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日是jessica的生日。
“西卡,今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麼,哥哥送給你啊。”
“哥哥,我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呀。”jessica蹙着眉想了一會兒,然後嘟起小嘴說道,“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問我呢,送生日禮物的話要用自己的心意才行啊。”
“啥···”安宇昔傻眼了,就是不知道送什麼才問你的呀,如果買了又不需要的話多浪費啊。
“不管哥哥送什麼給我我都會很高興的。”jessica還安慰似地補充了一句,只是語氣聽起來硬邦邦的,明顯的口是心非。不知道是哪位大神說,女孩子沒有不喜歡禮物的,還是要想個好點子才行,安宇昔有點頭疼。
“送黃瓜給你你要麼。”看着少女明朗的樣子,安宇昔腹黑的想着,不如送個“好奇盒子”,那種可以彈出“鬼”的盒子,一定會嚇哭吧,還是算了。
從記憶以來安宇昔沒問家裡要過錢,因爲他不需要用錢,有地方吃飯,出門騎山地車,嘴饞就去師兄弟的店面蹭吃蹭喝,日子過得很是瀟灑。
自從秀妍長大了,也開始需要送禮物了他才明白錢的重要性了,雖然媽媽每個月都會給他100美元零花,不過都被他存銀行了,不想向家裡要錢,所以禮物都是自己做的。不過對女孩子的話,漂亮衣服神馬的總是更喜歡,爲了給小女孩買衣服,權當是這樣吧,開始了他寫小說的生涯,都是上輩子看過的電影什麼的,也賺了一點錢。
“啊,好難啊。”
“給西卡買個什麼東西好呢,賀卡的話,已經做了,再做一個也只能那樣啊,啊啊啊,好煩啊,爲什麼選禮物這麼難!”如果自己做的話,也沒什麼可做的了,如果每次都做木雕的話,難道要開個木雕店麼?
老是想也想不出什麼,還是去精品店玩偶店看看吧,找找靈感也好。說幹就幹,留着jessica在家陪小水晶玩,自己出門了。
有時候安宇昔想把鄭爸爸一家人留在美國算了,兩家人就這樣過一輩子,到時候娶了秀妍做老婆,還有一個小水晶,安宇昔並沒有姐妹花雙收的打算,那樣太邪惡了,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安宇昔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的,只是現在兩個人都很小啊,不過這種邪惡的想法只是曾經出現在深深的腦海裡,真的,就一次!這個想法太自私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秀妍就有了自己的心事,也不再說給自己聽,安宇昔看到過小秀妍的日記本,還是安宇昔送給她的兒童節禮物,一本粉紅色米妮的帶密碼鎖的筆記本(不是筆記本電腦),密碼還是安宇昔設置的,是西卡的生日,有時候真的很想去偷偷的看日記本,還是忍住了**,這樣做實在是太沒品了。
“jessica一定是和我一樣記流水賬!”安宇昔暗暗推測,我們小時候寫日記不也是這樣的麼?今天早上起牀,我刷了牙,洗了臉,吃晚飯就去上學,我到了教室發現小明已經比我早來了,整個教室都打掃的乾乾淨淨,原來小明是“雷鋒”之類的。
現在jessica有些話都不對安宇昔說了,老是想讓安宇昔猜,這怎麼猜得着!買個禮物都這麼糾結啊,安宇昔一陣一陣的煩。
市場街以南地區,這裡是酒吧,俱樂部和藝術家們的聚集地。
漫無目的的在市場街逛來逛去,希望能找到一點與衆不同的工藝品什麼的,可惜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走着走着看到一羣人正圍着一個店門口大聲叫好,還有隱約的音樂聲傳了過來,安宇昔也過去湊了個熱鬧。
對於這個安宇昔已經見怪不怪了,估計是哪個藝術家又在搞什麼活動了,這裡還有一個交易市場,可以用自己的作品去換自己想要的東西,在這裡有才能的人都能得到尊重,不管是什麼膚色,什麼種族。
這裡有很多店主本身就是藝術家,畫家,歌手或者之類的藝人,在這裡開了一些酒吧或者是咖啡店,最大的特點就是這裡的服務都是自助式,想喝咖啡就自己煮,自己想用多少咖啡豆自己磨,牛奶和焦糖倒是有現成的。
很多文人畫家在這裡尋找靈感,值得一提的是這裡的街頭藝人也很多,有行爲藝術的,也有畫肖像的,彈吉他賺錢的等等,無聊的時候來這裡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也有人做出很精緻的手工藝品來展覽,但是不賣,要用唱歌、跳舞或者是繪畫之類的才藝來交換,或者是純屬找個樂子,如果在一羣人中他覺得你畫得最好的話,那個東西你就可以拿走了,這是個怪癖,這裡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怪癖,舊金山的環境把他們養刁了。
就比如前面的那個一臉絡腮鬍子還戴着棕色墨鏡的白人大叔,他坐在一家咖啡店的招牌下,前面圍了一圈人,中間有一個年輕人拿着一個話筒在唱歌。
“這是卡拉OK大賽麼?”安宇昔擠了進去,“或者是促銷拉客人?”
