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琴科所謂的“誠意”,當然是指合同的大小了。
他不相信本子國能拿出一份超過中俄油氣合作的方案來!
開玩笑,王業剛籤的那份合同總金額可是超過了三千億美刀,就算小本子再有錢,他們捨得拿出來那麼多嗎?
霍夫琴科表示懷疑。
王業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因爲小本子那邊到底打什麼主意,準備拿出來一份什麼樣的合作方案,他還不清楚。
飯吃完,事情也定了下來。
霍夫琴科代表董事會正式授權王業,全權處理管道鋪設的問題。
要人給人,要錢給錢!
只要能把事情辦下來就行,畢竟這個事情可是關係到尤科斯集團未來的頭等大事!
…………
第二天,也就是5月10號。
王業上午剛到杜馬大廈的辦公室,就撥通了葛布列夫的電話。
他沒有繞圈子,開門見山地問道:“葛布列夫叔叔,我想問一下,小泉這個過來,是不是談油氣合作的事情了?”
按說,這種還沒有公佈出來的事情,他不應該打探的。
但以王業和葛布列夫的關係,這種關鍵時刻肯定不能掉鏈子啊。
人脈不就是體現在這種地方嘛!
電話那頭,葛布列夫略微沉吟了一下,坦誠地告訴王業道:
“嗯,確實談了。
昨天的會談我也參與了,太過具體的內容現在還不好告訴你。
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們想要參與到你們和中國的合作方案中來,形成一個三方合作!
當然了,現在不是管道由誰來建設的問題了,是要重新規劃線路!”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王業還是皺起了眉頭。
三方合作?
這和他原本想象的還不太一樣啊!
原以爲小本子過來,是要攪黃中俄合作,變成日俄合作。
但沒想到,現在他們提出的竟然是中日俄三方合作!
他開口問道:“那他們有拿出什麼誠意嗎?還有,你們克宮的意思呢?”
這兩個問題就比較難回答了。
葛布列夫猶豫了半天,考慮是不是要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他最終還是告訴王業道:“他們的誠意是,可以拿出一筆鉅款來預付,來當作管道建設的費用。普定先生的意見是歡迎所有有誠意的合作方案,但具體的問題,還要你們去具體談。”
王業剛纔問了兩個問題,第一個,葛布列夫算是給出了明確的回答。
也就是小本子拿出來的誠意,就是先掏錢!
這個確實還算有誠意,畢竟光是管道建設,就高達近百億美刀了……
就算對尤科斯集團和俄氣工業來說,那也是非常大的壓力!
現在小本子主動提出要給墊付資金,不需要尤科斯集團和俄氣工業掏錢,這當然是好事了。
不過,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人家既然掏了錢,那肯定也會有要求的。
至於要求是什麼,葛布列夫剛纔已經說了,就是要改變管道線路,按照小本子提出的來建設!
至於王業的第二個問題,也就是克宮是什麼態度,葛布列夫就回答得比較含糊了。
說的等於是沒說一樣!
不過可能普定真的就是沒有明確表態,有誠意的合作當然會支持,但這個誠意到底由誰判斷,他就沒有明說了。
“上百億美刀啊?那出手確實還挺大方的……”王業隨口說道。
“呵呵,沒那麼少!是要掏兩百二十五億美刀,作爲建設管道的費用。因爲他們提出的管道方案,比你們現在提出的,可是要長了一倍左右!費用自然也就飆升了。”葛布列夫笑呵呵地說道。
兩百多億?
這個數字真的把王業嚇了一跳!
不是說金額過大,而是這個金額背後代表的意義!
小本子到底提出了一條什麼樣的管道線路啊,需要用這麼多錢!
本來從西伯利亞直通東北,這已經非常遠了,現在等於延長了一倍?!
從西伯利亞到遠東港口納霍德卡有這麼遠的嗎?
在地圖上看好像也沒有遠多少啊,難道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偏差?
王業畢竟不是專業人士,他也只是知道個大概,但到底線路如何規劃,費用如何預算,一概不知……
“他們是認真的嗎?也不對吧,他們都還沒有和尤科斯以及俄氣工業談呢,到底打算採購多少石油和天然氣啊,就一下子掏了那麼多錢來建管道?”王業愕然問道。
這事他總覺得不對勁,感覺怪怪的。
“額,他們也沒說要採購多少原油和天然氣。另外,這個預付款可不是直接給的,算是貸款吧,將來可以從原油以及天然氣貨款中扣除。”葛布列夫也不是太清楚其中的內情,就含糊回答道。
王業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過從葛布列夫這裡也問不到太多東西了,他謝過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
坐在辦公室內考慮了一會,王業又撥通了阿里克謝的電話。
“阿列克謝老兄,在忙什麼呢?你聽說小泉在昨天提出的一個三方油氣合作方案嗎?”王業開口問道。
他現在和阿列克謝比較熟,說話也很隨意。
顯然,阿里克謝那邊消息不如他靈通,聽到王業的問話後,阿里克謝愣了一下才回答。
“啊?沒有啊,我沒有接到任何通知。什麼三方合作方案,那三方啊?”
王業就把從葛布列夫那裡打探道的消息,簡略地給他複述了一遍。
聽完後,阿里克謝也懵逼了。
過了半晌才說道:“我大概能猜到他們提出的新線路了!肯定是到遠東港口納霍德卡,至於從哪個油田開始還不確定,可能會更靠西一點也不好說。不然的話,用不了那麼多管道建設費用的!”
經過阿里克謝這個專業人士一分析,王業算是確定了,管道的終點確實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遠東港口納霍德卡”。
畢竟那裡距離本子國是最近的,至於起點在哪,已經不重要了。
不過,這件事繞過了尤科斯集團和俄氣工業,這就讓兩人有點不爽了。
王業和阿里克謝商量了一下,決定各自分頭行動,繼續打探消息。
搞清楚小本子的真實意圖後,再考慮下一步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