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抵達機場,正好趕上三架運-8飛機組成的機隊剛在機場降落。
這裡面裝載的正是這次爲卡大佐準備的‘禮物’
事先杜飛身邊的工作人員已經跟機場這邊協調好了。
杜飛是卡大佐的貴客,裡比亞這邊的官員也都非常重視。
杜飛過來的時候,三架運-8的貨倉門已經打開了,機場的重型叉車和吊車正在向下卸貨。
其中一架運輸機內,使用鋼架焊接了一個大框,裡邊的東西則用棉被一類的緩衝墊包裹着。
鋼架下面有輪子,在機艙內固定住,剛拆掉了綁帶和固定的鎖鏈,由牽引車緩緩拖拽下來,直接運到了不遠處的倉庫裡。
這是機場維修保養飛機的倉庫,裡面非常寬敞,而且工具齊全。
隨後又是第二架、第三架飛機裡面的東西,全都被運到了倉庫裡。
同時,跟三架運-8來的還有十幾名工程師和工人。
這些人到了倉庫裡面,立即開始工作,拿着扳手鉗子,先把金屬框架拆了下來,隨即翻開裡面的緩衝棉被。
在倉庫裡的燈光照射下,頓時反射出一片金光!
在第一個包裹中,竟然是一個金燦燦的坦克炮塔!
不過這個東西可不是純金製造的,杜飛可沒那麼多黃金,只是在外面鋪了一層金箔,費用倒是不高,卻是相當唬人。
緊跟着一個個框架包裹被打開,竟然是一輛拆成了零部件的消防1號改型坦克!
這輛坦克整車重量將近五十噸,使用運-8肯定運不來,杜飛只好拆成了零部件,用三架飛機運來再組裝起來。
好在爲了進行戰場上的快速維修,速聯的t-62本身就有結構簡單易於拆卸的優點。
在飛機維修的倉庫內快速組裝,僅僅三個多小時就組裝完畢,成了一輛金黃耀眼的黃金坦克。
杜飛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輛‘黃金’坦克,但在燈光下面還是覺着晃眼。
讓人上去點火,試試能不能啓動。
這輛坦克可不是擺設,這趟來杜飛執意要乘坐k-8,以及帶來這輛坦克當禮物,都是有用意的。
飛機是要打開北非,乃至中東的市場,這輛坦克何嘗不是。
不僅要能開起來,更要展現出強大的性能。
片刻後,隨着一陣柴油機的隆隆聲,從坦克的排氣孔噴出黑煙,杜飛心裡算是鬆了一口氣。
真要坦克裝上,卻出現了技術故障,沒法啓動了,樂子就大了。
好在那種情況並沒有出現,加裝了保護橡膠的履帶在水泥地面上開了幾米,杜飛正尋思開到外面試試,卻在這個時候外邊一陣亂糟糟的。
杜飛一笑,知道是誰來了。
他昨天提了一嘴,卻沒說明是什麼東西,想必卡大佐也很好奇。
果然片刻後,卡大佐帶着幾名隨從從倉庫外面進來,正要張嘴說話,卻在下一刻,驀的愣住了,都忘了閉嘴,愣愣的看着距離他十幾米的黃金坦克。
幾秒纔回過神來,看向杜飛:“杜,這……”
杜飛過去笑嘻嘻一搭他肩膀:“別這樣,只是貼金的,我可沒那麼多黃金。”
卡大佐回過神來,知道杜飛不可能送他一輛真正的黃金坦克,但即便如此這也太驚人了。
兩人加快速度來到坦克的近前,卡大佐伸手摸着貼金的坦克,雖然知道是貼金的但看着面前這個金光閃閃的大傢伙還是讓人禁不住心情激動。
而且卡大佐也發現了,這輛坦克的不一樣,盯着有棱有角的炮塔,詫異道:“這……這不是t-62!”
杜飛笑着道:“當然不是,這是我的工廠研製的全新的消防1號坦克,全世界第一輛,送給你,我的兄弟!”
