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隨後進來的青青看着滿臉淚水的雲璃月關心的問道。
“沒事!”雲璃月搖頭道,剛纔的一切好似不是真的一般?但是夜流雲那獨特的青草氣息還在她鼻尖縈繞,他手的溫度還烙在她的臉頰之上,又怎麼可能不是真的?
他說什麼?明日來娶她的人是他!
雲璃月忽然間從這不真實的甜蜜之中清醒過來,夜流雲是什麼意思?他要代替宣陽王與她成婚?還是說,宣陽王答應與她大婚,本就是爲了讓夜流雲替代他?
忽然間,雲璃月的腦袋一陣漿糊,怎麼也分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思一轉,她又開始擔心起來,若是事情敗露怎麼辦?若是皇上震怒怎麼辦?明日的大婚,他可應付的過來?
十月十六!
天色還未亮,滿腹憂心、喜悅的雲璃月就被青青幾人拖着起身進行沐浴、更衣,天色矇矇亮之際,又有全福嬤嬤來爲雲璃月進行開臉,然後便是梳妝、盤發,再接着,便是德妃又牽着雲璃月的手一陣細細的叮嚀。
等這一番忙碌結束,天色已然大亮。青青打量眼前這個眉如翠羽、肌膚白雪,腰若束素,齒如編貝、眸若星辰的人兒不由讚道,“小姐,真美!”
“那是,”一旁的子衿接話道,“小姐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如今這樣一裝扮,更是,更是什麼來着?”子衿捅了一下身邊的悠悠問道。
“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悠悠無奈的用腹語接了一句,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讓你平日不學無術!”
德妃滿臉笑意的將一個綠色的蘋果遞給雲璃月,然後看向青青幾人道,“吉時就快到了,你們也快去換裝!”
因爲宣陽王自小便去了封地,京都之中並沒有他的王府,他們此次大婚,唯一不足的便是沒有府邸,不過,好在雲璃月本就是獨居公主府,所以,也算不上什麼不足。
今日,雲璃月從公主府出嫁,
而婚禮便在宮中的鐘粹宮舉行,至於大婚之後,他們願意住在鍾粹宮,還是公主府,就有他們自己的意思。
因爲宣陽王的身份本就比皇子高上一截,所以婚禮的規格也比前個月的幾位皇子還要隆重一些。
只是,也不知道是皇上的縱容,還是有人故意的慫恿,這婚禮已經太過隆重!滿京都視線所及的地方,都鋪上了紅毯,而云璃月的一百二十擡嫁妝更是稱得上十里紅妝!
公主出嫁!王爺娶妃!當真是雙喜臨門!
因爲知道雲璃月偏愛白色,所以她的禮服也不似尋常新娘的大紅色,而是由月白色的雲錦裁剪而成,行走之間,流光溢彩!
本以爲這場婚禮,只不過是一場戲的雲璃月,自昨晚見到夜流雲之後,今日整個人便一直處在一種如夢如幻的狀態之中,當四皇子納蘭軒將她抱出公主府,停在鑾駕前,而不是花轎前時,雲璃月還是呆了一下。
這種鑾駕是皇后所執的禮儀,一般公主出嫁時會賜半副鑾駕,怎麼她這是一幅?
納蘭軒的聲音忽然在她耳旁響起,“宣陽王娶妃,特賜半副鑾駕,璃月公主出嫁,特賜半副鑾駕,所以,就變成一幅鑾駕了!”
雲璃月瞟了一眼,同樣一襲月白色雲錦錦袍、帶着面具的宣陽王,忍住自己想上前揭開面具的衝動,按着教引嬤嬤的指引,上了鑾駕!
然後這大半天的時間,她便如同牽線木偶一般,跟隨着教引嬤嬤的指導跨火盆、聆聽教誨、參拜、行禮、……
一直到她腰痠背疼之際,才被牽引着進了鍾粹宮的寢殿。
寢殿中明顯也是佈置一新,所有的傢俱擺設上都貼着紅色的剪紙,房中處處都是點燃着的一對對紅色的龍鳳蠟燭……
紅色的錦帳、紅色的牀幔、紅色的被褥上灑滿了花生、桂圓、瓜子……
“王妃,快坐下休息一下!老奴告退了!”教引嬤嬤引着雲璃月坐到那鋪着紅色被褥的榻上之後,才向雲璃月行禮
告退!
“有勞嬤嬤了!青青,賞!”雲璃月輕聲向跟隨她的青青道。
“小姐,快吃些點心吧!”子衿端着一疊精緻的芙蓉糕走到雲璃月身邊道,今日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小姐可還什麼都沒吃呢。
“恩!”雲璃月應着從碟中拿起一片芙蓉糕,猶豫了一下,向青青幾人問道,“你們今日裡有沒有覺得宣陽王與往日有什麼不同?”
“不同?沒有啊!”子衿思索了一下道。
“青青,你素來穩重,可覺得宣陽王與往日有什麼不同嗎?”雲璃月又向青青問道。
“宣陽王的神情全遮掩在他的面具之下,只是奴婢感覺他今日比平日裡精神好了一些,其餘倒看不出什麼,小姐爲什麼這樣問?”青青有些疑惑的看向雲璃月。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大喜的日子,他自然高興了!”子衿在一旁接口道,忽然又後知後覺的補充了一句,“莫非小姐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誰?”心兒忽然出聲道。
“保護小姐!我去追!”緊跟着墨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飄來。
“怎麼了?心兒!”雲璃月心中一緊道。
“剛纔有人在門外偷聽!”心兒幾步走到雲璃月身邊道,“而且那人會武功,墨已經去追了出去!”
聽心兒如此說,雲璃月剛纔想要說的話,一下又咽回了肚裡,隔牆有耳,究竟如何,到了晚上,自然真相大白!
鍾粹宮的鐘粹殿中。
皇上、皇后以及宮中的貴妃都已經離席,將這場地讓給了年輕人!
幾位皇子不知處於什麼心態,頻頻向宣陽王敬酒,宣陽王也是來者不拒,所有的酒都一一飲下!
而京都中的名門公子有了皇子們的帶頭,也是頻繁的向宣陽王敬酒,只幾圈下來,宣陽王走路時的腳步已經踉蹌起來。
而宣陽王身邊的紫蘇、白蘇早在第一圈敬酒的時候,便被幾位皇子想了法子不知支到了何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