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主意已定,蘇遠緩緩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傳令兵不由得大喜,急忙擦了一把鼻涕眼淚,從地跳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引着蘇遠面前。
蘇遠雙手負在身後,大搖大擺地跟着後面,向着軍帳內走去。
剛剛走到軍帳前,見帳門大開,燃燈道人、廣成子等十名大羅和姜子牙魚貫而出,站在帳篷外恭敬迎接。
蘇遠臉本沒有表情,此時昂首挺胸,更是一副目無人的樣子邁步走入到了軍大帳之,一屁股坐在了大營正位之。
見到陸壓這兒,燃燈道人也習以爲常,想到自己要有求於陸壓對付三霄和蘇遠,因此臉根本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悅之意,隨後跟在了後面進入到大帳之。
蘇遠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聲音冷漠地說道:“你們請我來,爲了什麼事?”
燃燈道人早想好了該怎麼說,因此聽到蘇遠問話,急忙前一步,滿臉堆笑道:“前輩急公好義,助我們剷除趙公明,我們感激不盡,可是沒想到現在卻惹來大麻煩了。”
“什麼大麻煩?”蘇遠淡淡地問道,但是心卻是已然猜到了七八成。
“想那趙公明逆天而行,阻擋封神大計,實在是死有餘辜,前輩剷除趙公明,也正是順應天意。沒想到朝歌大營有一人,名叫蘇遠,雖然修爲低微,卻是敢對前輩指手劃腳,甚至辱罵前輩是……是……”
說到這兒,燃燈道人立即吞吐不言,擡起眼睛向掃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若是真的陸壓在這裡,必然會心有怒意,接着詢問蘇遠是怎麼罵的自己。
但是蘇遠聽到這兒,已然明白了燃燈道人的意圖,無非是激怒“陸壓”對自己出手。
因此蘇遠根本不道,當下擺了擺手,說道:“我難道還能封住天下人的口嗎?公道自在人心,由他去吧。”
見蘇遠竟然不當,燃燈道人不由得一急,說道:“前輩對我闡教大有恩情,哪能任由前輩受辱?任何辱罵前輩的,都應當受到懲戒。”
蘇遠點了點頭,說道:“嗯,看來你還算是有些情義。”
見陸壓又被自己牽着鼻子走了,燃燈道人不由得一喜,連連點頭。
可是這時卻聽蘇遠說道:“既然如此,那麼由你出手,去懲戒那個蘇遠吧。”
聽到這兒,燃燈道人立即傻了眼,自己明明想要挑唆陸壓去殺蘇遠,沒想到竟然落回到自己頭。
燃燈道人只有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當然有心要替前輩懲戒此人,可是那蘇遠手段狡猾,我們非但沒有成功,反而傷了三名道友。”
蘇遠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剛纔明明說的,蘇遠修爲低微,怎麼可能傷了你們三人?實在是可笑,你騙我欲以何爲?”
燃燈道人也不由大怔,沒想到陸壓心思如此細膩,竟然準確地抓住了自己的話柄。
一時間,燃燈道人急得滿頭大汗,明明陸壓脾氣火爆,爲什麼今天竟然如此冷靜?
看到燃燈道人急不可耐的樣子,蘇遠擺了擺手,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不要再來煩我了,我走了。”
說罷,蘇遠站起來要離開。
這一下,燃燈道人可是急了眼,急忙張開雙臂擋在蘇遠的面前,大叫道:“前輩莫走,我還有事要說。”
蘇遠冷冷地說道:“如果還是那個修爲低微的蘇遠,你不要再提了。”
聽到這兒,燃燈道人心無奈。他本不想提起三霄,因此編出蘇遠辱罵陸壓之事,激怒陸壓,讓陸壓出手去殺蘇遠。
一旦陸壓出手,那麼必然會碰到三霄,自然能夠一併殺之。
可是幾句話下來,燃燈道人卻被蘇遠逼到了牆角,無奈之下只有張口說道:“其實,蘇遠倒沒有什麼可怕,最可怕的是他身後有三霄撐腰,而真正要找前輩報仇的,正是三霄。三霄認爲是前輩害了趙公明,因此要與前輩不死不休。”
燃燈道人眼睛緊盯着蘇遠,這一番話說出後,他已然將陸壓逼到了絕路,只有與三霄生死一戰了。
果然,見蘇遠緩緩地坐了回去,沉吟片刻後說道:“如此說來,我用釘頭七箭書傷了趙公明,已然與三霄結仇?”
燃燈道人心一喜,表面卻是一副悲傷的樣子說道:“前輩說的對,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解決了三霄,否則不但前輩寢食難安,我們也心不忍啊!”
聽到這兒,蘇遠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只有一個辦法能夠解決了。”
燃燈道人喜不自勝。認爲蘇遠已經了套,因此不停地點頭稱是。
“前輩說的是,不知道我們該如何是好?”
“那取來釘頭七箭書……”
“是,是。”燃燈道人兩眼放光,取來釘頭七箭書,必然是要將三霄一同殺死。
“在釘頭七箭書撤去道法,放了趙公明吧。”
在蘇遠說出這番話時,燃燈道人尚還是滿面笑容,像小雞吃米一樣連連點頭。
可是聽到這句話後,燃燈道人腦袋立即僵在了半空,嘴巴張大,完全是傻了眼。
這是什麼道理,自己費了半天口舌,最後竟然是在爲趙公明求情?難道自己嘴太笨,沒說清楚,結果令陸壓誤解了?
燃燈道人腦袋亂成一團時,卻見蘇遠已然站起身來,扔了一句“這麼決定了”,接着向着大帳外走去。
什麼這麼決定了?
難道這麼一句話要放走趙公明?
這豈不是放虎歸山!
真的放了趙公明,自己搶來的二十四顆定海珠怎麼辦?
燃燈道人的腦袋越來越亂,本來以爲說服脾氣暴躁的燃燈道人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哪想到竟然將自己繞進了死衚衕。
看到蘇遠要離開大帳,燃燈道人再也無法淡定起來,急忙大叫道:“前輩,我們是想求你殺了三霄。”
說出這句話後,燃燈道人心絕望,知道這個“求”字一說出口,自己陷入了完全地被動,無論陸壓提出什麼條件,自己都必須要答應下來。
但是事到如今,燃燈道人也再無別的辦法,只有心祈禱着陸壓道人不要那麼市儈,最好毫無條件地答應自己。
可是這時,只見陸壓道人緩緩地轉過身來,雙目之露出了似笑非笑之色。
看到這個眼神,燃燈道人心一顫,頓時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