卡大佐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杜飛,又看向面前的‘黃金’坦克。
以他聰明,已經猜出了杜飛的用意,當然不可能平白無故送他一輛全新坦克,這是明擺着上他這來推銷新產品來了。
但卡大佐對這種行爲並沒有一點反感,因爲他第一眼就被新型的焊接炮塔吸引住了。
這種完全不同於速聯的半球形鑄造炮塔的風格,線條銳利,攻擊性強,一看就給人一種特殊的美感。
這個年代還沒出現過這樣的坦克炮塔,不說速聯人,傳統坦克強國,獨國還在使用五十年代設計的豹1坦克,阿美莉卡則是m-60型,都是弧形的炮塔。
這次杜飛直接換成了直棱直角的焊接炮塔,別說是卡大佐,換誰來都得驚。
等卡大佐緩過神來,杜飛開始介紹這輛坦克的性能,其他的動力和攻擊力沒什麼好多說的,其實這輛坦克本質上還是一輛t-62,唯一值得大書特書的就是主裝甲的防禦。
杜飛道:“奧馬爾,你看這裡。”指着炮塔主炮兩邊的裝甲:“這裡焊接了兩塊厚度達到250mm,傾斜60度的主裝甲,其防禦能力相當於550mm均質鋼板,可以在兩千米距離上硬抗現在世界上所有主流坦克炮的正面攻擊。”
卡大佐眼睛一亮,立即也不廢話,直接攀上坦克,近距離觀察。
果然看到了主裝甲邊緣的痕跡,伸手去丈量了一下,的確有二十多釐米。
杜飛又道:“我們還研製了一種可外掛的複合裝甲,搭載這種裝甲之後,防禦力還能提高一個檔次。”
卡大佐嘴角抽了抽,心說這居然還不夠?還特麼外掛裝甲!
心裡默默合計,究竟要購買多少這種坦克。
杜飛大老遠送來一輛,還特地給貼了金,給足了他的面子。
投桃報李,他肯定要給杜飛面子,買不買的問題就不用想了,甭管多少錢,肯定要購買,問題就是買多買少罷了。
想到這裡,卡大佐順勢打開坦克頂上的艙蓋往裡面看去,頓時感覺到一股帶着機油味兒的涼風從裡面吹出來。
杜飛在下面看着,微微抿嘴一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有些東西不用說,就得讓人自己感受。
剛纔被吹這一下,比杜飛自吹自擂一百句都管用。
卡大佐旋即回頭道:“坦克裝了空調?”
杜飛笑呵呵道:“當然了,你們這是什麼地方,撒哈拉大沙漠,這要是沒空調,不成了大悶罐,沒等打仗人先給蒸熟了。”
卡大佐默然,實際上他同樣面對挨及和敘里亞的窘境,之前從速聯搞了一些坦克,不過他的情況跟挨及不同,莫思科那邊一開始沒太瞧得起他,坦克給的數量不多,即便如此也領教了,什麼叫蘇式的簡單粗暴。
僅僅剛纔這股涼風,瞬間讓卡大佐對這種坦克的好感值拉了上去。
不過卡大佐也明白,杜飛弄了這麼大的噱頭,這輛坦克的價格肯定不便宜。
但那都不是問題,他卡大佐是在乎錢的人嗎?
當即也不過往坦克裡面去了,轉身從坦克上下來,跟杜飛道:“兄弟,這坦克多少錢?我買!”
杜飛眨巴眨巴眼睛,還有許多說辭還沒來得及說,伱怎麼就買了?這不對啊!怎麼還不按套路出牌~
杜飛道:“買什麼?不說是送你的嘛~”
卡大佐道:“兄弟,你這就不對了,我想買什麼你還不明白?就這種坦克,不管多少錢,你只管開價,兩百……不,三百輛!”
杜飛被搶白,一臉無奈道:“不是,你也太急了,又沒說不給你。”
卡大佐一笑,自忖猜到了杜飛的意思。
誰知杜飛下面卻話鋒一轉,給他來了一個“不過”。
卡大佐登時一愣,這是什麼意思?按說他都表態了,甭管多少錢他都要,怎麼還有轉折呢?
這不對呀!
杜飛不慌不忙拉着他往旁邊走了兩步道:“奧馬爾,這可是我這裡的新型坦克,我們家裡都還搶着要,按道理短時間內肯定不能出口……”
卡大佐沒着急,他跟杜飛打交道多了,知道‘按道理’‘原則上’都不要緊。
果然,杜飛接着道:“但咱倆的關係在這,你真想要我肯定幫你想辦法,但我這裡還有一種更好的辦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卡大佐挑了挑眉,有些摸不清杜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讓他繼續說。
杜飛道:“奧馬爾,你說我們要是‘聯合研製’一種坦克,第一批由我提供,後續你們自己建廠,獨立生產怎麼樣?”
卡大佐心頭一動,杜飛說這個法子並不新鮮,實際上跟飛機制造廠是一個意思。
但這下卻搔到了卡大佐的癢處,他現在最需要的事什麼?就是成績和聲望,讓民衆看一看,他上臺以後,是什麼狀況,比過去如何,比其他人如何。
飛機制造廠固然是王炸級別,但除此之外他還需要更多成就。
能夠建立工廠,獨立製造坦克的誘惑力大不大,當然非常大!
