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千代田區,街道兩邊已經鬱鬱蔥蔥披上了一層翠綠。
白川楓的住宅位於飯田橋和御茶水中間一帶,離明治大學本部很近。
閒暇之餘他甚至可以步行到明治大學的校園內散散步,然後再和自己的老師聊聊天。
同樣號稱佔據全區15%用地的皇家御所也位於千代田區的正中心,白川楓站在自家門口可以直接看到御園內的花草樹木。
嘖,自己這也算是和天皇做鄰居了吧。
微微調侃一句,待颯馬爲他打開院子的門,白川楓才拎着公文包邁進自家的花園內。
“大人,您回來了。”遠遠的,負責白川楓起居的保姆君代,早早就迎了出來。
“嗯”白川楓把手中的公文包交給她,“夫人在家嗎?”
“夫人正在樓上接受千惠子醫生的檢查,大人需要爲您準備洗澡水嗎?”
“去吧,我待會去樓上看看夫人。”風塵僕僕的一路奔波回家,白川楓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畢竟學姐肚子裡有了自己的孩子,不要把外面的細菌帶進家裡纔是,尤其是大洋彼岸的另一邊。
在樓下的浴室洗完澡,又喝了一杯君代提前泡好的咖啡,白川楓一身的疲憊才洗去大半。
沿着暗褐色的胡桃木樓梯,白川楓慢悠悠的向樓上走去。
“田中小姐,胎兒非常健康。每日按照飲食單就餐即可,適當的話也可以散散步,稍作鍛鍊。”
“哈伊~”輕快的聲音遠遠傳來。
在門框邊敲了敲,臥室內的人影齊齊轉過目光。
“白川君~”田中裕子臉上綻放出開心的笑容。
白川楓笑着朝她點點頭,隨後又對着千惠子醫生欠了欠身。
“給您添麻煩了。”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的分內之事。”
千惠子是東京這裡一傢俬人診所內的婦產科醫生,這間診所有着上百年的傳承歷史,在婦產科的醫術水平上甚至比很多大醫院還要專業。
這種傳承悠久的私人醫生大多是預約制,而且其所面對的羣體,基本都是東京這裡非富即貴的人家。
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替田中裕子檢查一遍身體,當然一些需要藉助儀器的檢查,醫院那裡也不可或缺。
和田中裕子悄悄告罪一聲,千惠子醫生很有眼色的告辭離開了這裡。
“怎麼樣還適應嗎?”白川楓坐在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肩膀。
“嗯~”田中裕子鼓起嘴,“多了兩個小傢伙,就是覺得飯量大了不少。”
“哈哈”白川楓忍不住被她逗笑,“那可要多吃一點哦,可千萬不能餓了孩子。”
已經差不多四個月了,因爲雙胞胎的原因,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出於母親的本能,田中裕子一雙手時時刻刻都下意識的護在自己的肚子前。
白川楓低頭伸出手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撫摸了幾下,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平靜。
沒有那種玄之又玄的血脈相連之感,但他的心裡就是安心了不少。
似乎覺得不過癮,他又俯下身體把耳朵慢慢貼近田中裕子的肚皮。
“誒”田中裕子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才四個月不到,哪裡會聽出什麼喲~”
“說的是呢”白川楓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溫柔,不過他依舊沒有起身的打算,就這樣靜靜的聆聽着什麼。
田中裕子輕輕摩挲着他貼在自己肚皮上的腦袋,嘴角的笑容滿是幸福。
“好啦,過兩天和我回一趟秋田吧,北海道伯父伯母那裡我已經派人去接了。”
白川楓起身,牽住她的手,“在這個月底,就把入籍申請書提交吧。”
“嗯~”本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但不知爲何田中裕子眼中的淚水,卻不受控制般的涌了出來。
“辛苦了,也抱歉了”白川楓把她攬進懷裡,在心底悄悄嘆了口氣。
學姐,終究還是我要負你一些了。
既然田中裕子已經懷孕幾個月了,那麼這件事必須在孩子出生前安排妥當。
世田谷區,一間傳統的和式住宅內。
白川楓有些歉意的看向坐在對面的人影,不過歉意雖有,但他的表情也依舊認真。
啪嗒,啪嗒,心煩意躁的鬆阪慶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着手裡的打火機。
她很想像拍戲時一樣,點上一根女士煙,然後埋首吞雲吐霧一番。
不過理智讓她放棄了這個想法,啪嗒,隨手把打火機往榻榻米上一扔。
鬆阪慶子擡起頭,“所以是因爲她懷孕了,你才選擇了她嗎?”一雙妙目哪怕飽含幽怨,也依舊風情搖曳。
白川楓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抱歉慶子,這是我的錯。”
“那麼”鬆阪慶子臉上帶着一絲嘲弄,“現在是來和我說分手的嗎?”
