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鬨笑後,立刻有記者又問:“如果庫伯先生真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履行和你的約定,你會眼睜睜看着他做出那麼不文雅,很可能成爲全世界人的笑柄的事嗎?”
這話就說的有些違心了。要知道當初雖然是萊拉提出的賭約,可如果庫伯不當回事的話其實笑笑也就過去了。然而他不但當時就應了下來,還利用本身的影響在各個媒體節目裡對萊拉進行各種抨擊和抹黑。可以說爲了讓電影達不到一億票房,他除了直接把萊拉殺掉外,幾乎把能做的全做了。
他都蹦躂得那麼歡暢,萊拉在贏了之後看他成爲世界人的笑柄又有什麼錯?難道成爲笑柄也要怪在她的身上?
萊拉看了他一眼,在他拿着的話筒上沒有意外的看到了紐約郵報的標誌。這家報紙算是庫伯的大本營,會說這種話也就不讓人意外了。
“忠誠地履行自己的契約,你認爲是一件錯誤的事嗎?”她反問道。
那記者也不甘示弱:“可畢竟是件非常丟臉的事。爲了一個賭注就讓他做這樣的事,真的好嗎?會不會有損你的身份?”
萊拉笑了:“我的身份?我是一個導演,並不覺得自己有其他什麼了不起的身份。我只知道如果庫伯是一個誠懇誠信的人,他就應該大大方方的站出來履行約定。”
“說的沒錯!”“就應該是那樣!”
圍觀的路人紛紛發出正義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鬨聲。
郵報記者不顧一個記者只能提一次問題的規矩,搶在其他人前又確認了一次:“所以一定會讓庫伯履行那個約定,是嗎?即使運用一些手段去逼迫?”
萊拉的眼睛半眯了起來,那雙冰藍色的淺色眼眸在陽光下彷彿萬年凝結的寒冰,不帶有一絲的感情和熱情,在直直盯着人的時候即使是旁人也會感覺到其中的壓力。
首當其衝的郵報記者更不用說了,在被那雙眼睛看着時,有種寒氣從腳底順着脊椎直躥上後腦勺的可怕感覺。那一瞬間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想起她“女巫”的稱號……他是不是被一個真正的女巫給瞪了?
荒謬的想法在他腦中一閃而過,可對方只是看着他,也沒有出言辱罵,也沒有怒目而斥,讓他想要指責都很難找到理由。不過他終究是臉皮厚度比較高的記者類型,很快就恢復了應有的反應速度。
“因爲我說中了你的心事,你才這麼瞪着我嗎?可就算你瞪我也阻止不了我們記者深挖一切真實的宗旨!”
“呸!”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裡唾棄他的話。一個以花邊緋聞主打銷量的報紙,一個討人厭的狗仔,還說什麼真相!他們纔是最不在乎真相的一羣人好嗎?
萊拉微微勾了勾脣角:“那就去挖掘真相吧,順便幫我問問庫伯什麼時候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可是很期待看他的表演。”
郵報記者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這才滿意地退了出去。他過來的目的並不是爲了問幾個問題,而是一開始就抱着搞清楚她到底有沒有要庫伯履行賭約的願望。一旦答案是肯定的,那麼就有好戲看了。他可是知道那位庫伯先生在前不久給他們主編打了個長達一個多小時的電話,而電話的內容正是爲了整個美國都關心的打賭。
少了個別有居心的,接下來的提問漸漸入了正題。
“請問您的第三部作品,聽說已經拍出來很久了,爲什麼要放到明年五月份上映?”
當然是爲了躲泰坦尼克號的“超級衝擊波”,不過這點萊拉是不會說出來的。
“因爲一些工作的安排吧,我們的發行部覺得那會是一個不錯的檔期。”
暑期檔是好萊塢拼殺最慘烈的時間,萊拉暫時還沒有想要去那塊肥肉上咬一口的打算,所以她選擇了一個相對平淡,但又不錯的四月底。如果到時候死神來了的票房不錯,或許可以在暑期檔的前幾周蹭一些票房。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覺得那時候泰坦尼克號的威力已經大大減弱了。
又有記者問:“接連兩部電影都在萬聖節得到非常好的票房成績,明年公司還會繼續推出電影搶佔萬聖節檔嗎?”
萊拉點頭:“不錯,那是個對我們公司很幸運的節日,至少最近這幾年,我們都不會放棄那個時間段。”
“關於這次好幾部同類型的影片與你們爭奪萬聖節的票房,您有什麼看法?”
萊拉微微一笑:“我歡迎各種競爭。”
這話說的無比霸氣,可只要看看與她檔期碰撞的幾部電影的票房就能知道,她是真的不懼與人競爭,因爲至少是現在還沒有哪部影片將她打敗。
“請問莫蘭導演。您的兩部影片上映後都多次拿下週票房冠軍,明年五月上映的電影是不是依然能拿下呢?”
這是一個比較正常的問題,萊拉的回答也比較溫和:“我想從電影院走出來的觀衆會告訴我們答案。在電影沒有上映前,相信任何一位製片商都不敢保證一定會合觀衆們的胃口。”
“莫蘭導演,有人認爲你總以票房論勝負,而忽略了電影的內涵,請問您怎麼看這點?”
又一個記者問出了略帶火藥味的問題。
萊拉看了他一眼,冰藍色的眼睛在他手中的標識一掃而過,認出是和紐約郵報蛇鼠一窩的八卦報紙。
“觀衆們喜歡看電影,自然會讓票房增加。”
“那是不是說電影的內涵不重要,只要取悅到觀衆把錢賺到就可以了?”
萊拉笑了起來,好像他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製作電影取悅觀衆有什麼不對嗎?如果你們報紙沒了讀者,你們還有錢支付貸款和賬單嗎?”
八卦小報的存在就是爲了取悅讀者,想方設法找一些讀者會喜歡的新聞放出來,即使沒有新聞也會製作出一些新聞。這樣的報紙卻在指責她的電影沒有內涵,無論怎麼想都是件非常搞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