即使卡大佐心裡明白,這個坦克生產廠跟飛機制造廠一樣,都是一家組裝廠,各種零部件,技術方面,管理方面,都得依靠花果,但誰也不能否認,這家工廠生產出的坦克是‘美德因裡比亞’。
從飛機到坦克,彷彿一夜之間裡比亞就從一個只有石油資源的農業國變成了強大的工業國。
這代表着什麼?正是在他卡大佐的領導下,這個國家才能達成如此偉大的成就。
想到這裡,卡大佐眼睛愈發亮了,一拍杜飛肩膀:“杜,就按你的想法來,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親密戰友和兄弟!”
杜飛趁熱打鐵道:“當然,我們是兄弟!不過親兄弟明算賬,這種新型坦克的成本價就比原先的消防1號高,先期的一百輛我可以算你60萬美元一輛,後續我們的工廠建成之後,因爲運營和採購成本,你們自己生產的坦克價格會更高,你要有心理準備,可別說我坑你。”
卡大佐眨巴眨巴眼睛,倒是沒想到會這樣。
按道理自己生產應該比向外面買更便宜纔對。
杜飛無奈道:“這也是沒辦法,當年我們從速聯引進的t-55生產線,我們的成本比他們的出口價還高。”
卡大佐點了點頭,他知道杜飛沒必要撒這種謊。
而自主生產的核心也不是成本,而是提升自己的工業能力,將來纔有機會真正生產出自己的坦克。
至於杜飛,爲什麼會再次提出在裡比亞建廠,其實沒有那麼多考慮,說白了就是賺錢,而且賺兩次錢。
跟飛機制造廠一樣,建廠賺一次,零部件一次。生產坦克也是一個意思,裡比亞根本沒有配套的工業基礎,要想生產出坦克哪怕是一顆螺絲釘都要從杜飛這裡買,這樣一算下來其實賣零部件並不比賣整車賺的少。
再就是進一步培養這邊的親花派,類似的利益交叉越多,形成的利益集團越大,將來的能量也就越大。
而且卡大佐這裡完全可以成爲跳板。
卡大佐的野心註定他不會安分守己,隨着他的實力膨脹,肯定要擴張。
區別只是擴張的方向不同。
杜飛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把更多‘物美價廉’的產品推廣出去。
看過貼金坦克,說定了要在裡比亞建坦克工廠,杜飛和卡大佐一起離開機場。
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那輛貼了金箔的坦克就是一個由頭,現在事情說完了這輛坦克也就沒多重要了。
在卡大佐的豪華奔馳車上,杜飛沿街看見的黎波里的景色和發展,不由發出讚賞。
這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城市,沙漠與地中海的交匯,讓這裡擁有獨特的風光。
倒是卡大佐,閒聊了兩句開始提起了當前中東地區的局勢。
杜飛收回看向外面的目光,看了卡大佐一眼:“你是說巴了斯坦和優泰?”
卡大佐帶頭道:“你怎麼看?”
杜飛笑了笑,倒也沒藏着掖着,目前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明眼人都清楚這裡隨時可能爆發戰爭,只是什麼時間,誰先動手罷了。
至於卡大佐爲什麼問杜飛,因爲從他在香江跟杜飛第一次見面開始,杜飛走到今天的每一步,都表現出了卓絕的眼光,否則杜飛今天不可能坐在他的面前。
現在卡大佐的心有些亂,他對未來並沒有明晰的方向和定位。
在他的身邊,能聽到的大多是阿諛奉承的聲音。
杜飛道:“這個不用我說,大家都能看得出來,這裡馬上就是一戰。”
卡大佐皺眉:“避免不了?”
杜飛斬釘截鐵:“避免不了!而且……一旦開打,你們這邊九成會輸。”
卡大佐皺眉,不認同道:“這次跟上次不一樣,我們團結了更強大的力量,優泰絕對擋不住!”
杜飛笑了笑:“你說的沒錯,優泰或許擋不住,但阿美莉卡不會允許他們失敗。”
卡大佐臉色微微一變。
杜飛接着道:“阿美莉卡的強大不用我說,他們甚至不用直接介入,只要表現出明確態度,有些人就會見風使舵。而且你所謂的團結,在我看來還不夠團結。如果曾經的阿拉白帝國還在,或者奧斯曼土耳其仍是巔峰,或許能跟阿美莉卡掰掰腕子。但是現在,相信我兄弟,這場戰爭沒有任何懸念。”
卡大佐抿了抿嘴脣,明顯仍不認同杜飛,但也沒有繼續辯論,轉而問起杜飛對裡比亞的看法。
杜飛想了想道:“奧馬爾,既然你問了,作爲好朋友,開誠佈公的說,你是一個有雄心壯志的領袖,但你的果家還不足以承載你的理想和抱負。”
卡大佐的眉頭皺的更深,心裡不大高興。
要是他的下屬,這時候發現他的眼神和表情,肯定立即閉嘴了。
但杜飛不在乎,卡大佐在他面前沒這麼大威懾力,繼續道:“奧馬爾,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我能猜到你的想法,但你的裡比亞人口太少了,還不到挨及的十分之一,不到巴比倫的三分之一,是敘利亞的二分之一,這我沒說錯吧?”