微弱的燈光下,她的眼睛裡似有眸光閃爍。
終於要走到這一天了嗎,雖然很早就想過這樣的結局,但事到臨頭依舊有一股痛徹心扉之感爬滿全身。
女人啊,在付出感情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要受傷。
尤其是霓虹,女人永遠是男人的附庸。
不過坐在他對面的白川楓,卻很堅定的搖了搖頭,“不!”
“誒”正尤自感傷的鬆阪慶子一時沒轉過彎,愣愣的看向他。
“我從未想過分手,我白川楓也不會放任自己的女人的離開。
當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刻起,這就已經是註定的事。”
白川楓坐直身體,目光堅毅。
“慶子,我不能保證把一心一意的把自己交給你。
但是我可以保證,在和你共處時,我可以一心一意的對待你。
這一點絕不會改變,白川家的女人也應該得到她應有的身份。
未來的系譜中只要你願意,白川慶子的名字依舊會出現在那裡。”
鬆阪慶子呆呆的看向白川楓,她被他如此直白的話給驚到了。
而白川楓卻目光坦然的看着她,絲毫沒有什麼羞恥之感。
他是渣一點沒錯,但他渣的明明白白。
我給不了你什麼,給的了你什麼,說的清清楚楚。
男人博愛一點,他有錯嗎?至少我是一個負責任的人。
白川楓沒有辦法做到一心一意,但是對她依舊用心,也絕不會拋棄她。
甚至如果未來有了後代,冠上白川之名的許諾都給了她。
在霓虹哪怕是私生子,只要得到承認,也是有繼承權的。
這一點不僅得到社會的承認,也同樣得到了法律的承認。
比起那些無情冷酷的老錢們,白川楓堪稱道德模範。
老實說鬆阪慶子被白川楓突如其來的大膽發言驚到了,她從未想過他還有這樣霸道與溫柔共存的一面。
紅脣微微張開幾次,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可以請你先離開嗎?我需要靜一靜。”鬆阪慶子確實需要靜靜,她的腦袋裡一團漿糊。
白川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才點點頭,“好”。
不過在他起身即將離開的那一刻,又突然一個箭步上前,抱起鬆阪慶子就是一頓猛啃。
“唔~”心煩意亂的鬆阪慶子瞪大了眼睛。
微微掙扎無果後,索性抱着他的脖子投入了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喘着粗氣的倆個人才慢慢分開。
“慶子,未來的白川家需要我們的孩子去繼承。相信我,你現在看到的白川僅僅是冰山一角。”
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白川楓才起身離開了這裡。
榻榻米上,鬆阪慶子溫柔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剛剛離去的地方。
春風幾度,珠胎暗結。其實,早就已經
唉,雖然在小日子這種事情很常見,但是白川楓心裡依舊有些愧疚。
算了,自己女人也不多,還能照顧的來。
鬆阪慶子這裡算是敞開來談過了,不過剩下這個可難搞定的很呢。
想起小虎牙,白川楓也是一陣頭疼。
不過對於她,白川楓的方法也是相當的簡單粗暴。
港區,六本木的某間高級公寓內。
“嗚嗚嗚~白川君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人家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你了。”
松田聖子趴在牀上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在對愛情還充滿美好向往的年紀,哪能接受這樣的事呢。
雖然報紙上曾經也報道過她們幾個女人的事,但是松田聖子一直以爲憑藉自己的年輕,她會是最後的贏家。
不過一切都破滅了,白川楓的攤牌讓她很難平靜的接受這件事。
白川楓微微嘆了口氣,有些苦惱的捏了捏眉心。
“好吧聖子,這件事確實是我的不對。
但是我從未欺騙過你什麼,現在也一樣。
就像剛剛說的,如果你能接受,未來白川家不會忘記你的付出。”
“嗚嗚嗚~”松田聖子依舊不作聲。
“總之情況已經這樣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說着白川楓把一張簽好的名的文件往前推了推,這是給她的補償。
如果她選擇簽字,那麼以後她將會和白川楓再無關係。
這一切完全由她自己決定,白川楓不會做任何干涉。
在內心裡對於小虎牙,他的感覺也有些複雜。
畢竟出道之前就認識了,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但同樣松田聖子的性格和鬆阪慶子的溫柔不一樣,她骨子裡有一種倔強。
說她是女強人,或者事業心極強,這些形容都算恰當。
硬逼着她是不行的,甚至會適得其反。
既然如此,大家索性攤牌了好了。
能接受那麼大家以後依舊親親我我,不能接受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面對松田聖子,白川楓依舊渣的明明白白,只不過方式有些不同而已。
見她依舊趴在牀上不起來,白川楓沒有嚮往常一樣去安慰她。
而是起身,準備先離開這裡。
“等等!”
白川楓還沒走到門口,就有一道身影在背後緊緊抱住了他。
“不就是懷孕了嗎,我也可以!”
說完松田聖子也不管白川楓願不願意,直接硬拖着他上了牀。
松田聖子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很簡單粗暴,那就是打不過就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