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明從前兩日的渾渾噩噩,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竟直接昏睡了過去。
看到堂堂大羅金仙竟然莫名其妙地睡覺,申公豹、八天君均是嚇得噤若寒蟬、肝膽俱裂。
朝歌大軍的一個個支柱接連倒下,從戰死的聞仲,到不知所蹤的道人,又到了現在莫名昏睡的趙公明。
申公豹爲首的十萬朝歌大軍,在如此連番打擊之下,已然完全喪失了鬥志。申公豹和八天君坐在大帳之,看着不醒人事的趙公明,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茫然無措。
在這時,突然聽到外面喊殺聲震天,接着見一個全身鮮血的傳令兵衝入到了大帳之,撲倒在地。
“報——西岐大軍大舉進攻!”
本已然驚慌無助的申公豹等人立即嚇得從椅子彈了起來,一個個面如土色。
看到這兒,王天君一咬牙,大叫道:“不要怕,還有我的紅水陣,我去抵抗片刻。”
說罷,王天君邁步走出了營帳。
看着王天君走出營帳,申公豹和七天君仍然不知所措,只能無力地站在那兒,忐忑地等待着結果。
可是片刻之後,見一個傳令兵再次衝出來大叫道:“報——紅水陣被破,王天君被擒,西岐大軍已然衝破了軍營,殺了進來。”
聽到這兒,申公豹等人均是身子一軟,無力地坐回到了椅子之。
如今十絕陣的最後一陣都已然被破,他們還能拿什麼抵抗強大的闡教人?
絕望之,秦天君等人只有無助地看向了申公豹。
申公豹低頭沉默半晌,長嘆了一口氣,再擡起頭時,已然是滿面蕭瑟。
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向着秦天君等人深深施了一禮,說道:“我感謝諸位道友仗義相助,可惜我申公豹無能,卻折送了三位天君。事到如今,只請七位天君快些離開,免得受到戰亂之禍。”
聽到這兒,秦天君七人盡皆悲從來,心悵然。
金光聖母一跺腳,大叫道:“申道友,我們道從一家,皆是兄弟,如今大敵當前,我們豈能逃走?而且王天君三人被抓,前輩和雯仙子被困,我們豈能一走了之?算是死,我們也要戰死。”
申公豹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說道:“闡教勢大,絕非我們能敵。事到如今,申公豹厚着臉皮再求諸位一件事。”
秦天君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申道友,到了現在你還分彼此,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十天君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申公豹露出感激之色,一指躺在旁邊昏迷的趙公明,說:“趙道友好心助我,沒想到卻落得這麼悽慘的下場,只求諸位天君將趙公明道友帶走,送到三仙島,請三霄娘娘救治,算是我臨死前的最後遺願了。”
見申公豹說的悽慘,秦天君等人俱是心悲涼。
當下,秦天君說道:“既然如此,由金光聖母救出趙公明道友,我們剩下的人死戰到底。”
金光聖母叫道:“十天君生一起生,死一起死,讓我自己逃走,是什麼道理?”
在這時,只聽到外面的喊殺之聲越來越近,已然有火箭射了過來,點燃了軍大帳。
只見滿臉是血的魯雄衝入到了大帳之,大叫道:“太師,敵軍殺來了,請太師快去主持大局。”
聽到這兒,申公豹向着秦天君等人拱了拱手,轉身衝出了大帳。
秦天君背起了趙公明,衆人跟在申公豹身後,也衝出了大帳。
衝出大帳之後,這纔看到外面戰事無慘烈,到處是喊殺之聲、叫嚷之聲,戰馬奔騰、飛矢亂飛,四面八方都是西岐的大軍,彷彿無窮無盡一般。
朝歌大軍雖然奮勇抵抗,但是在楊戩、金吒等人的衝殺之下,根本堅守不住,只能向後退去,漸漸地被包圍在了其。
在戰場心不遠處,有十幾輛戰車遙遙跟隨。
每一輛戰車,都正襟危坐着一個仙風道骨的闡教人,冷冷地看着面前激烈的廝殺。
申公豹手持鐵鞭,衝到兩軍膠着之處,隨手劈倒了兩個西岐士兵,同時大聲約束大軍。
可惜兵敗如山倒,朝歌大軍亂成一團,根本約束不住,申公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朝歌大軍越過自己,遠遠逃去。
漸漸地,也只有申公豹一人在堅持頂住西岐大軍。
看到這兒,七天君立即衝了去,與申公豹並肩站在一起,八人站立成一排,竟然硬生生地擋住了西岐大軍的進攻。
受到了這八人的鼓舞,朝歌士兵越過申公豹身側時不再逃走,而是留在了申公豹的身邊。
隨着留下的士兵越來越多,漸漸地形成一道鋼鐵洪流,堅韌不退。逃走的朝歌士兵也漸受鼓舞,放緩了逃走的腳步,甚至返了回來,加入到抵抗的大軍之。
剛纔士氣如虹的西岐大軍,終於不再所向披靡,而是被逼停了下來。
看到這兒,遠處端坐在戰車的廣成子冷哼了一聲,向着袖一掏,抓出了一方小小的番天印。
將番天印向着天空一揚,見番天印翻騰着飛高空,越變越大,遮蓋天際,黑壓壓地向着申公豹和七天君砸了過來。
番天印根本不落下,只是懸浮在半空之,但是是如此,在巨大的威壓之下,衆士兵已然站立不住,一個個跪倒在地,有的甚至吐血不止。
看到這兒,申公豹心一痛,不由得長嘆一聲,說了一聲:“撤退!”
雖然只有兩個字,卻飽含了許多痛苦和無奈。
申公豹衆人這麼一退,西岐大軍隨後掩殺過來,朝歌十萬大軍兵敗如流、潰不可擋。
申公豹、七天君、魯雄、晃雷等將,看着大勢已去,皆是面露悲痛之色。
主將尚無鬥志,衆兵更是不知所措,一個個只知道亂跑亂闖。
眼見朝歌大軍已然成了一盤散沙,西岐大軍勢如猛虎,只怕用不了多久,朝歌大軍要全部葬身於此,再無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