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鼓鼓囊囊
反正自己又沒有說是，既然這位劉科長自己誤會了，那麼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您就說您要的是不是這種布料就行！”
“是是是，沒錯，就是這種，不知道李先生有什麼要求？”
聽到這位劉科長這麼問，方圓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還沒有說，不過軋鋼廠後勤處應該不會賴賬。”
“當然，你回去告訴李先生，不管他有什麼要求，我都儘量滿足他，要錢或者要別的東西都可以。”
“那行，我回去問問，不過這件事不要聲張。”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其實方圓這都是多餘擔心，人家劉科長要比他小心的多，說句不好聽的，他還怕方圓在外面亂說呢。
方圓又不傻，怎麼可能亂說，只是方圓現在也在頭疼，頭疼怎麼能弄到那些布料。
從軋鋼廠出來，方圓就把這些給甩到了腦後，因爲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多買點炮。
方圓穿着一身橄欖綠，這本身就是一種保護，而李衛國的一身藍，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某個大院的人。
方圓接過來看了一遍，茅臺酒票一張，汾酒票兩張，另外還有二十斤細糧票。
如果說天天大魚大肉的吃着，一頓不吃可能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現在誰能天天大魚大肉的吃着。
不過他這一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方圓的保鏢。
“我這些票能換多少炮？”一名男孩把票遞給方圓問。
他們都是一個大院的，相互之間都認識。
“行，你等着，我這就回家拿。”
對於裁縫這一塊，方圓就是個白癡，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爲在前世的時候，城裡還有幾個人穿帶補丁的衣服啊！
平時最多也就是釦子掉了縫個釦子，就算是有開線的地方，也是拿到專門修衣服的地方去弄。
方圓回來的時候，李衛國已經回到了小旅館，正在房間裡休息。
現在這個年代，普通人家的孩子手裡能有個幾分錢就高興的不得了，這些大院裡的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兩個人先去吃了早點，然後就去了一處大院外面。
“糧票？你這不是賣錢嗎？”
方圓又忙了起來，不但要數票，還要計算票的價值，另外還有拿炮。
什麼小孩子不能拿這麼多錢，讓媽先給你放起來，等你用的時候再給你。
方圓把剛纔和男孩說的話再次說了一遍，之所以這樣，也是有原因的，因爲方圓最想換的就是糧票。
畢竟這玩意買回來就要存起來，不但佔用資金，意義也不是很大。
“這是賣炮嗎？弄這麼多。”一名男孩看了看說。
這不，他往方圓身後一站，最起碼沒有人來搗亂，要知道李衛國可是十三四歲的半大小夥子啊！
當然，如果能順便把軋鋼廠這個生意給做了，絕對算得上意外之喜。
“你有錢嗎？”方圓看着這名男孩問。
俗話說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他換糧票肉票，就是把好鋼用在刀刃上。
反正理由特別多，只要你交出去，那麼基本上就和你拜拜了。
“他不是賣，是用糧票換。”之前問方圓的那名男孩說。
也就十幾分鍾吧，之前離開的那些孩子陸陸續續又回來了，每個人手裡都拿着票。
“這要看什麼票，如果是糧票的話，細糧票，一斤可以換四個麻雷子或者一掛一百響的掛鞭。”
其實方圓真的不想要酒票，因爲他現在沒有錢，就算是換了酒票，他也沒辦法去買酒。
方圓笑了笑，說道：“要，什麼票都要，不過要按價值算。”
還好這點東西對於李衛國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什麼你還小，讓媽幫你存起來，等你長大了再給你。
方圓倒是想讓李衛國幫忙，可李衛國不認識字，甚至連是什麼票都不知道。
“這些可以換一盤麻雷子，或者二十五掛掛鞭。”
一名十一二歲的男孩看了一眼方圓身後站着的李衛國問方圓。
看到方圓回來，李衛國連忙從牀上爬起來，說道：“方圓，你回來了。”
這一點，從他上次來城裡換票就可以看出來，別的票都換了不少，但就沒有肉票。
