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爺您這樣不行啊,如果明日一早還是這樣的話,您要怎麼上朝讓聖上看出來不對勁,只怕是會藉機塞人過來。”疾風卻不肯就這麼罷休,疾風想尚閔爵如果是難受的話,那他陪着尚閔爵說幾句話,也是可以讓他分神的。
想到這裡疾風就越發沒有要離去的意思了,人乾脆就席地而坐,運功直接全部都注入到尚閔爵的身體裡面去,雖然不能緩解疼痛,卻可以一直護着尚閔爵的心脈,讓尚閔爵不在疼痛中做了折損自己的事情。
“不會,本王看着樣子,應該是傾顏寒症發了,今日是十五,大概還有一個時辰這疼痛應該會過去,不會有事的。”尚閔爵搖了搖頭,否認了疾風的擔心。
墨白早就說過,寒症這個東西本身就很邪門兒,原本覺得只是讓人怕冷,但實際上這是一種伴蠱入體的頑疾,一般只有在十五月圓之夜纔會發作,發作一次是兩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後,就沒什麼事情了,只要有寒症的這人沒有做什麼自損的事情,就不會有傷害,只是痛苦罷了。
“那屬下爲網頁護住心脈。”聽尚閔爵這麼說,疾風纔算放心下來,手上一用力,讓自己的內力遠遠不斷的傳到了尚閔爵的身體裡面去,這下主僕二人都沒有再說話,似乎疾風是想要讓尚閔爵專心的休息一下,只有這樣,才能讓尚閔爵稍微舒服一點吧?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穆傾顏就覺得自己身上好了不少,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身上隨便動一下都是痠疼的,穆傾顏皺了會走眉頭,用力讓自己能夠從牀榻上起來,這才翻身到了銅鏡前面,仔細一看自己臉色蒼白,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打鬥一樣。
“叩叩叩——”
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穆傾顏一愣,卻還是去打開了門,順手把自己牀榻上的被子一蓋,讓人看不見牀上的汗水,她身上也是潮乎乎的,卻好在來人應該看不出來。
大開門來人是紅衣和蔣修兩個人,看到穆傾顏的時候都是一愣。
“姐姐……”蔣修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
穆傾顏一愣,沒有開口回答,實在是因爲自己身上這會剛疼過,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神中不解的看着蔣修,似乎在示意蔣修說下去。
“你這是怎麼了,爲何臉色這麼差?”蔣修終是忍不住說了出來,一進門就見到穆傾顏白紙一樣的臉色,開門的時候,人好像也有些脫力了,可是剛剛他一直都在門口,沒有見到穆傾顏出門,也沒有聽到有什麼可疑的聲音,爲什麼只是這一會穆傾顏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蔣修問過了之後,倒是沒有聽到穆傾顏的回答,而是感覺到自己身邊一陣風,紅衣人已經到了穆傾顏的跟前,緊皺着眉頭,手指搭在穆傾顏的脈搏上,眸子中滿是凝重。
紅衣原本在屋子裡面賞月,看着月亮正圓,就多看了幾眼,這次啊想起來今日是十五月圓之夜,就想到了穆傾顏的寒症,只是沒有想到最後還是來晚了一步,穆傾顏寒症已經發病結束了,此刻看着穆傾顏,是強忍着疼痛沒有讓自己表現出來的。
“還好,好在你沒有傷了自己的心脈,否則的話,只怕是真的要出事了。”紅衣把脈發現穆傾顏的脈搏只是有些亂,或許是因
爲剛剛忍痛的時候,穆傾顏在不經意間的運功活着心慌,纔會導致是這樣的,只是卻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紅衣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病了?”蔣修也急了,家裡也是有幾個自己的兄弟姐妹的,只是蔣修似乎從小都跟自己親生的幾個兄弟姐妹關係並不算好,反倒是和穆傾顏像是親生的,聽穆傾顏差點出事,哪裡還忍得住,開口問道。
“沒什麼事情,只是我自己身上不大好,不用擔心。”穆傾顏感覺自己這會好了不少,紅衣聽她說完話,又不知道是往她嘴裡面放了個什麼藥丸。
只是穆傾顏都沒有想,在嘴裡面嚼了嚼就嚥了下去,反正紅衣不會害她,果然只是過了半刻,穆傾顏就覺得自己身上好了不少,竟然又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對紅衣笑了笑表示感謝。
“不要說話,有人過來了。”紅衣警覺,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的時候,只是那一刻用最快的語速說完了這話,同時吹滅了穆傾顏屋子裡面所有的拉住。
穆傾顏皺了皺眉頭,拉着蔣修還有紅衣,三個人都坐在椅子上,等着這人出現。
這幾個人應該是落在房頂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衝着他們過來的,悄聲細語的在說些什麼,只是穆傾顏聽不解,可是總是直覺認爲,這是馮遠維的人。
