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林菁菁纏的人是你,卻沒想到自己的孫女那麼不爭氣,最後竟然看上一個管家。他林家的孫女自然是不可能下嫁給一個管家的,所以纔會派人將她帶走,以免再多生事端。”
“那哥的意思是,林老爺子還沒放棄?”
“哪那麼容易!”韓亦辰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能安心的過個年了。
韓亦瑾和李蒙對視一眼,皆是苦笑連連。
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然被一個瘋子折騰成這種狼狽模樣,還真是丟人!
可這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才一天,家裡就被吵得雞犬不寧,如果真的住在一起,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來!
安奈看着傭人打掃地上的狼藉,有些心疼,“早知道就該讓林家的人賠的,這可是不少錢呢。”
韓亦辰站在身後笑着不說話。
安奈瞪了他一眼,“不知道她在林家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那林家有多少東西都不夠她砸啊。”
“不會,林老爺子一定有控制她的辦法。”
韓亦辰這麼一說,安奈馬上反應過來,剛纔她也看到了,林家的人給林菁菁打針,才讓她安靜下來的。
“沒想到她還挺可憐的,都變成這要了,還要被自己的爺爺利用。”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有時候善良會變成別人傷害你的理由。知道麼?”
韓亦辰的眸光那麼認真,讓安奈不知不覺點了頭。
她又何嘗不知道,做人不能太善良?
上一世的她就是太過善良,所以纔會落得一個悲慘結局。
所以這一世,她不會再讓自己被任何人利用。寧願做一個壞人,也不會讓自己再受委屈。
“可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林老爺子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的。”
韓亦辰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安奈竟然跟他想到了一處。
緊緊將她攬在懷裡,溫熱的大掌在她小腹間摩挲,“走一步看一步吧,要跟那隻老狐狸鬥,我們的道行加起來恐怕都不夠。過了年找時間去見見大伯,說不定大伯有什麼想法。”
“恩。”安奈輕輕點頭,讓兩隻老狐狸去鬥,說不定還能鬥個平手。
“無論如何,不會有任何人再傷害到你跟孩子。如果……那隻老狐狸非要拿林菁菁做幌子,就別怪我不客氣。”
被他摟在懷裡,安奈看不到他的表情,心裡卻陡然一驚。
總覺得,韓亦辰身上,有殺氣……
晚飯的時候,李蒙一臉幽怨站在後面,“少爺,你一切既然沒打算真讓我跟她……結婚,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他真的差點嚇死好麼?
韓亦辰眉頭一挑,“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林老爺子當場答應,我也會同意的。”
“少爺!”
“你應該慶幸,直接成了林家的金龜婿,不用再在這裡做個吃力不討好的管家……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聽着韓亦辰的話,李蒙越發可憐起來,“少爺,我寧願在這裡做一輩子管家,爲您和少奶奶當牛做馬!”
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安奈也忍不住打趣起來,“還是做林家的金龜婿好,以後我們還指着你過活呢。”
“少奶奶!怎麼連您也這麼說……要去讓冷夜去,我看他還挺樂意的!”
“關我什麼事?人家看上的可是你!”冷夜悶頭回了一句,他只是在安靜的吃東西而已,惹着誰了?
聽着兩個本來就話少的人鬥嘴,這感覺還挺有趣的……
安奈笑了笑,將韓亦辰餵過來的魚肉吃了下去……
……
夜半時分,下起雪來。
可能感覺下個雪比較應景,能讓過年的氛圍更加濃郁吧。
鵝毛一般,滿天飄飛。
睡夢中的青城,漸漸變成了白色的童話世界……
“君兒……你知道我一直都愛你啊,這輩子,我們都會在一起的……”
“文君,你這輩子只能屬於我,你永遠別想從我身邊逃走!……”
“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的……相信那天,很快就會到來了……”
墨毅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那笑,比地獄的惡鬼還要猙獰!
“君兒,我們結婚吧……”
“啊!!!”
文君驚叫一聲,猛然彈坐起來,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間,心,才踏實下來。
可是睡衣早就被冷汗浸溼了……
幸好,只是個夢。
端起牀頭櫃上的水一飲而盡,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怎麼會夢到墨毅呢?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她平時從來都沒有想過關於墨毅的任何事啊!
難道,只是因爲墨黎不在,她就不安了?
看着身邊空蕩蕩的枕頭,輕聲嘆息。
墨黎因爲有個學術研討會要開,所以到國外去了,要走三天。
她以爲,兩個人適當的分開幾天也是好的,說不定可以增進一下感情。
沒想到,不過才第一天,她就開始不安了。
看一眼時間,凌晨兩點半。
這個時候,墨黎那邊應該還是白天吧?
窩在牀上,撥通了他的號碼。
剛響一聲,便接了起來,嗓音如抹了蜜般溫柔,“怎麼還不睡?睡不着?”
“半夜忽然醒了,就想給你打個電話……”文君沒有再提起噩夢的事,不想壞了他的心情,“會開的怎麼樣了?”
“學到了很多東西,也很有啓發。老婆,你真的應該跟我一起來的,有些東西你也能聽的懂。”墨黎興奮的說道。
“等下次吧。下次我跟你一起去。”
“好,都這麼晚了,早些休息吧。熬夜可對皮膚不好。”
“恩,那我睡了,晚安。”
“晚安,想你。”
掛了電話,惶恐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可是那個夢,她卻越想越覺得害怕。
躺在牀上,如何都睡不着了。
眨巴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大雪發呆。
她總覺得,這個夢,有些怪。
爲什麼無緣無故要夢到他?仔細想想,其實從一開始,就覺得有些怪了。
像墨毅那種事事謹慎,深謀遠慮的人,不應該被左初給騙了的啊,怎麼可能會因爲左初的供詞,就那麼老老實實的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