方圓的話讓李衛國尷尬了一下，撓了撓頭說道：“我不餓，所以就沒吃。”
本來他準備休息一會再去吃飯，可是現在只能改變主意了。
“那我要一盤麻雷子。”
“一斤糧票四個麻雷子，不要麻雷子可以選一掛鞭炮。”
畢竟每人每個月的定量就那麼多，當然，他們可能比老百姓更容易弄到一些肉票，但絕對不會太多了。
“沒錯！”方圓點了點頭。
“要，不過要看什麼酒票。”想來想去，方圓還是決定要。
方圓先拿出一塊塑料布鋪着雪地上，沒辦法，這是炮啊！萬一給弄溼了就麻煩了。
現在離過年已經沒有多長時間，而這個時候學校都已經放假。
這也是他昨天中午爲什麼沒有吃飯的一部分原因。
方圓每天的生活夠好了吧！可是他一頓飯不吃也照樣餓，因爲油水少。
“酒票你要不，我家有不少酒票。”
其實方圓這算是良心價了，因爲他給的這個價格，是糧票的實際價格，只是現在太缺糧，所以糧票的價格才那麼的虛高。
“不是啊！我也是剛回來沒有多長時間。”
因爲別人離開是回家取票，他們還在這裡待着，要麼就是不想和方圓換，要麼就是不知道家裡的票在什麼地方。
所以這些大院裡的孩子平時手裡也沒有什麼錢，沒錢沒關係啊！方圓本來就不要錢，他要各種票。
有一個人離開，那麼就有兩個，很快一大圈子人就剩下幾個了，而剩下的這幾個人，是不會和方圓做生意的人。
方圓剛把東西擺好，就有人過來了，主要是鞭炮太吸引人，特別是對小孩子來說。
不要求多好看，只要結實能裝東西就行，當然，他倒是想要求好看，可惜也做不好看啊！
要知道，不管什麼東西，包括錢在內，都要流通才能利益最大化，現在還沒有到錢花不完的時候，存酒就目前來說還不是最好的時候。
“呃！”男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方圓這話太傷他自尊了，可是他又沒有辦法反駁，因爲他確實沒有錢。
聽到是用糧票換，就有人問道：“光要糧票嗎？別的票要不要？”
可是吧又不能不換，畢竟酒票這玩意也是好東西啊！實在不行，還可以賣出去，只是想找下家不容易。
無非過年的時候壓歲錢給多一點，可是壓歲錢真正的用處就是壓歲，基本上第二天就會被父母用各種理由給拿走。
有了一個人，就有兩個人，就在男孩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又有幾個孩子圍了過來。
“走吧，先去吃飯去。”方圓拍了拍李衛國的肩膀說。
而李衛國就站在方圓身後，揹着個大布包，沒辦法，地上有雪，如果把布包放在地上，估計很快就溼了。
“怎麼個算法？”又一名年齡比較大的男孩過來，把兩條胳膊放在兩個男孩脖子上問。
聽別人說這裡是一處局級大院，好像是某部委下面一個局的家屬院，這樣的大院在帝都有不少。
就算是那些大院裡的人，他們可能會不缺糧食，但是要說吃肉，估計也比普通家庭強不了多少。
這讓方圓有點哭笑不得，不捨得就不捨得唄，還不餓，這個年代有幾個一頓飯不吃不餓的，包括方圓都算上。
麻雷子五分錢一個，一百響的鞭炮兩毛一，價格差不多。
“怎麼賣？”
然後從書包裡拿出一盤麻雷子，另外還有十來掛一百響的掛鞭放在上面。
“你這是賣嗎？”
不認識字，又不認識票，還怎麼讓他幫忙，當然，也不能說李衛國什麼都幹不了。
“嗯！你不會一直在旅館裡待着吧？”看李衛國是從牀上起來，方圓問了一句。
就在這個時候，方圓聽到李衛國的肚子在咕咕的叫，擡起頭看着他問道：“你中午沒有吃飯？”
就算是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強一些，也強不到哪裡去，因爲大人都一樣，不會給小孩子太多的錢。
“肉票啊！”方圓想了想說道：“肉票一斤換十個麻雷子。”
方圓書包裡裝的鼓鼓囊囊的，就連李衛國也揹着一個大包，這是方圓連夜自己做的。
“就這裡吧！”方圓指着一塊空地說。
至於爲什麼說他們不知道家裡的票放在什麼地方，而不是說他們家沒有票，這一點很簡單，因爲方圓從來不認爲這種大院裡住的人家裡會沒有票。
那麼現在最好做的生意就是鞭炮，所以方圓現在過來賣鞭炮來了，確切的說是換鞭炮。
這裡是方圓第一次來，也是前天下午踩好點的地方。
下午，方圓又去了十來家供銷社，一直到天快黑纔回小旅館。
“肉票一斤換多少？”
“行。”方圓答應一聲，回頭對李衛國說道：“給他一盤麻雷子。”
“噢！”李衛國連忙從大布袋裡拿出一盤麻雷子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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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