大叔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臺很精緻的話筒,外面是一個小指粗細的黃銅絲纏繞而成的銅套,還有支座,裡面是一個白色水晶雕琢而成的話筒,看起來很精緻的,貌似這就是獎品。
不明情況的安宇昔問了一下旁邊的人,回答的說是,那個大叔在爲自己的樂隊找主唱,已經很久了,這裡唱得最好的人將會獲得獎品。然後又興致勃勃的給安宇昔說起那個樸實無華的話筒,其實是一個小型投影儀,可以插上數據線將移動設備裡的視頻和音樂播放出來,下部還自帶一個小型擴音器,很實用的東西,如果是投影儀的話造型也算奇葩的了,如果唱得好能得到這個獎品的話,送給jessica的話她也會很高興吧!安宇昔決定也去試試,至於樂隊什麼的,安宇昔倒是不太感冒。
“Hi,buddy,如果不去當主唱的話也可以參加麼?”安宇昔上前和中年大叔交涉。
“當然可以!”中年大叔毫不猶豫地道。
前幾個人表現的還可以,不過安宇昔也不知道自己唱得怎麼樣,唱什麼歌呢?如果是中文的話沒有伴奏啊,那就唱后街男孩的《As_Long_As_You_Love_Me》吧,安宇昔在點唱機上找到這首歌。安宇昔很喜歡后街男孩的歌,很有節奏,而且不難唱。
接下來的那個人唱完就是安宇昔唱了,安宇昔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公開唱歌,萬一唱砸了就跑路吧,安宇昔這樣想,也做好了隨時滑腳的準備,反正沒人認識我。
前面的那個男孩子將手中的話筒傳遞給安宇昔,安宇昔有點緊張,雖然聽老爺子說他聲線很好,安宇昔也錄過自己的音聽過,但是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伴奏響起,安宇昔深吸了一口氣,平定了一下情緒,試着無視眼前的觀衆,他們都是空氣,都是空氣···
“Although_loneliness_has_always_been_a_friend_of_mine(雖然早已習慣孤獨形影相伴)。”
“I’m_leaving_my_life_in_your_hands(我把自己交你掌管)。”
······
以前聽這首歌的時候安宇昔並沒有去了解歌詞的意思,但是自從來到美國開始用英語思維閱讀英語之後,發現這個歌詞也很感人,只要你還愛我,不管你是誰,怎樣都可以,只是好幽怨的樣子。
安宇昔發現自己適合唱這種有些哀怨的歌,不管是心情還是嗓音。
應該是安宇昔還唱的不錯的緣故,或者是因爲這首歌傳唱程度很高,一開始唱就有人開始跟着哼唱了,在副歌部分觀衆們也很捧場的跟着唱,讓安宇昔也得到了鼓勵,唱的也更賣力了。
“As_long_as_you_love_me···”
看着深情演唱的安宇昔,中年大叔眼鏡背後的眼睛裡異閃連連,就像餓了很久的人看到了一個肉包子,現在安宇昔就是那隻肉包子,之前是有幾個孩子唱的還好,只不過不符合他的要求,他要的就是這種還有很大可塑空間的聲音。
在如潮的掌聲中結束演唱,安宇昔紅着臉道了謝,看樣子比想象中的效果要好。
“唱的真不錯啊。”大叔站起身向安宇昔豎起大拇指,這是今天唱的最有感覺的一個了。
“Boy,有沒有興趣來我們樂隊。”大叔起身向安宇昔發出邀請,只是這話怎麼那麼像是日漫風格。
“不來的話可以得到獎品麼?”安宇昔指着桌上的小型投影儀,無視這個大叔,一心只有禮物。
“也可以···”中年大叔被噎了一下,難道我們樂隊還抵不上一個小玩意麼?
