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參與這話題,但心卻是細的,晚上讓人準備的飯菜都比較清淡,還讓人專門過來重新給司月包紮了一下傷口,心疼是心疼,可多餘的話半點沒說,甚至聽到兒子說孫女幹跑了那個殺手之後,還不忘誇上兩句。
“那個鱉孫,虧得是沒讓你奶奶我遇上,要不然啊,我敲破他的頭,看他還敢欺負我孫女兒……”老太太哄着司月,聽着好笑,卻是讓她心裡放鬆一些,“晚上啊,喝杯牛奶再睡,睡得安穩點。”
“奶奶,我果然是隨了您啊?下次要是再遇上,我就照您說的做,讓他腦袋開花。”司月忍不住一樂。
“奶奶信你。”老太太老臉笑的鮮花盛開一般,“你媽那邊……以後你就當是門親戚,近親不了呢就客氣點來,也別太在意了,她啊……和我不一樣,我嫁給你爺爺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大老粗,而我自個兒也不是哪家千金,從嫁給你爺爺之後,就習慣了那種隨時可能會喪夫喪子的日子,他們自己心裡有數,我也就懶得提心掉膽了……”
“而你媽……”老太太回憶了一會兒,“湛家是書香門第,當初你外公還在世的時候,也瞧不上你爺爺這股粗魯勁兒,湛藍呢那是被你外公當成古代千金大小姐養的,嬌弱的像個花,滿腦子都是和平思想,你爸爸被你爺爺荼毒壞了,所以喜歡這一款的,也能理解,而我當年也覺得,湛藍這樣挺好……畢竟,咱家一家子都是大脾氣,你爺爺、你大伯甚至你大伯母,都是粗人,難得來了個不一樣的,可不是稀罕麼……”
何止是稀罕?一家人都拿湛藍當成翠玉做的。
想當年子期親生母親還活着的時候,見了誰都是大嗓門一副要幹架的樣子,可偏偏瞧見了湛藍,立馬收了聲。
所以如今湛藍這樣,她這個婆婆都怪不得她。
當年看中的就是她的溫柔,只是沒想着,她的溫柔裡還有點怯弱逃避罷了。
“我不會怪她,您說的對,我這種粗人脾氣,真拿這溫柔小意的人沒法子,她要是強硬一些,我能趁機懟上幾句,但她一哭,我是半點法子都沒了……”司月苦笑了一下,“我媽這樣吧,和清覓還不同,她是真柔弱,裝都裝不來的。”
老太太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就是個小人精,不過你一個女兒的,是別想贏了她。”
司月抿嘴笑了笑。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可她和母親這兩股風,吹得地兒都不一樣,沒法子了。
“對了,我聽赫銘說,那拍賣會上,有兩個慕家的小子和你套近乎?”老太太話題一轉,又問了一聲。
司月心頭一跳。
她今兒可是和慕寂白偷偷領了證了,這事兒要是和老太太說了,她不會暈吧?
見司月不說話,老太太看出了點貓膩:“是不是瞧上他們裡頭哪個了?”
“以後……時機成熟,我會和您說的。”司月想了想,還是道。
“你啊……這別的人我不敢保證,可奶奶我肯定是支持你的,我孫女的眼光,還能差了?就你這脾氣,那人要是真沒點本事,你上不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