卡大佐無言以對,這些都是事實。
裡比亞的面積不小,但大多國土是沙漠,現在的人口還不到三百萬,甚至不如花果的一個市。
杜飛又道:“而且你們地處阿拉白世界的邊緣,所以不管從人口還是地理位置上,註定了成不了那個牌桌上的主角。”
卡大佐默然,他現在還不是那個聽不進去任何意見的狂人。
他很年輕,思維非常活躍,受過現代的高等教育,只比杜飛大幾歲,三十出頭的年紀,遠沒沉浸在自己編制的幻想世界裡。
他的偶像是挨及的那賽爾,他希望成爲那樣的英雄,帶領阿拉白世界,抗衡強權,謀求復興。
可杜飛的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杜飛說的沒錯,裡比亞的人口實在太少了。
人是一切的基礎,沒有人很多事情根本不可能實現。
卡大佐好整以暇道:“杜,你有什麼建議?鼓勵生育?或者別的什麼辦法?”
杜飛搖頭:“沒有用的,奧馬爾,挨及之所以有人口爆發,是因爲他們有尼羅河,通過興修水利,增加糧食產量。你有什麼?如果現在給你一千萬人,你拿什麼養活?”
卡大佐默然,這是一個果家的先天稟賦,沒有辦法改變。
裡比亞最富庶的地方就是緊挨着地中海的一條線,有數的幾座大城市都在這裡。
即便現在,不到三百萬人,糧食還需要年年進口。
卡大佐沉默半晌道:“難道就只能這樣,沒有別的辦法了?”
杜飛道:“這倒也未必。”
卡大佐驀的精神起來的。
杜飛繼續道:“很簡單,進了賭場,打撲克玩不贏,我們就玩別的,俄羅斯輪盤、老虎機、比大小,總有適合的。”
卡大佐反應非常快:“你是說換一條賽道?”
杜飛點頭:“向東優勢不在我,那就往其他方向看一看,總會有合適的機會。”
卡大佐沉聲道:“你是說……往南?”
這個並不難猜,裡比亞的位置就決定了,北邊是地中海,再往北是歐洲,西邊則是阿爾吉利婭。
那裡,包括整個西飛,都是法果人的地盤。
現在卡大佐還沒膨脹到怒懟五常的地步。
想來想去,換一個方向,似乎只能往南邊的非州看。
實際上這也是卡大佐未來的選擇。
謀求成爲阿拉白世界領袖失敗後,他就選擇了向南,試圖成爲非州領袖。
不過那個時候卡大佐的年紀大了,頭腦已經不太清醒了。
最終除了弄出一個可笑的‘衆王之王’的名頭,並沒有任何實質進展。
反而讓坦桑教做人,成了笑話。
卡大佐陷入沉思,沒再說話。
至於杜飛,也沒再往下說。
實際上他之所以說這些,可不是爲了在卡大佐面前裝逼,而是有更深層的目的。
卡大佐這個人絕對是個能攪動風雨的人才。
……
第二天,杜飛沒再跟卡大佐見面,而是去了飛機制造廠。
這裡位於的黎波里的東郊外,看得出來是花了大價錢的,佔地面積非常大,廠房規格相當高。
風格完全效仿了京飛廠的車間,裡外的色調都是白色。
在廠房邊上,也修了一條高規格的飛機起降跑道,並且有單獨的指揮塔。
杜飛在廠區內乘坐電瓶車來到裝配車間。
車間裡面跟京飛廠如出一轍,因爲經費充足並一開始就衝着生產轟-8這種大型飛機去的,這邊的裝配車間規模都很大,與京飛廠的一號二號車間一樣。
不過裡面的設備還沒完全到位,暫時還不具備生產能力。
杜飛轉了一圈,把這邊負責的幾名花果人員叫來詢問了一些情況。
直至晚上纔回到下榻的宮殿。
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熟人。
“杜,想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我在這裡等了你一下午。”娜塔莎說英語的口音有點重,很容易聽出是她。
杜飛詫異,笑着說了一聲“抱歉”。
看着穿着白底藍花裙子的娜塔莎,他是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對方。
娜塔莎踩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噠噠噠”的動靜,裙襬跟着晃動頗有些搖曳生姿。
這時夕陽從背後照射過來,映襯出她精緻的面龐,也映出了手臂上的細細的金色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