“你不認識我?”大叔指着自己的臉。
安宇昔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大叔,一個滿是絡腮鬍子的大叔,眼鏡很大,看不出什麼,毛髮很茂盛。
“不認識!”安宇昔老老實實回答道,難道這個大叔很有名?
這個大叔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人羣中傳來人們一陣善意的鬨笑,讓安宇昔更摸不着頭腦,臉更紅了,敢情還真的是個名人。
“這可是我們聖弗朗西斯科最有名的音樂人,海德拉大叔啊!”剛剛給安宇昔解說的那個年輕人見安宇昔是真的不知道,連忙給他解釋,“前一個月還獲得了‘舊金山灣區音樂獎’最優秀作曲和製作人獎呢!他戴眼鏡的漫畫可是我們舊金山的標誌之一。”(“舊金山灣區音樂獎”是舊金山本地的一個獎項,在3月向當地音樂人頒發。)
“額,很有名麼?”安宇昔尷尬的笑了笑,“我不經常看電視的。”
“噗~哈。”這下不光是解說的人,連叫海德拉的大叔也笑了,在電視上可看不到他。
“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海德拉笑着將獎盃遞給安宇昔。
“可愛?那是說女孩子的好不好。”安宇昔不滿的撇了撇嘴,隨即高興地接過獎盃,這個大叔還是說話算數的!哈哈,jessica的禮物終於解決了!
“好啦,謝謝大家了。”大叔把獎品發了出去,大家就知道沒戲了,這可是海德拉大叔啊,曾經是某知名樂隊的主唱和作曲家,後來樂隊不知道爲什麼解散了,不過最近好像又組了一個新樂隊,如果被他看重就可以加入他的樂隊了,他的樂隊可是在時代廣場上演出過的呀!這些年輕人都是衝着海德拉的名聲來的,至於那個高科技工藝品,只是附贈品而已,卻沒有想到這裡遇到了一個小白,真真是買櫝還珠!
還是有滿懷着激情來的人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海德拉大叔,這孩子不是不想加入你的樂隊麼?是不是還給我們一次機會?”一個年輕人鼓足勇氣問道。
“這個,以後再說吧。”大叔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唉~”見大叔這麼堅決,剩下的人也遺憾的走開了。
安宇昔見衆人都離開了,也想跟着離開。
“Boy!不要走!”大叔見安宇昔要走,連忙挽留。
“恩?大叔還有什麼事麼?”安宇昔現在心情很好,對這個大叔印象也很好,更何況這個禮物還是這個大叔給他的呢。
“我想請你喝一杯咖啡,怎麼樣?”大叔脫下眼鏡,很真摯的邀請道。
“額,當然可以!”安宇昔答應了,反正禮物已經找到了,還不急着回家,只是要把禮物包裝一下就好了。
跟着大叔進了咖啡店,這是名叫“Darkroom”的咖啡屋,整體裝飾偏暗色,燈光柔和,都是棕色的木質傢俱,空氣裡滿是咖啡的香味,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一進來就感覺自己安靜了下來,安宇昔很享受這種感覺。
大叔讓安宇昔等了一會兒,然後給安宇昔端了一杯咖啡和一碟草莓蛋糕,安宇昔雙手接過咖啡杯,咖啡表面漂浮着一層厚厚的呈棕紅色的油脂沫,一股香濃的味道撲鼻而來,賣相還不錯,安宇昔用勺子加了三大勺糖然後攪了攪,嚐了嚐,然後皺着眉頭吐出了舌頭,“好苦啊!”
“額,”看安宇昔加了這麼多糖,大叔端咖啡的手抖了一下,“Boy,你沒喝過咖啡的麼?”
