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屋裡,丁蘇薇先和竇可可把李雪安頓在自己房間裡,竇可可也在屋外打聽明白了李雪現在的處境。
丁蘇薇掖好了她的被角,轉眸間眼光落到她蒼白的臉頰,還有那滿是落寞的眸子,莫名的有一絲心疼,平日裡那個天真快樂的人,好像忽然就變得成熟了。
轉身想要離開房間,手腕被躺在牀上的人抓住,李雪乾枯起皮的嘴脣輕啓,帶着哽咽的說道:“薇薇,陪我說會兒話吧。”
“雪雪,你這就不厚道了啊!還有我呢啊!”竇可可從屋外端進來一杯水打趣的說道。
“是了,還有你。”李雪微笑着說道。
“雪,你先休息下,有什麼事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說。”
李雪輕輕的搖了搖頭,竇可可插話說道:“薇薇,我們就陪她會兒吧,現在她需要的不是休息,是陪伴。”轉身關上了房門,順手將水杯放在牀頭櫃上。
輕嘆口氣,丁蘇薇看着李雪寬慰道:“別想了,一切都會過去的,你會找到更愛你的人的。”頓了頓丁蘇薇接着誠懇的說道:“你也會再有可愛的寶寶的。”
淚水瞬間而下,李雪又搖了搖頭,手指着自己心臟的位置,輕聲說道:“痛,這裡痛,有什麼藥可以止痛?”
丁蘇薇上前輕輕的抱住李雪,不知怎的自己的淚也順流而下,這種感覺她懂,只因爲她也痛徹心扉過,腦海裡浮現出那風雨交加的一夜,那心滅身死的一夜,那心懷仇恨的一夜。
耳畔猶響起那冷漠的話語,那惡毒的詛咒,那嘲諷的表情,還有那骯髒的視頻。
這一刻她看着如此的李雪,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因爲就連她自己如今也沒能過了這道坎,她還沒有看開仍舊心懷怨恨,如果可以她會很希望且樂於看着那兩個背叛自己的人身死,連帶着的現下她也不再敢相信愛情這東西,畢竟曾經就是被它傷的透徹,所謂愛情也許只是存在於童話中的美好願望吧。
看見丁蘇薇眸子裡劃過的陣陣哀傷,還有那片片薄涼,竇可可的心跟着顫了一顫,那是彷彿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人才能又的眼神。
“痛怕什麼?我們要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出來!”竇可可趕緊打氣的說道。
“可是,我想多趴會,不想那麼早起來,太累了。”李雪輕囁着說道。
竇可可被她噎的一滯,只得接着說道:“那我們就,就,有句俗語說得好,人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要多去旁邊的樹上試試。”
丁蘇薇被竇可可弄的破涕而笑,輕斥道:“你這什麼鬼比喻啊?”
“我這說的可是正理啊!”竇可可緊挨着兩個人坐在那裡,接着說道:“你們說,現在是失戀了是爲了什麼失戀?是你背叛了這段感情,還是他背叛了這段感情?既然他背叛了這段感情,日子反倒還過得逍遙自在,憑什麼我們要抓着這早就失去意義的過往不放以此來懲罰自己?”
丁蘇薇愣了愣似有所悟,竇可可繼續說道:“傷心難過是在所難免的,但是這大千世界還有的是玩樂事,更還有個真正愛你的人在等着你,爲什麼要爲了個人渣放棄這一切?”
竇可可這話說的再通透不過,丁蘇薇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某一處有了絲撼動,她趕緊略去這異樣,轉過身子向李雪那裡看去,只聽她張口幽幽的說道:“可可,你是在國外受了多少情傷啊?”
竇可可被李雪問的又是一滯,帶着絲怒意的說道:“淨說什麼大實話。”話音剛落,腦海裡禁不住的就想起自己在一個個深夜裡給某個人打電話痛哭流涕的模樣,也是兜兜轉轉好幾個圈,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身邊就有一個最適合自己的人,嘴角不期然的浮現出一個甜滋滋的笑容,一想起那個人她整個人都是甜的。
想到這裡,竇可可深深的看了丁蘇薇幾眼,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眼前的這個丁蘇薇和以前的丁蘇薇有了些許不同,忽的想起前段時間某個人給她打電話時那歡天喜地的模樣,不由得計上心來。
“薇薇,我聽梓楓哥說他們最近的比賽好像挺不順的,壓力超大的。”竇可可試探着問道。
微微愣了下,有些驚訝竇可可這話題轉的太快,又有些驚訝竇可可怎麼會知道自己家哥哥的近況,更驚訝於自己好像已經好幾日都沒和哥哥通過電話了。
“我哥的心情怎麼樣?很差麼?”丁蘇薇看着竇可可眸子裡有着深深的擔憂問道。
竇可可乍了乍舌,天啦嚕!丁蘇薇還真的是轉了性子知道關心起自己哥哥了?按着往常的樣子不應該是輕嗯了聲表示知道就沒了下文?猛地心裡竟有些欣慰,這樣那個人一定更加幸福快樂的吧?
“還有啊,你怎麼會和我哥有聯繫啊?”
恍然炸醒,竇可可頓了頓用極快的腦速,終於想出了個看似合理的理由說道:“我比你大了幾歲,當然和你哥的代溝就比你小點,你哥擔心你當然就首選問我了啊,一來二去這不是就熟了麼。”說完悄悄的擦了下自己的虛汗。
“雪雪,我看你也累了,就早點休息吧哈。”竇可可說完頭也不回的拉着丁蘇薇向着屋外走去,剛一出門就見着門口收拾好行裝打算離開的左辰。
竇可可眸子一轉又一計上心頭,看着丁蘇薇問道:“挺久沒見你哥了吧?”
點了點頭,丁蘇薇的確很久沒見到丁梓楓了,一個是因爲自己的傷,另一個就是因爲丁梓楓最近忙於訓練和比賽,這次的比賽好像特別重要丁梓楓無暇顧及其他,丁蘇薇暗自責怪自己前世對丁梓楓的瞭解太少,不然這一世她也不至於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疲憊不堪卻幫不上什麼忙。
“想他了吧?”
又點了點頭。
“給!你哥在這裡等着你呢!”
丁蘇薇看着靜靜的躺在自己手上的鑰匙,足足愣在那裡沒反應過來。
“你和左辰一起去這裡,我那屋子大夠住的。”竇可可拉着丁蘇薇向門外走去,還不忘向左辰使了個眼色。
“什麼?!”
“你是傷病號啊!需要靜養的啊!這裡人多吵鬧你怎麼養傷?”自然的把丁蘇薇的包包拿給她。
“什麼?!”
“什麼什麼的,趕緊去,你哥很快就會到的左辰會照顧你的。”更加自然的幫着她穿上了鞋。
“什麼?!”
還沒來得及丁蘇薇再詳細的問問,她連人帶包的和左辰就被關在門外,感受到北方沒有暖氣的寒冷,丁蘇薇這纔回過神來她的大衣還沒有穿。
剛想敲門,身上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從頭落下,左辰站在她身側柔聲說道:“別敲了,她不可能給你開門的。”
屋裡手拿着一根黃瓜的丸子靜靜的看着這一幕,鑑寶似的對身後的一休說道:“根據我的判斷,薇薇這下是要淪陷了。”
一休掰了塊丸子手裡的黃瓜咬了一口,表示贊同的說道:“怕是要同居了。”