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聽着自己的親生母親說出這樣的話,哪怕心裡真曾有一絲絲埋怨,也都消失無蹤了。
這樣的情緒,不可能是演出來的,她自己就是個演員,看得出來,什麼是真情流露,什麼是虛情假意。
“您……別哭了,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我還好好的,身體健康,四肢健全,職業是自己喜歡的,也有能力養活自己,已經非常好了。”司月看着母親哭的樣子,有些揪心。
“行了湛藍,今天說好日子,以前哭也就算了,今天無論如何,不應該再哭了。”夏仕沉拍了拍妻子的背。
“是、是的……”湛藍抹了抹淚。
“我最近比較忙,所以如果要雙方都在的時候做鑑定的話,最好是今天……”司月又提醒了一聲。
之前的鑑定沒署名,誰也不敢保證,對方是不是冒充的,畢竟每個人基因碼又不會列在臉上讓她比對。
爲了保險起見,必須得過最後的檢驗。
“那等吃完飯,我們就去做,加急的話,來得及。”夏仕沉點了點頭。
“終於要吃飯了!我餓死了!”夏子期露出一排小白牙笑了笑,隨口轉頭衝着司月,“姐,我看你十有八九就是咱家人了,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記得跟我說一聲,我要是打不死他我不叫夏子期!”
“還有我……”旁邊的男生十分靦腆的開口。
“你就算了,小身板想揍誰啊!好歹你姐姐我還是黑帶呢,你一個弱雞,一邊呆着去吧,保護咱家大熊貓的事兒以後就交給我吧!”夏子期白了雙胞弟弟一眼。
司月嘴角一抽:“大熊貓?”
“是啊,以後你就是咱們家重點保護對象,你是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夏子期開始唸書一樣搖着頭數了起來,“從小到大啊,幾乎每天,咱家人都會提起你,就比如我爺爺吧,他就喜歡盯着別人家的小姑娘說‘這孩子沒我家大孫女漂亮’,就這話,不知道得罪多少戰友呢,還有我奶奶,她有好多祖傳的首飾,一樣都不讓我碰的,非說要等你回來之後再分,讓你這個大孫女先選,不過這兩年她身體不太好,三天兩頭的去醫院,一去醫院就會嘀咕,說不知道臨死之前還能不能見到你一面……”
司月鼻子一酸,還是第一次因爲沒見過的人心有感觸。
難道這就是血濃於水?
“姐,你和我們說說,你從小大的事兒唄?爸媽肯定想聽。”夏子期又道,這個時候,菜已經開始上了,不過很顯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些美食上。
“你想知道什麼,隨便問。”司月笑了笑。
“你就一件件說嘛,但凡你記得的或是聽別人提過的,咱們都挺想了解一下的。”
瞭解她小時候的事蹟,應該能更快的知道這個姐姐的性格。
尤其是看看她爸媽那望眼欲穿、豎起耳朵的樣子,她就清楚這二位恨不得連姐姐什麼時候不尿牀的事兒都想了解一下。
夏子期都這麼說了,司月也沒瞞着,一邊吃飯,一邊慢悠悠的說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