“我喜歡喝茶。”安宇昔回答道,雖然安宇昔喜歡喝茶也不過只是用茶解渴而已,不管是碧螺春還是烏龍茶還是什麼,只要解渴就好了,就像牛嚼牡丹一樣,所以安宇昔的茶杯是一個容量500毫升的瓷杯。
大叔覺得自己表錯情了,這可是自己最拿手的Espresso啊!(在意大利語裡是快速的意思)一般人還輪不到他給煮咖啡啊。“Espresso”素有“咖啡之魂”的美稱,對於咖啡館來說,“沒賣‘Espresso’的咖啡館就不是咖啡館”,可見“Espresso“重要性。Espresso是以7公克深度烘焙的綜合咖啡豆,研磨成極細的咖啡粉,經過9個大氣壓與攝氏90度的高溫蒸氣,在20秒的短時間內急速萃取30毫升的濃烈咖啡液體。一杯成功的“Espresso”最重要的是看表面是否漂浮着一層厚厚的呈棕紅色的油脂沫即“Crema克麗瑪”。
“Espresso”的最大特色就是香濃與口感的凝聚,一般正統的喝法是加糖後,略爲攪拌,待溫度達到可以飲用的程度再開始飲用。在享受香濃口感的同時,咖啡因的攝入卻大爲減少。這種把咖啡味道發揮到極致卻又能顧及健康的飲法,使得全球的咖啡專家公認,而海德拉的這家店也是因爲這個出名,很多人當地人都想喝一杯他親手製作的Espresso,可惜除非是他看得上的,他不輕易給人煮咖啡。
海德拉覺得自己完全敗給眼前的黃種人小男孩了。
“額,Boy···”看着正賣力的吃蛋糕安宇昔,海德拉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華麗麗的被無視了呀!
“大叔,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Anyuxi,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Anllen。”安宇昔一邊吃蛋糕含糊不清的說,他本來也不想表現的這麼沒禮貌,可是自己連午飯都沒有吃飽就跑出來了,現在還真有點餓了。
“好吧。”大叔扶了扶額頭。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脾氣了?海德拉納悶了。
“Anllen···”
“大叔,我能不能再點一份?”安宇昔覺得這個草莓蛋糕味道還不錯,酸酸甜甜很對胃口,只是有點膩。
“···”
“你還要別的東西麼?”被打斷話的海德拉一頭黑線,破罐子破摔地問。
“如果還來一份冰淇淋和芒果布丁就最好了。”安宇昔無節操的將碟子裡的草莓醬舔乾淨,味道真是不要太好,也更加堅定了安宇昔偷師的決心,我一定要把這個技術學會!然後自己去開一個糕點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安宇昔就想把所有好的東西全部裝到自己口袋裡了,不過貌似加入個樂隊還不錯的樣子,安宇昔心裡閃出一個念頭,說不定以後自己也可以做歌手?
“吃飽了!”安宇昔在幹掉一份芒果布丁和一份冰淇淋之後捂着肚子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大叔!我沒有學過唱歌呀,你真的想要我加入你的樂隊麼?”安宇昔一口把只剩下一半的咖啡幹掉,看得海德拉眉頭一皺,很會看眼色的安宇昔也覺得有點訕訕地,感覺在一個陌生的大叔面前這麼隨意很不禮貌啊,他這麼好,不過這個店的糕點真的太好吃了,安宇昔覺得不偷學回去簡直對不起自己的胃!現在安宇昔妥妥的成了一隻吃貨,不光喜歡吃,還喜歡自己做。
話說這個大叔好像是這個店的老闆,因爲這個店就他一個人,不如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借加入他的樂隊的名義偷學他的糕點,安宇昔想了想,對自己的計劃很滿意,這應該算是一石二鳥之計。
“恩?”海德拉正驚訝自己還沒有開始勸這孩子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他還以爲自己還要費一番口舌。
“沒事的,你年紀還小啊,我可以教你!”海德拉雖然覺得奇怪,不過沒有多想,很高興的回答道,安宇昔的聲音正是樂隊現在缺少的,雖然飯量有點大···這都不是問題。
和海德拉說好了在他那兒學唱歌之類的,然後安宇昔就回家了。
爸爸媽媽應該買好了蛋糕了,小秀妍應該也穿着公主裙在家等我回家了吧,還要找個地方默默地包裝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