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從軍迫不及待地想尋方設法去結交抱大腿的角色卻被葉繼祖在這節骨眼招惹了。
他能不慌,能不怒嗎?
別說是化境宗師!
算是普通的暗勁巔峰都不是他葉家能以招惹的!
宗師一怒浮屍千里,如果誰認爲這句話是玩笑的話,那華笑天兩年前單槍匹馬在邊境線把一夥被幾個僱傭兵團護航的武裝販毒組織全都屠光滅淨足以狠狠地演出打臉的戲碼,要知道那可是足有千人之多武裝到牙齒的亡命份子,而其更是不乏部分武者的存在!
那種陣容,還被單槍匹馬的華笑天毫髮無損地清繳乾淨!
宗師之威,到底逆天強悍到了什麼程度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他葉家,拿什麼去承受一名宗師的憤怒?
可如今,那個不學無術只練了一身江湖氣息的葉家異類卻把葉家推到了一名宗師的對立面?
葉從軍惶恐到老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了!
“爸,爸,你,你認識他?”
打自十八歲開始以老爺子稱呼葉從軍的葉繼祖徹底慌了,時隔二十年之後再次喊出了那聲爸,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理到底是面臨着怎樣的摧殘。
“王祿在他手下一招都接不下!在我的眼前!”葉從軍哆嗦着發白的劍眉,用嘶吼的方式咆哮着試圖減輕一下自己的失態,但結果是徒勞的。
暗勁大成的王祿都接不下一招?
葉繼祖聽到老爺子的這聲咆哮,渾身劇烈一顫,有如雷擊!
哐當一下!
手機直接從他手話落跌到了地!
連暗勁大成的武者都被秒敗秒殺,那代表着的得是怎樣的段位?
暗勁巔峰?
化境宗師?
葉繼祖臉色再無血色!
全都被恐懼籠罩覆蓋住!
再而之,絕望襲來!
他這種角色,在化境宗師手下,死了也是白死!
算秦凡殺了他,葉家不但不敢報復,而且還得卑躬屈膝用盡一切討好的手段去平息秦凡的怒火!
“手機掉了!”
在葉繼祖那從未有過的恐懼,秦凡的聲音悠悠響起。
只見秦凡一臉譏諷地用高爾夫球杆指了指那跌落在地的手機。
唰——
雙腿已經在顫抖發軟起來的葉繼祖下意識地蹲下撿起手機。
可等他想站起來卻察覺雙腿徹底麻痹!
再也無從伸站!
“孽畜,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開聲!”
那被他顛倒鬥轉的手機還沒放到耳邊,葉從軍那愈發慌亂的咆哮又是急促地想了起來。
“爸,爸,我在聽,在聽,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我錯了,我錯了!”
葉繼祖快哭了。
宗師之名,足以把他嚇哭!
除非他看淡了生死,只是這燈紅酒綠的瀟灑人生,他又怎能膩歪!
“不管你用什麼方式,穩住秦凡,一定要穩住!絕對絕對不能再惹惱他!我現在馬過去!該死的,葉家,葉家早晚有一天得被你拖累啊孽障!”
葉從軍說完也不等葉繼祖迴應了。
在汽車喇叭的聲響下快速地掛斷了通話。
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山水莊園狂奔而去!
“喲呵,祖爺,你這是怎麼了?”
側眼看着在雙腿麻痹只能蹲垂着的葉繼祖,秦凡譏諷地笑問道。
祖爺?
被一名化境宗師叫祖爺?
聽着秦凡的譏諷稱呼,葉繼祖在恐懼跟絕望之餘也迅速地漲起了滿臉的紅潮來。
“秦爺,我錯了!”
啪嗒——
葉繼祖咬牙強忍着雙腿被麻痹帶來的陣陣錐銳感,往前直接撲跪下去!
雙膝重重地砸在高爾夫球場的嫩綠!
這是他此生的第一次下跪!
但他知道這並不冤,他甚至連恨都不覺得恨,連恥辱都不覺得恥辱!
在一名化境宗師面前下跪,這不是恥辱!
而是最明智的選擇!
“錯了?呵呵——”
秦凡不置可否地搖頭呵聲道。
這種情景在蒼穹大陸,他經歷過無數回!
無數的所謂強者總是跪倒在修羅天尊的腳下乞求着饒恕乞求着生存!
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死了!
對於那時候想法偏激到有些病態的秦凡來說,仁慈,那是進行着慢性自殺!
感受着秦凡的凜然殺意。
葉繼祖全身在霎時間全都被冷汗給包圍滲溼。
這種無力的絕望感近乎把他的內心衝擊到崩潰!
“秦爺,求您饒恕!”
此時此刻,葉繼祖連擡頭的勇氣都沒了,聲音發顫不已地抖說着。
“這世界有兩種東西是最可悲的,一種是仁慈,一種是饒恕!祖爺,你值得我給自己的人生添一抹可悲的色彩嗎?”
從那名暗勁入門的武者青年對自己出手開始,秦凡對葉繼祖下了殺心。
無他。
葉繼祖這樣的身份跟財力,秦凡相信他有無數種方式給自己帶來螻蟻般的騷擾。
所以秦凡只想一勞永逸。
那是殺了葉繼祖!
只是葉繼祖的這通通話跟現在的表現,秦凡知道,自己想多了!
“秦爺,我爲我的狗眼放劣給你做交代!求您饒恕!”
已經不再幻想能全身而退的葉繼祖一聲說罷,伸出那顫巍的右手拿過了邊扔棄着的高爾夫球杆。
抓着球杆的底端,舉着球頭。
對着伸出平放在地面的左手小指砸了下去!
砰-
砰砰——
一擊又一擊。
不停地擊錘,尾指徹底變形,鮮血四處飛濺!
而至始至終,葉繼祖都咬牙強忍着痛楚!
只有那扭曲到變形的五官跟豆大唰落的汗珠在揭示着養尊處優慣了的他到底在經歷着何種的煎熬!
“秦爺,行了嗎?”
左手仍然撐放在地面,在錐心的痛楚下葉繼祖還不敢擡起來,不順暢的呼吸,葉繼祖不停地倒吸着冷氣,短短的幾個字在斷續足足說了將近十秒才說完。
“一根尾指頂得起一隻眼一隻手?祖爺,是你把自己看得太昂貴還是把我看得太廉價?”
看着葉繼祖那根跟爛泥沒有多大區別的尾指,秦凡神色不改依舊雲淡風輕地嗤笑道。
聽着秦凡的話,葉繼祖的心又一次跌到冰窟的窟底!
一根尾指,對他的折磨已經夠慘了!
再去折磨其他部位,他能承受得了嗎?
但他知道,面對着化境宗師,他根本沒有絲毫半點的選擇。
他更明白自己對於化境宗師來說,只不過是一枚趴地的螻蟻罷了!
只要不用死,那都是不幸的萬幸!
“秦爺,您——您需要——需要我怎麼做!”
咕嚕着喉嚨嚥着聲,這話掏空了葉繼祖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