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轉眼便沒了影兒的秋府的兩位小姐,寧夫人衝寧洛歌使了個眼色道,“洛歌,你去看看秋小姐!”
雲若此時胸中仿若有一團火球在滾來滾去,這賤人就是誠心的,就是專門給她添堵的!
寧夫人又仔細看了一眼雲若那變了色的臉,忽然瞥見她左側臉頰上隱隱的一個手印,誰敢打當家主母的耳光?這答案是顯而易見了,秋錦山!只是不知道秋錦山是因爲秋夫人的事情沒有辦成纔打的?還是因爲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纔打的?
“秋夫人!不必擔心,這時間呀,是治癒一切的良藥,等過上兩日,二小姐想必就能緩過神來,這種事情,又怪不得她。”寧夫人起身走到雲若身邊軟語安慰道。
一口氣衝到了花園中,秋璃星這才停下了腳步,秋璃月的聲音猶在她腦中迴響,“妹妹只穿着水紅色的牡丹肚兜,就那樣呆愣在那裡”,“只穿着水紅色的牡丹肚兜”。秋璃星恨恨的揪下一片花瓣來,爲什麼?爲什麼那賊人會闖入自己的房間?爲什麼不去聽雨軒?爲什麼清譽被毀的是自己?
“妹妹!”秋璃月的聲音在秋璃星身後響起,“這些鐵海棠開得如此嬌豔,你不能因爲自己受了委屈,便讓這些花也同你一樣吧?”
“秋璃月!”秋璃星氣的嘴脣都發了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是她!肯定是她!那賊人說不定就是她派來的!是她在別人面前故意提起此事,是她故意羞辱自己!
“妹妹,不要動怒,我也不想說的,是母親非讓我說的!”秋璃月好似明白了秋璃星的憤怒,看着向這邊走來的寧洛歌,秋璃月故意壓低了聲音對秋璃星道,“秋璃星,我知道你想什麼,不過我告訴你,那賊人不是我尋來的,是母親!”
“你胡說!你胡說!母親怎會做出這樣的事?”秋璃星抱着頭喊道,她不想聽,不想聽,這一切都是秋璃月做的,休想誣陷別人,休想!“
是你!就是你!”
“秋璃星,你可真蠢!若是我,我還會讓父親、母親在我的閨房之中大肆搜捕,傳出去,我這名聲還要不要?我可沒你那麼厚的臉皮?”看着愈來愈近的寧洛歌,秋璃月的聲音壓的更低了。
寧洛歌遠遠的看着兩人,不知道秋璃月與秋璃星說了些什麼,只見秋璃星抱着頭一副瘋狂的樣子,偶爾聽見她喊了什麼‘胡說’,‘母親’這些詞語,正思索間,就見秋璃星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就向那叢鐵海棠倒去。
秋璃月看秋璃星跌到,連忙伸手去拉,可是卻只扯住了她的衣袖,她整個人去勢不減,硬生生的將衣袖墜斷,連帶的秋璃月一個踉蹌,跌倒在路邊。
“啊——”
緊跟着就是秋璃星撕心裂肺的慘叫在花園上空久久迴盪。這鐵海棠又名虎刺梅,一跌下去,秋璃星就仿若被萬箭穿心一般,疼痛的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秋璃月連忙起身,試着去拉秋璃星,幾次卻都沒有成功,於是回頭向不遠處的寧洛歌招手道,“寧小姐,幫一下忙!”
寧洛歌目光深沉的看着秋璃月,堂妹寧玉芳成親之日的事,她可是聽說了,父親、母親只知道是四皇子出的頭,可是她一番細心調查之後,發現在場的除了四皇子之外,竟然還有夜流雲和秋璃月,她什麼時候與四皇子如此親密了。
“快點啊!”秋璃月又一次催促道,寧洛歌這纔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
“哎呦,救,救我!啊,姐姐!”疼痛完全使秋璃星忘記了對秋璃月的憎恨。
“寧小姐,你抓住這邊,我那邊!”想要將秋璃星從鐵海棠叢中拉起,兩人又要避着鐵海棠上的針刺,又要探着身子去夠秋璃星的手,着實困難。再加上這二人,一個虛情、一個假意,忙碌了半天,沒有絲毫進展。秋璃星身下的衣衫已有鮮血浸出,而她此時卻沒了動靜,人已經完全疼的暈了
過去。
“小姐!”“二小姐!”“大小姐!”忽然一片驚呼聲響起,原來是幾人的貼身丫環趕了過來,秋璃月與寧洛歌相視一眼,喘着氣等丫環們過來。
丫環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並沒有誰主動去那鐵海棠叢中去扶秋璃星,即便是秋璃星的貼身丫環紅蓮也只是只抹着眼淚,卻不見有什麼動作。
“春杏!春桃!你們去花叢中將二小姐擡出來,小心,千萬別再傷着二小姐!紅蓮,你速去請府醫,寧小姐,麻煩你的丫環跑一趟,去回稟一下我母親!”秋璃月眼中波光一閃吩咐道。
紅蓮一聽不用她去花叢中,腳下生風立即跑了,那寧洛歌的丫環看她家小姐點頭,這才轉頭又折了回去,只剩春桃、春杏一副爲難的神色。
“怎麼?沒聽到我說話嗎?還不快去將二小姐扶出!”秋璃月冷着臉道,“一會若是母親知道,因爲你們的耽擱,加重了二小姐的傷勢,就仔細你們的皮!”
一聽秋璃月提起雲若,春桃、春杏心中叫苦不迭,夫人的手段,她們是知道的,本來今日秋璃月讓她們跟在身邊,她們還以爲是要擡舉自己,誰知道還有這種倒黴事等着自己。
“哎呦!“啊!”兩人忍着鐵海棠上尖刺的扎戳,一點點向秋璃星挪去。
寧洛歌仔細觀察秋璃月,並不見她臉上有絲毫同情之色,不由一聲冷笑道,“呵,璃月小姐如此不體諒下人,若是被人知道,豈不是誤了你賢良的美名?”
看着寧洛歌如此赤裸裸的威脅,秋璃月不禁莞爾一笑道,“我要賢良的美名有何用?”
寧洛歌一下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這話會出自秋璃月之口,要賢良的美名有何用?難道她不怕壞了名聲,無人問娶嗎?忽然又想起四皇子,不由色變,難不成她與四皇子已私定終身?
秋璃月很敏銳的覺察到寧洛歌神情的變換,不由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