“大人說了,一定要得手,否則這一次失敗了,整個馮府都會沒命。”房頂上面的一個黑衣人,對着自己旁邊的一衆人開口。
聽着腳步穆傾顏粗略的估計了一下,應該是有三四十個人,而且武功都是極高的,單從這腳步上穆傾顏就能聽得出來,剛剛那個腳步很輕,如果不是紅衣最先聽到,恐怕穆傾顏還要多等一會,才知道已經有賊人上了自己的房子。
頓時冷笑,馮遠維還真是看得上她和蔣修兩個人,且不說蔣修身邊將軍都是明面兒上打仗的,從來都是不知道暗地裡還有這樣勾當的人,就是知道,也不會把大軍待在身邊,看來是打定了主意,此舉一定要要了他們的性命了。
可是馮遠維有件事情,算的絕對不算聰明,那就是紅衣,紅衣武功高強,只是最強的還是暗器,雖然不可能一下就讓眼前三四十個人送命,想要讓這三四十個人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還是有的,穆傾顏頓時不擔心了。
聽着頭頂上傳來了瓦片被挪開的聲音,穆傾顏就知道,這幾個賊人準備進來了,只是穆傾顏可以保證,這幾個賊人一定不知道哪個房間裡面纔是她,所以基本上只是確定了哪三個房間時他們定下來的,找到哪個是哪個了 。
聽着忽的一聲,房頂上的人跳了下來,穆傾顏皺了皺眉,這些人真的是來殺人的嘛,弄出來這麼大動靜,好像是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樣子。
“你小心點兒,要是把這幾個人吵醒了,當心辦不成事情,回去了之後,誰也別想活命。”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雖然這麼說着,口氣中也是忌憚,但是這聲音着實也不算小的。
穆傾顏在黑暗中眼神看了一眼一旁的紅衣,紅衣點點頭,兩人都知道,這個時候是應該點燈了,這些人這麼大的膽子,他們自然也要給他們點面子的。
如此想着,這裡面輕功最好的紅衣,靜悄
悄的到了燈臺前面,快速的用火摺子點燃了蠟燭。
“你白癡啊,這個時候點燈,你不怕吵醒她……”那首領以爲是自己的人,怒聲就要開罵,只是轉過頭去,發現屋子裡已經亮堂堂的,再看一眼,此刻正是紅衣手上拿着火摺子,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你……你們……”首領有些驚訝,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幾個還沒有什麼動作呢,就已經被發現了,頓時慌了,身子後退了幾步之後,口中有些結巴的開口。
“誰讓你們來的?”紅衣沒有理會,而是看了一眼穆傾顏和蔣修這個方向,好像在讓穆傾顏開口。
想想也確實,這件事情是朝廷的事情,紅衣只是江湖中人,確實不應該過問,自然要讓這兩個朝中高官的兒女來做了。
“怎麼?不肯說?”穆傾顏見那人擡眼看了她一眼之後,咬了咬牙,一句話沒有說,眼神中憤恨的看着穆傾顏,似乎是已經惱羞成怒了。
“不肯說的話,那就直接抓了扔進軍營裡面去吧!”蔣修笑了笑,穆傾顏不知道蔣修的武功到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看他鎮定自若的樣子,似乎是一點也不害怕着滿屋子的人,反倒是有些喜色?
“你們軍營裡帶着幾個刺客也太不方便了……”穆傾顏愣了一下後對着蔣修這個方向開口,顯然是已經把蔣修的話當成真的,竟然沒有看到蔣修眼裡的笑意。
“軍營裡全都是人,帶着幾個男人有什麼不方便的,只是這段時間軍營裡面的軍妓都已經沒有了,所以其實我瞧着這幾個刺客雖然凶神惡煞的樣子,但是有幾個長得倒是水靈的很,姐姐你都不能與之媲美呢!”
蔣修輕笑着搖了搖手上的摺扇,似乎在說穆傾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卻不知這話停在穆傾顏的耳朵裡,自己這位姐姐已經要笑出來了,蔣修果然和小時候一樣的壞。
“原來是這樣……那就聽你的好了。”穆傾顏自然知道蔣修是在嚇唬這幾個刺客,此時也是壞笑的點了點頭,等着幾個此刻做出點反應來。
“士可殺不可辱,兄弟們,給我上,今日就是不能殺了他們,也要給他們點教訓。”那首領果然慌了,只是很快就回過神來,此刻臉色難看的舉着自己的大刀,說完這話之後,朝着穆傾顏和蔣修這個方向就衝了過來。
穆傾顏皺皺眉,伸手去掏自己腰間的九節鞭,卻沒有等着掏出來呢,蔣修那邊就已經隨手從桌子上幾個杯子,直接成了碎片,鋒利的碎片,從蔣修的手上一起飛了出去,全都落在刺客的身上。
刺客都是一愣,還以爲蔣修是要用杯子砸他們,見了蔣修如此自不量力的舉動,幾個刺客都笑了出來:“哈哈哈,什麼小侯爺,不過是個草包,我看還是你自己去軍營裡面做軍妓吧,這裡可沒有人比你長得更可人兒了。”
那刺客見自己沒有受傷,就連被蔣修砸中了都沒有,頓時囂張的笑了出來,更不會覺得蔣修身邊的兩個女子是會武功的。
可穆傾顏卻在脣角揚起了一抹笑意,因爲蔣修的那些杯子碎片,全都在刺客的臉頰劃過,所有人的右臉臉頰上都是一道不長不短不深不淺的傷口,只是蔣修那速度和力度,讓幾個刺客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