,轉身去了女更衣間。
……
金韶情剛回到首爾就收到了蘇謹行發來的消息,今晚要帶她去參加千家的家宴。
她和千紅朱是親故,但千紅朱家裡這還是第一次去,而且是以蘇謹行女朋友的身份過去,這下可要重視起來。
一回到宿舍,金韶情就開始翻箱倒櫃,找自己能出席今晚晚宴的衣服。
找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穿什麼,將牀上丟着的手機拿了過來,給蘇謹行撥了過去。
“喂,情老師。”打開免提,蘇謹行的聲音傳了出來。
“學長,你今晚穿什麼過去,我看着搭配。”金韶情趴在牀邊問道。
“我?淡藍色的那套西裝。”
“那我白裙子了?”金韶情看着衣櫃裡掛着的白裙子說道。
“好啊。”
“那好,伱什麼時候來接我?”
“五點吧,五點的時候我讓老崔過去接你。”蘇謹行說道。
金韶情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兩點出頭,還有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
“好,先掛了。”
“嗯。”
掛斷電話,金韶情起身將衣櫃裡的裙子拿了出來。
試衣服試衣服~~
夜。
千家,餐廳。
千會長坐在主位上,作爲客人的蘇謹行和金韶情坐在他左手旁的首位和次位,這一位置安排可以說是最尊貴的客人所坐的位置了。
這樣的位置安排足以看出千家對蘇謹行二人的重視程度。
這時,千紅朱從樓上走了下來,徑直來到了金韶情的身前。“韶情。”
“紅朱歐尼。”正坐着聽千會長夫人說話的金韶情聞言看到了千紅朱,驚喜的站了起來。
“坐。”千紅朱笑着拍了拍金韶情,“蘇會長和我爸爸在書房,等下就過來。”
金韶情點了點頭,蘇謹行來到這裡就和千會長上樓了,還沒有過來。
“紅朱啊,你爸爸和蘇會長還要多久下來?”千紅朱的媽媽,千會長夫人問道。
不等千紅朱回答,千會長中氣十足的聲音已經是傳了過來。
“來了。”
餐桌前的千家人們紛紛站了起來。
“都坐。”千會長心情看起來很是不錯,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落座。
蘇謹行掃了一眼這幾位千家的核心成員。
千紅朱是大姐,下面有兩個妹妹和一個私生子弟弟,二妹結婚了,與她一起過來的還有千紅朱的二妹夫。
這五個人就是千家的這一代所有人。
蘇謹行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蘇會長,和您介紹一下,我的這個女婿啊,也是在文娛領域任職。”千會長笑着介紹道。
蘇謹行扭頭看向千紅朱二妹的老公,一位戴着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人。
“蘇會長您好。”年輕人起身,微笑着向蘇謹行行禮。
蘇謹行點頭算是迴應。
“我這個女婿在Kakao娛樂擔任投資部門的部長,年齡和蘇會長相仿,你們年輕人之間應該會有一些話題的。”千會長笑着說道。
坐在金韶情對面的千紅朱眼皮子一跳,老爺子這是什麼意思?
蘇謹行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這位Kakao娛樂的部門負責人,隨後看向千會長開口。
“和我有共同話題的年輕人可不多,而且相較於相互交流,我更喜歡單方面的聽一聽年輕人的想法。”
千會長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
千紅朱有些急了,她不知道千會長在想什麼,但蘇謹行明顯有些不樂意了。
什麼阿貓阿狗你都拿來和蘇謹行相提並論,真以爲他沒脾氣嗎?
“蘇會長雖然年輕,但本身不能用年輕人的眼光去看待蘇會長。妹夫也是文娛領域的從業者,有時間可以請教一下蘇會長。”千紅朱出言打着圓場。
二妹夫不知道什麼情況,只能尷尬的笑着站在原地。
“請教不敢當,一些小忙看在我和紅朱的關係上還是可以幫一幫的。”蘇謹行朝他笑了笑,說道。
提都沒提千會長,但千會長臉上的僵硬隱沒。
“是我疏忽了,蘇會長這年輕帥氣的外貌太具備迷惑性了,哈哈哈。”千會長笑着說道。
“我這幅模樣的確不怎麼有說服力,還需要努力啊。”蘇謹行也是接受了千會長的臺階。
千紅朱不知道千會長爲什麼這麼說,但他很清楚。
之前在樓上兩人就對清雅藝高的後續發展進行了商議,這個沒什麼好說的,雙方的目標都一致。
但在千紅朱上,雙方產生了分歧。
千會長正值壯年,他要退休還得十幾年,他更想讓千紅朱去當校長,他來當清雅藝高的理事長。
但蘇謹行拒絕了。
他可不需要千會長,他要的是千紅朱。
剛纔的對話只是千會長表達不滿的方式,他可不慣着他。
千樹教育在現在的蘇謹行面前,只不過是一個稍微優秀些的合作對象,並不是非他不可。
千會長想要用資歷壓他,那可真是打錯算盤了。
而且千紅朱主動打圓場,也是讓千會長髮覺,千紅朱和蘇謹行綁定的很深,如果真翻臉了,以他這個閨女順杆子上爬的慕強心理,他這個親爹被她拋棄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向一個小傢伙低頭是千會長不願意的,但他不低頭,就要付出代價。
千會長不甘心,可他清楚,在他這個位置,自身的情緒和財團利益比起來,不值一提。
“韶情xi今年多大了。”會長夫人笑着岔開了話題。
“我是95年的。”金韶情回答道。
“我記得蘇會長是94年人吧,和蘇會長挺般配的。”千會長夫人語氣溫和的說道。
“韶情xi和蘇會長是高中校友,兩人都是翰林藝高的,學長和學妹,他們認識很多年了。”千紅朱笑呵呵的插話道。
“是嗎?那能走到一起真是順理成章啊。”
“我是12年認識的學長,到現在已經有五年了。”金韶情笑着說道。
“學長?是你們之間特殊的小稱呼?”千會長夫人促狹的問道。
金韶情聞言小臉有些紅,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